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道還挺好走!
鎖清秋,是種較少見的毒藥了,當然,自是陸清遠那會兒就是少見的。
多是那些貴家女子用情至深為守自己身用的,服用片刻就生效,身上將會呈現出一種似乎迷醉的酡紅色。
倘若有人此時觸上,幾乎是必死之舉,除非醫宗人就站在一旁解毒,而使毒者,些許時辰後亦會身隕,化作一攤枯骨。
“所幸回來得早。”陸清遠喃喃道,使出最後一些氣力遞出玉璽,躺在床上,身子每一處都在痛,但望向這梨花帶雨的女孩兒時心頭怎麼也暖了。
“傻瓜傻瓜!”蘇淺允隻輕輕伏在他胸口,嗚咽道,又貫入溫和源氣,儘她所能護住陸清遠內息都不穩的軀體。
歇息歇息這幾個字卡在嘴邊,終究是說不出來,總有些後怕。
這時殿門微微開了,有兩隻小手抓著門框,探出半個小腦袋往裡張望,是一水藍色的發絲,娥首上還搞怪似的帶了隻角,卻也分外可愛。
“這位小姐殿下現在不見客。”小萱連忙跳起,去攔她,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小姑娘。
“清遠哥哥!”小妮子眼眸忽然盯在陸清遠的身上,急急喊了聲便往裡躥。
小萱有些傻眼,倒不是不想攔,是攔不住,這小姑娘,實在是太快了!
蘇淺允朝小萱比了個回房裡休息休息的手勢,她才是點點頭,退了出去。
“清遠哥哥都是巳巳不好,巳巳不該丟下哥哥的”小妮子見了陸清遠這般模樣也很心疼,美眸上蒙了些許水霧,小手撫在陸清遠丹田。
淡藍色源氣散出,一旁蘇淺允都感受到了無限柔和,放心了大半,她本以為自己看到其他女子與他交好心裡多少有些芥蒂的,但卻沒有,至少是巳巳沒有。
“妹妹就是清遠常常念起的巳巳了?”待到陸清遠麵色好轉,身上都不見太深的傷了,蘇淺允才是輕聲問道。
“你是上次那個姐姐?”巳巳抬頭看看她,咧開小嘴微笑道,“就知道清遠哥哥也時常想我,姐姐,你真好看。”
“啊”蘇淺允有些猝不及防,一旁傳來陸清遠“噗嗤”的笑聲,臉上多有些紅的。
“睡吧你!”她嗔怒道,坐倒在椅上,看著那有些疲憊爬到床上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巳巳,再回眼望向床欄外,雪停了。
這個北都的寒冬,總算過去了不少。
季冬,是年末的最後一個月,這一個月裡的北都發生了太多事。
先帝崩頹,兩次太子之亂,一次秦家高層反目,一次羿國伸手。
所幸有陸清遠在。
蘇淺允在他沉睡的幾天裡,處理不少北都繁雜事兒,終究自作主張地將立新帝與成婚放在年關過後的第一天。
陸清遠是有成新帝的資格的,先帝予他官職的時候順帶有一筆就是寫著:“與皇脈地位一般”,蘇淺允越發覺得讓他付出實在太多,心裡很過意不去的,想著把北都都送給他。
時間又挪了兩天。
陸清遠才是悠悠醒轉,入眼是隻藍色發絲的小妮子蜷在他身旁。
“巳巳”他念到,蘇淺允聞聲小步跑到他麵前。
“總算醒了。”她嘟囔道,又笑盈盈,“掛不掛念桂圓蓮子羹?”
“夢裡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