這劍道還挺好走!
北都三皇子殿外閒雜人等皆無,裡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朱臣南在門口思量了半天,才是決定偷聽一二。
他請沈三石暗中窺伺三皇子幾天了,沈三石是北都第一錦衣衛,帝上信得過,他自然也信得過。
時至方才才得到的消息,有來者入北都了,是個至境。
燕安並不禁飛,但若有至境膽敢擅入亦是會被察覺的,這位卻沒有驚動任何,當是有帝令,可北都先帝早不出皇宮多時了,哪來的帝令外傳?
朱臣南是個文官,實力還真不太夠,不過好在自身位高,況且沈三石尚在宮內,隻是偷聽皇子的事宜是不太好。
“如何?”裡頭有人問話,這聲音朱臣南並不認得,但卻沒有打下隔音,古怪得很。
“下了隔音?”這回是蘇若祁的聲音。
“當然,皇脈事宜如何?”那男人如是說。
“皆在計劃之內,玉璽亦在,即日便可登帝位,先帝落下的遺文也截下了,還請使者放心。”
蘇若祁鬆了口氣,皇子的重心亦不會放在修道上,實力當然是察覺不出來的。
“可你能忍辱偷生二十餘年,隻為北都帝位,誰知道你有沒有反我羿國的心念?”居然是羿國來客,羿國不算小國,當世有一吞天教屹立已久便是有臻境大能坐鎮的,而其國一直野心勃勃北都早不是一天兩天了。
朱臣南心頭一緊,急急往外走。
“隻要本殿登了帝位,當為大羿國附屬,絕不有任何異心,但使者所言保我北都皇脈不受戰亂還望不食言。”蘇若祁急聲道,有叩首聲,可謂毫無顏麵,不堪入耳。
“那是自然,不過眼下正巧是殿下表一番忠心的好時候。”使者輕笑道,頓了頓,“方才不知怎麼了,隔音結界沒打下,正巧全被外界一人給聽了個遍,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使者莫急,但若實力不足還請”
蘇若祁心裡咯噔一聲,暗罵道這羿國的雜種,至境源氣控製不住打不下隔音結界?這怎麼可能?擺明了想殺他北都的人,來個下馬威。
“嘿!殿下北都的人,當然是北都自家出手了。”使者跟著蘇若祁往外走,抱著手臂笑道。
“你!”蘇若祁瞪了瞪眼,自是發作不了的,往外看一公公還沒步出院落呢,背上就是寒了一寒。
朱臣南麼,他知道的,老太監了。跟著先帝打拚了幾十年,是宮中位子極重的大臣,羿國使者能不知道?無異於是請君入甕。
蘇若祁捏了捏拳頭,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了。
朱臣南根本沒想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至境的靈覺早該察覺到他了,也就是說,自他踏進來的第一步,乃至聽完消息都是這羿國使者的作為,目的就是為了斬他。
他歎了口氣,亦是沒有說話,直愣愣地盯著蘇若祁。
空中忽而有人落地,手上緊緊握著一柄繡春刀,寒光四射。沈三石。朱臣南卻也知道,他來得不是時候。
“何人擅入北都?”沈三石冷聲,羿國使者也隻抱著手臂,一臉似笑非笑。
“殿下,接下來該如何呢?”使者不答話,灑灑然席地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