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我聽得有些發懵,一時間想不起來跟何哥說過什麼事,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哥,我頭次跟你說的什麼事都已經弄好了?!
何哥眉頭緊皺,說道:曹永興的手和那碎屍的事。
哦。我猛地反應了過來,何哥說的是曹永興讓我把他的右手用藥水泡起來,還有他那個被碎屍的手下火化後還要超度的事情,連忙問道:全都弄好了嗎?!
何哥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已經開始處理碎屍案的一些後續問題了,那些東西也不能再凍著了,今天上午我已經把曹永興那隻斷手泡在一個玻璃瓶裡,安排人交還給了他。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那具碎屍的名字叫做楊金貴,但是家庭和祖籍都已無從知曉,已經火化了,火化以後的骨灰,曹永興說讓交給你處理。
你看你什麼時間合適,到殯儀館把骨灰領了。
曹永興已經拿到他的右手了,不知道傅文正的那隻手又被他弄到哪兒去了。我心裡默默地想著,點了點頭說道:明天下午放學以後我去領吧。
我明天一早給殯儀館打個電話說一聲。何哥說道:你直接去領就行,因為家裡有孩子,那東西拿到以後,就不要往家裡帶了,你早點想好怎麼處理,抓緊時間把事情辦了吧。
嗯。我答應道:到時候我直接送到道一宮去。
何哥說完了事情,就離開了。
武誌成那裡算是又了了一件事,可是賴櫻花那裡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我滿腦子都是沒有頭緒的事情,弄得心情亂糟糟的,又是一夜亂夢,醒來後,都不知道自己夢的是什麼。
星期四,上午課間操的時候,派出所的警察又來了,但是沒有找我。他們好像在劉勝龍所在的補習班調查了一番,據說走的時候,把邱老師給帶走了。
邱老師被帶走的時候,學校很是熱鬨了一番,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
我很是好奇,到底劉勝龍被抓到沒有?!他交待了沒有?!派出所又會怎麼處理他呢?!
下午放了學,我獨自一人跑去了殯儀館。
這是我第二次到殯儀館來了,第一次是領周乞丐和戚兵的骨灰。
在工作人員古怪的眼神注視下,我來到了領取骨灰的地方。
當看到工作人員取出那用紅布包裹著的骨灰時,我的心微微一顫。
您叫楊金貴嗎?!我低頭凝視著他手中的紅布包,心中五味雜陳。我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隻依稀記得他被傅文正打倒在地後,依然掙紮著爬起來的高大身影。可如今,他就在這小小的包裹裡,隻剩下這燃燒後的灰燼。
雖然隻是那一麵,卻也是因為我丟了性命,我無法想象他走的時候有多麼的絕望與痛苦。我心裡鄭重地默念道:我就叫您一聲楊哥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衫,雙腳微微分開,雙手抬起在胸前緊緊抱拳,朝著骨灰伏地一叩,額頭觸碰到冰冷的地麵,發出輕微的聲響,心裡默默說道:楊哥,這一叩首,是告訴您,我來帶您走了——。
我抬起頭,再次抱拳,伏地二叩,心中說道:楊哥,這二叩首,是希望能稍減您在天之靈的怨憤。
第三次叩首時,我心中充滿了哀傷,暗暗說道:楊哥,這三叩首,是盼您往生之路順遂安寧。
起身之後,我雙手依舊抱拳,拜了六拜,這才緩緩伸出雙手,接過那用紅布包裹著的骨灰。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微微的重量,它是如此的輕,卻又似有千鈞重。紅布的顏色在這一片素白與冷寂中顯得格外刺目,仿佛是生與死、喜與悲的一種錯亂交織。
在工作人員驚訝的目光注視下,我轉身走向旁邊的喪葬用品店,挑選了一個簡潔而莊重的骨灰盒,將那紅布包裹著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緊緊抱在懷中,朝著道一宮走去。
從殯儀館到道一宮,我走了足足一個小時,到達道一宮時,已經接近七點鐘了。此時的道一宮已被暮色籠罩,宮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我腳步匆匆地邁進道一宮,那懷中緊抱的骨灰盒似有千斤重。
無念道人正在大院內整理著宮牆邊的幾盆草藥,看到我懷中的骨灰盒時,她微微挑起眉梢,眼神中滿是異色,嘴裡問道:李肆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快步上前,聲音略顯疲憊地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懇求道:師叔,能不能煩請您抽個時間為其超度,順便幫忙安置一下。
無念道人聽後,古怪的目光從骨灰盒移到了我臉上,似是掐指一算,看著我的眼神更是怪異無比。
她稍作思索後,伸出雙手輕輕接過骨灰盒,說道:生死之事,皆有定數,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為其超度吧,能早一日讓亡魂安息,也是善緣。
說完,她揮手招來幾個道士,就在主殿前擺起了法壇,換上法衣,淨手燃香,拿起桃木劍,劍指蒼天,口中吟唱道: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爾時,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