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道還挺好走!
蘇若祁已經披上龍袍落座在大殿上安安心心地等候時辰到了,不斷有大鵬大雕等座駕掠空而來,當是來慶賀的。
本來消息散布出去都要不少時日,現在卻是這般快便有來客,這怎麼可能?想必是早早就散了消息,這同時亦在他的計劃之中。
雖說蘇若祁本人平日所為頗窩囊,但如今也是名正言順登了帝,來者麵上當然是笑嗬嗬拱手作禮的。
更何況沈三石正立在他身旁,背後的繡春刀好生駭人哩。
隻可惜了長公主蘇淺允,那妮子生的十分好看,沒想到先被查證可能謀害北都先帝,後被玉璽壓製實力還被迫撇去了公主身份,還快要便宜這個廢物新帝了。
真叫人唏噓。
聽聞那陸少俠與公主情深,隻是前些日子正巧離開北都,就是在也不會想到事情如此發生,況且他也不過一介弟子,麵對北都皇權,也無異於螳臂當車。
再說哪有這麼巧的事發生,正巧被投影石記錄個正著?
但凡明眼,就能想到這絕對是蘇若祁從中作梗。
莫說是北都世上那些意氣風發的少男少女心裡不爽得很,就是權高位重者亦是心懷芥蒂。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幾時輪到你個妖怪跳出來了?
但終究是敢怒不敢言。
眼瞅著午時將至,堂外鐘鼓蕭笛各色繁雜,卻融融恰恰彙成一路。
蘇若祁起身,階下或躬身或臣服,他朗聲笑道:“朕願此北都盛世將永存不朽!”
登基儀式本該正式開始了,但樂聲卻戛然而止,人群不及環顧,便見一劍飛來,“嗙——”一聲爆響,落在台階上,裂痕無數。
這無異於當著無數人的麵打這位還未登基自稱為“朕”的新帝的顏麵。
“誰—敢—造次?!”蘇若祁且退幾步,遙遙望著自階下急行而上的聲音,是個少年,清秀且淡然。
白衣勝雪,不寒而栗。
禦書房。
“他回去了嗎?”蘇淺允對著銅鏡梳理自己青絲,麵色卻僵硬十分,見小萱又踏進來,還是問道。
“殿下”小萱垂下頭聲音很細微,念了聲:“公子他回去了他說去追求他的長生大道了。”
小萱一半是假話,但另一半卻是真話,倒也底氣足了些。
“真的?!”蘇淺允非但沒落寞悲戚,反倒是十分欣喜,“那便好,隻要他不犯傻往宮裡闖就好。”
“殿下那你”小萱才開口,卻又不曉得說些什麼了。
“我怎樣都無所謂的。隻要他沒事,就好了。”蘇淺允抬起眸子來,望向小萱,隻是其中黯淡幾分,她頓了頓。
又道:“你知道嗎,小萱,這就是我追求的大道,不慕長生,隻慕他安好。”
禦書房遠了些,但同樣能聽得到那震天的樂聲連綿,蘇淺允再望向銅鏡,長久無言。
驀的,所有樂聲戛然而止,蘇淺允猛的一怔,“小萱你騙我”兩行清淚簌簌而落,聲音亦在顫抖。
“小萱不敢。”小萱連忙跪禮,“公子說,殿下就是他的長生大道。”
“”蘇淺允隻落淚,好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