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杜文軍拿出來一個本子時,譚老幺的身子一直,眼睛鼓得老大,死死地盯著他的手,可當他看清了本子的樣式時,整個人頓時有些泄氣。
我也一樣,當他拿出本子時,心裡也是驚了一下,滿以為是被“猴子”順走的賬本,可事實卻是:這是一個全新的筆記本,封皮嶄新,四角一點翻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杜文軍把筆和本子放下後,退後一步,然後說道:我剛剛想好了,決定今天就把這25公裡的河段作為賭注,陪大家玩一玩。
啊?!把25公裡的河段作為賭注?!我們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杜文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錯。杜文軍臉上沒有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聽說你們平時玩的挺大,那麼今天我們仍然玩二十的底,兩千封頂。但是,我手裡沒有現金,我這裡隻有一個本子。
杜文軍的嘴角微微一挑,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得意微笑,伸手輕輕指了指桌上那本毫不起眼的本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給各位打條子,二十塊錢一米,你們每贏一張我二十塊錢的條子,就代表你們得到了一米的河道采沙權,贏我兩千塊錢的條子,就代表你們得到了一百米的河道采沙權,贏我兩萬塊錢的條子,就代表你們得到了一公裡的河道采沙權。
當然,如果你們有本事贏我五萬塊錢以上,25公裡之外,無論差多少,我砸鍋賣鐵也會想辦法給你們湊夠相應數目的河道,保證不讓你們吃虧。
也就是說,我希望在座的諸位一定要想辦法贏,而不是剛才譚總說的,湊個數——,送給我。
杜文軍此話一出,我們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錯愕。
按照賴櫻花之前的分析,無論是她也好,還是譚老幺也罷,在這牌桌上都不能贏,隻能輸給杜文軍,以此來換取河道采沙權,畢竟這看似是一條達成目的的最佳“捷徑”。
隻不過,大家心裡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怎麼輸,既能讓杜文軍滿意,又能讓自己的損失減到最小。
可是現在,形勢卻陡然逆轉,要想獲得河道的采沙權,竟然必須得贏,而且是要贏杜文軍手裡的條子。
譚老幺聽完,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轉,與王勇等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似乎都有了摩拳擦掌試一試的欲望。
他扭頭對著杜文軍笑道:杜局長的這個主意倒是有點新奇,老幺我很感興趣,怎麼樣?!幾位上桌吧,大家一起玩玩!
譚老幺他們躍躍欲試,我的心中卻暗自叫苦不迭,就算我配合賴櫻花使出渾身解數,把賴櫻花手裡所有的錢都贏到自己手上,可麵對這個規則,對於河道采沙的事情也是於事無補。更何況,老石現在在這裡,讓一切都變成了空想。
不不不。隻見杜文軍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今天我們這邊隻有我一個人,而且是由石先生全權代表我陪你們玩!
石先生代表你?!譚老幺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沉聲問道:杜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來石先生今天過來就是來找我玩牌的。杜文軍笑著對站在一旁有些木然的老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但是呢,我已經提前邀約了諸位,就沒辦法陪他單獨玩了。
加上我姐夫身上的錢早就輸的一乾二淨,還欠了一屁股的賬,自然是上不了桌的。我身上的現金又不合適,玩的賭注又是25公裡的河道采沙權,也不方便讓石先生直接參與。所以我剛才和石先生商量了一下,就由他全權代表我上桌,算是過個癮。
至於武總嘛——。杜文軍扭頭看了一眼正搓捏著下巴上的胡子,一臉好奇地看著我的武誌成,說道:為了公平起見,武誌成武總,是我請來的見證人!
見證人?!譚老幺幾個人不由扭頭看了武誌成一眼,相對於其他幾個人,張強的神情稍微顯得緊張了些。
武誌成聽到杜文軍的介紹,微笑著朝我們點了點頭,說道:諸位見笑了!鄙人家裡開過賭場,對牌桌上的小九九見得多了,略微知曉一些手段,受杜局長相邀,監督一下,監督一下。
與杜文軍說話相比,武誌成就來得直接了一些,明確說明他就是來監督有沒有人作弊的。
譚老幺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謹慎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緩緩閉上了嘴。
我心裡卻隱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看著杜文軍,暗暗思忖著:有了老石,贏對杜文軍來說,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又何必叫武誌成來當這個“見證人”呢?!杜文軍會不會還有彆的目的?!
所以今天的玩家還是七個人。杜文軍環視了我們一圈,嘴裡說道:你們六個人,再加上石先生。
石先生,請上座!杜文軍一臉篤定地示意老石坐下。
老石緩緩地走上前,在牌桌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
杜文軍拖了一張凳子在老石旁邊坐了下來,然後大剌剌地拿起筆,寫下一張標記著“20”的條子,隨手一扔,那紙條輕飄飄地落在桌上,仿佛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宣告——這便是二十塊錢的底錢。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