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這樣,身子猛地一滯,轉過頭,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目光直直地看著我,說道:你先拿著吧,其他的要等撈起來才能分。
我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真不要,況且,這東西放我這兒也不安全,還是你先留著吧。
“嘖。”我的話音剛落,一道細微卻清晰的“嘖”聲像是從身後某個陰暗的角落鑽了出來,聲音突兀又怪異,仿佛帶著某種不滿或者不屑。
我心裡一驚,條件反射般迅速回頭,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搜索,可身後除了隨風搖曳的草叢,什麼人也沒看到,仿佛剛才那聲音隻是我的錯覺。
東子似乎並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他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緩緩伸手從我的手中接過金疙瘩,嘴裡說道:那行吧,東西先放我這兒,等其他的都撈起來了,再說怎麼分。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把金疙瘩揣進懷裡,這才抬起腳,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步朝著城裡的方向走去。
我擔心他路上出什麼事,一直把他送到了家門前,確保他安安全全進了大門,這才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跑回了家。
老媽驚聲問道:你又乾什麼去了?!
沒乾什麼,沒乾什麼。我慌張地擺了擺手,說道:就是和幾個同學打鬨,把衣服不小心弄濕了。
在老爸老媽他們狐疑的眼神中,我跑回了屋裡,換下了身上的衣服,當我心疼地取出尚沾著水的“棗影藏鋒”,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上麵的水珠的時候,才猛然間想起了什麼。
我的“萬法歸一符”!我猛然間想起,剛才下水忘記脫衣服了,頓時心裡一沉,慌亂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緊將手中的“棗影藏鋒”放下,心急火燎地將手伸進換下來的濕衣服內襯兜裡,手指在裡麵慌亂地摸索著。
東西都還在,可是當我一把將東西掏出來時,仿佛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我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出現在掌心裡的,是一顆“臭彈”和一個濕漉漉、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萬法歸一符”。
完了完了——。看著手中那團已經被泡得黏在一起的“萬法歸一符”,我內心的絕望就像被人抽走了靈魂,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呆呆地看著手裡的“萬法歸一符”,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此時的“萬法歸一符”,那原本清晰的符文線條,此刻早已模糊不清,除了隱隱約約還能分辨出是藍色的符紙,其他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這,這還能用嗎?!我欲哭無淚,心中的懊惱如同一把重錘,一下下狠狠地砸在心頭,鑽心得疼,心裡暗暗自責道:當時怎麼就忘了脫衣服呢?!
我清楚地記得,當初剛剛拿到“萬法歸一符”時,我偷偷嘗試了一下,當時人便險些暈厥了過去,還好王思遠跟何哥在身邊,才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現在怎麼辦?!試試它還靈不靈?!我思來想去,實在沒有彆的辦法,決定冒險再試一試。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學著頭次破除老石“幻瞳”之時的方法,小心翼翼地把舌頭含在牙齒下,伸出微微顫抖的手,緊張捏著那道已然濕漉漉的“萬法歸一符”。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在心裡默念道:大逆無道,大逆無道,大逆無道。
原本我最害怕自己再次出現掉入那無儘的黑暗之中的無力感,可是現在,我對出現那種眩暈反而充滿了無比的期盼。每念一遍,心中的期待便增添一分,仿佛下一秒,奇跡就會發生。
三遍咒語念完,我屏住呼吸,靜靜等待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但是周圍卻依舊一片平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我手裡的“萬法歸一符”一點動靜也沒有——“萬法歸一符”真的失效了!
一股深深的失望與無助湧上心頭,可此刻,再多的自責也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已然無法挽回的結果,滿心的苦澀與無奈。
我失魂落魄的洗漱完,鑽進了被窩,帶著無儘的疲憊,悠悠然陷入了夢境之中。
恍惚間,我仿佛又來到了“仙雲觀”,四周的景物如此熟悉,對麵的馬尾崖,周圍的密林,殘垣斷壁,一片瓦礫,斷崖邊的那兩三間破屋。
我懵懵地朝著那幾間破屋走去,正試圖進屋去看看清隱道人在不在,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小友,許久不見,近可安好?!
長樂道人?!我回頭一看,又瞧見了那個白發老道士,隻見他手持拂塵,臉上掛著一抹笑眯眯的神情,靜靜地站在我身後。
怎麼又夢到他了?!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白發老道,心裡想著:頭次他不是變成了一個小人兒嗎?!怎麼又變得這麼大了?!
嗬嗬嗬。看到我盯著他發愣的樣子,白發老道士笑了起來,嘴裡笑嗬嗬地問道:不知今日又為何事而惱?!
我想起了“萬法歸一符”,滿心懊惱,脫口而出道:我的“萬法歸一符”被水泡爛了,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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