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譚老幺下意識地把頭一抬,望向我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異色,跟著臉上立馬堆起了熱情的笑容,朝著我們大聲招呼道:喲,怎麼來的這麼快?!賴小姐辦事就是利落!來,快坐快坐!
譚老幺一邊說著,一邊還熱情地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們趕緊坐下,那熱情的樣子倒讓我心裡有些發毛。
那個背對著我們的男人,聽到譚老幺這麼熱情地招呼我們,也緩緩地轉過了身,慢慢地扭過頭看向了我們。
就在他慢悠悠轉過來的那一瞬間,那張活脫脫煙鬼模樣的臉毫無預兆地闖入了我的視線。隻是看了一眼,我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瞬間呆住了。
陳鵬?!我在心裡暗自驚呼道,出乎我的意料,坐在譚老幺對麵的這個人,居然是杜文軍的姐夫,l縣農機廠的廠長——陳鵬!
是你——?!陳鵬原本看到賴櫻花正準備打招呼,不經意間目光正好對上了我,那一瞬間,他整個人也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我,好像有點沒有反應過來,我為什麼也會出現在譚老幺這兒。
“嗬嗬嗬!”譚老幺似乎沒有注意到陳鵬的表情,笑聲裡透著幾分圓滑和世故,對著賴櫻花說道:賴小姐,老陳,我想,就不用我再多做介紹了吧?!
都是老熟人了!賴櫻花笑著走上前,拉過一把椅子,在陳鵬身旁坐了下來,說道:老陳,好久沒在一起玩玩牌了,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空,我們湊個局,玩玩?!
肆瞳,過來坐!賴櫻花抬頭看向了我,拍了拍她身邊的椅子,朝著我招呼道。
陳鵬瞥了我一眼,然後看著賴櫻花,笑著說道:隻要賴小姐想玩兒,我隨時奉陪!
那好啊!賴櫻花扭頭朝著譚老幺笑道:老幺,約約吧!
嗬嗬嗬!沒問題。不過——,還是先說說我們的事情吧。譚老幺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微微側過身子,對著陳鵬滿臉堆笑地說道:老陳,賴小姐他們,就是我們這次合作項目裡的幾個股東了。
他們?!陳鵬似乎回味了一下譚老幺的話,跟著猛地扭過頭來,看向了我,眼神裡帶著濃濃的驚訝和疑惑,滿是詫異地問道:你是說,他在這裡麵也有股子?!
也有股子?!譚老幺聽到陳鵬的話,神色微微一動,同樣的詫異從他看向我的眼睛裡一閃而過。
他很快調整了一下表情,臉上依舊帶著那看似真誠的笑容,語氣裡卻透著一絲怪異,反問道:老陳,你什麼意思呀?!難道李肆瞳在其他的地方還有股子嗎?!
呃?!陳鵬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一時間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古怪地瞟了一眼譚老幺,心裡想道:你奇怪什麼?!我才是奇怪呢!戚有禮給了我一成乾股,雷洪陽給了我一成乾股,你們不知道的是,武誌成從我身上搜走了八十九塊五毛錢,還分給了我兩成股子呢!
現在最為詭異的是,我看,除了雷洪陽給我的那一成股子還可能靠點譜,剩下的,估計連能不能拿到河道的采沙權現在都還是未知數呢!
賴櫻花聽到譚老幺的話,似乎也有些驚詫,但她隻是看了我一眼,跟著扭頭問譚老幺道:老幺,今天把我們叫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啊?!
譚老幺皺了皺眉頭,視線在我和陳鵬之間來回打量著,嘴裡說道:這事兒還真不太好說。老陳,要不,你自己說吧?!
咳——。陳鵬像是終於回過了神來,他收回了盯在我臉上直愣愣的目光,把視線投向了譚老幺,一臉漠然地說道:老幺,還是你來說吧。
呼——。譚老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賴小姐,李肆瞳,那我就直說了。
我一直托老陳幫我們跑關於清江河河道采沙權承包的事情。譚老幺皺著眉頭說道:原來的消息呢,是整個清江河能夠采沙的河段都要發包,所以呢,老陳也很直道,一口就答應了幫忙。
譚老幺忽然詭異地看著我笑了一下。
我看見他嘴裡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眼神裡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意味望向我,忽然感覺自己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都豎了起來,讓我很是不安。
隻聽見譚老幺繼續說道:可是現在的消息是,清江河這次發包的隻有七段采沙河段。
隻有七段?!賴櫻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冷冷地說道: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們連一段可能都承包不到嗎?!老幺,你彆忘了,當初你可是打了包票的。事情如果成不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咳。譚老幺清了清嗓子,眉毛一揚,看著陳鵬說道:我當然沒忘!因為老陳當初也是跟我打了包票的!
嗬嗬嗬。譚老幺又嗬嗬笑著看向了我,嘴裡說道:為了這個,我可是把他欠我的那一萬七千塊錢的條子,都當著他的麵給撕了!
譚老幺說這句話的時候,“條子”兩字的發音咬得有些重,似乎是故意強調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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