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判斷昨天晚上是不是光頭老人,我們都沒有回去吃早飯,直接跑到了後山,想看看會不會是光頭老人回來了。
那片林子依舊是那個樣子,之前搭建的兩個小窩棚全部倒塌了,石塊散落一地,沒有一點光頭老人回來了的跡象。
這裡沒有發現,倒也不代表光頭老人沒有回來。而且,他如果回來了,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中午放學後,一走出校門,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消減,反而愈發強烈了。
抬眼望去,隻見街道旁那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下,有兩個男人正靜靜地站著。他們嘴裡都叼著香煙,煙頭閃爍著微弱的火星,一縷縷青煙嫋嫋升起,很快便在空氣中消散開來。
其中一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件略顯破舊的黑色衣服,頭發有些淩亂地散在額前,他微微眯著眼睛,每吸一口煙,臉頰便會隨之凹陷一下,那被煙霧繚繞的臉上透著一種冷峻之色。
另一個男人則相對矮小瘦弱一些,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灰色衣服,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一絲焦慮,手指不停地彈著煙灰,腳下的地麵已經散落了不少煙頭,仿佛他們已經在此等候了許久。
兩個人的眼神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正朝著放學湧出校門的學生人群裡不停地張望著。他們的目光,在一張張臉龐上掃過,時而停頓,時而又繼續遊走,似乎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覓著某一個特定的身影。
他們的腦袋緩緩轉動著,目光在人群裡肆意遊走。
就在這時,其中較為高大的那個男人不經意地一抬頭,視線瞬間捕捉到了正站在台階上的我。他的眼神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扯住,微微一滯,原本散漫的目光瞬間有了一絲聚焦,那目光裡帶著一絲審視,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他旁邊稍矮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同伴的異樣,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眼神裡同樣閃過一絲異色,在我臉上快速掃視了一番。
然而,僅僅隻是短暫的對視,兩人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又仿佛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幾乎同時將頭扭向一旁。那原本聚焦在我身上的目光瞬間變得鬆散而隨意,高大男人重新吸了一口煙,煙霧再次在他麵前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的麵容,矮個子男人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把目光投向人群。
找我的!當他們的目光與我交彙又迅速移開的那一刹那,我心中警鈴大作。儘管他們極力掩飾,佯作無事地將頭扭開,一種強烈的直覺卻如電流般瞬間貫穿全身,我幾乎是立刻篤定,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
這他媽的又是什麼人?!好像從來也沒有見過?!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沒能找到任何與他們相關的信息。
老是這麼站著也不是回事。我站在台階上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前行,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階。
那兩個家夥一直留意著我的動靜,發現我下了台階,像是被觸動了某根敏感的神經,兩人幾乎同時迅速地將身子背了過去。
他們就這般刻意地避免與我麵對麵,愈發讓我堅信他們此番前來定是與我有著某種關聯,而我也越發警惕起來,腳步雖未停下,但是神經緊繃著,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奇怪的是,直到我從他們身旁走過,已經走了好遠,那兩個家夥卻一直站在樹下,並沒有跟過來的意思。
一路上,我不停仔細留意著身後,的確沒有發現那兩個家夥的身影,這才帶著疑惑回了家。
吃完午飯到學校的時候,在校門前沒能看到那兩個家夥的影子。
儘管如此,我仍然有些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是不是要出什麼事,就連上課的時候,神經也一直緊繃著,搞得李穎似乎都感覺到了,不時地回頭看我。
下午放了學,東子就問我跟不跟他去城南西街找武誌成。
我想了一下,已經約好了星期三晚上一起去見杜文軍,沒有必要為了昨晚的事情再單獨跑一趟,畢竟武正道挨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至於到底是誰出的手,遲早會知道。
東子走之前,我一再叮囑他,千萬記得我跟武正道他們所講的得一道人羽化的過程,也一定要小心。我雖然沒有提到東子,不代表他們查不到得一道人受傷其實就是因為董叔的那一槍。儘管他是武誌成的徒弟,也不代表武正道為了報仇,不會遷怒於他。
東子似乎並不在意我的話,等我把話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東子走了以後,我感到心情極度鬱悶,在戚俊峰的宿舍,一個人練了大半個小時的棍術,這才帶著一身臭汗準備回家洗洗。
想起早上在校門口看到的那兩個形跡可疑的身影,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乾脆決定直接從後校門走,順便可以偷偷觀察一下前校門的情況。
後校門相對較為僻靜,我剛踏出後校門,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一個高個男孩子與一個女孩子正緊緊地抱在一起,那姿態可謂是纏纏綿綿到了極致,兩人的臉幾乎都貼在了一起,時不時還發出幾聲甜膩的輕笑,卿卿我我之態儘顯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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