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家子?!我怔怔地說道,心裡想著那些家夥腰間鼓囊囊的,走路的姿勢感覺都是有配合的,練家子應該是肯定的。
搞不好。東子神神秘秘地說道:是職業殺手。
職業殺手?!我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你問他們的樣子乾什麼?!
東子微微一笑,又坐了下來,把手揣在衣兜裡,兩隻腳夾在一起,在長椅上一蕩一蕩的,緩緩說道:我還沒跟職業殺手交過手呢。
呃——?!我聽得一愣,心裡想道:難不成你還想主動去找他們,跟他們交交手?!
快點。東子往我身邊湊了湊,嘴裡說道:跟我說說他們的樣子,指不定哪天碰上了呢。
他們一共五個人。我皺著眉頭,把我見到的情況跟他講述了一下。
東子聽完以後,摸著下巴,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微微點著頭,嘴裡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幾個家夥的配合隻怕還有點東西。
就在這時,問詢室的門“哢噠”一聲打開了,何哥皺著眉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弱不禁風一般的張先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帶著有些發僵的笑容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我,他似乎愣了一下,跟著轉身和何哥握了握手,說道:何隊,您放心,有什麼消息,我會跟您報告的。
何哥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張先雲不停彎著腰點著頭,直到何哥鬆開了手,他這才腳步蹣跚地緩步離開了。
望著張先雲的背影,我心裡想著:看樣子,公安並沒有從張先雲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交代那幾個家夥的。
何哥回過頭來對著我說道:肆兒,你進去吧,我去見下錢局。
等我做完筆錄出來以後,東子已經不見了,不知道他又跑去了哪裡。
何哥依然十分忙碌,我隻好一個人回了家。
老爸老媽正在家裡慌張地等著我的消息,隻有巧兒一個人安靜地在振堂叔頭上紮著針,時不時地翻看一下身邊的書籍。
肆兒。我一踏入家門,老媽就急忙迎了上來,問道:你可回來了,吃飯了沒有,鍋裡熱著呢。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坐了下來。
老媽連忙跑到廚房裡把熱著的飯菜端了出來,望著眼前這熱乎乎的飯菜,我抬起頭看了老媽一眼,喊了一聲:媽——。
話音未落,我的眼淚再次湧了出來。
媽在呢,媽在呢。老媽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住了我的頭,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我放聲大哭,老爸和大姐抱著寶寶走到我身前不停安慰著我。
我很久沒有這麼哭過了,上次這樣哭,好像還是因為振堂叔跳進了河裡,再上次,應該是因為陳七順把自己留在了即將沉沒的船裡。那些悲痛的過往湧上心頭,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我幾乎無法抑製內心的哀傷。
我的哭聲,終於驚動了坐在地上的振堂叔和一旁的巧兒。
巧兒好奇地望著我,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該乾什麼,呆呆地站在那兒像個木頭人一樣。
振堂叔歪著紮滿了銀針的腦袋望著不停嚎哭的我,眼神中滿是疑惑。忽然,他放開了手裡抱著的“狗蛋”,手腳並用,朝著我的方向爬了過來。
他爬到了我的麵前,臉上帶著一抹憨厚的笑容,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抬起那布滿老繭且臟兮兮的手,動作有些笨拙地在我的臉上輕輕摩挲,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我的眼淚,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將我所有的悲傷都一並抹去。
他的手很粗糙,擦過我的臉頰時,帶來一陣微微的刺痛,可我卻深深地感受到了那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
那一刻,我終於安靜了下來,自己伸手擦乾了眼淚。儘管沒有一點食欲,我還是努力地把麵前的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然後走到神位前,上了一炷香,祈禱道:願其在往生之途,無拘無束,自在逍遙,乘清風而遊,隨白雲飄蕩,早獲解脫,再世安寧。
插好香,我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屋裡,關上房門,拔出“棗影藏鋒”裡的尖刺,對著假人就是一陣瘋狂的砍刺。
假人的外表被砍出一道道深深的豁口,表皮支離破碎,散落一屋,一片狼藉。
直至自己精疲力儘,我這才一頭栽倒在床上。
沒人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來打擾我,我昏沉沉地睡去。
我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夢,隻是感覺自己很累,想要休息,這一覺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才猛然醒來。
一睜開眼睛,我心裡就是一驚,猛地一頭坐了起來,心裡想著:星期天,今天是星期天!是譚老幺他們和杜文軍約好的見麵的日子!怎麼辦?!我到底去不去?!如果不去,杜文軍說少一個人河沙的事情就彆想了,賴櫻花的掙錢計劃也就泡了湯,可是要去,我現在是一點心情也沒有。
正當我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跟著大姐拍了拍我的房門,說道:肆兒,快起來了,賴小姐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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