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說著話,杜文軍伸出一根手指在紙箱子前部的位置重重地點了兩下,然後抬眼看向我,跟著說道:小李,記住了,就在這個位置,你站立位置的正前方。
到時候,你隻需要伸手取下一個紙團出來就行。
我眼睛盯著紙箱子,懵懵地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原來他們是這樣作弊的,怪不得想抽幾號就是幾號。
寧老板。杜文軍又望向了寧文富,繼續說道:至於另外兩個紙團,我已經安排好了人,他們會配合寧老板把戲演完的。你隻需要記住,底價是一萬五一公裡,你隻需要報價一萬六就行。
寧文富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沒有問題。
杜文軍笑了笑,扭頭看向了身旁的武誌成,說道:武老板,你的那一段是3號,同樣是三個紙團,它們在這個位置。
“哆哆”,杜文軍又用手指在箱子左邊的位置敲了敲,接著說道:至於接下來怎麼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嗬嗬嗬,明白明白。武誌成虛著眼睛,一邊搓捏著胡須,一邊笑道:讓杜局長操心了!
杜文軍異常嚴肅地說道:你找的人,一定要確保信得過,這可出不得一絲差錯。
“咳咳”。武誌成連忙把下巴上的手拿了下來,認真地回答道:請杜局長放心,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那就好,嗬嗬嗬。杜文軍終於又笑了起來,說道:寧老板和武老板的這兩段是所有河段裡最長的,我也隻保證你們這兩段能以最低的價格拿到手,至於其他的人,就讓他們爭去吧!
讓其他的人去爭?!我聽得一愣,不由出聲問道:杜叔叔,那你答應我姐的那段呢?!
那一段?!杜文軍把笑容一收,說道:譚老幺那一段是6號,到時候,我會把6號放在這個位置。
他伸手指了指箱子右邊的位置,繼續說道:我隻能保證他們能抓到6號的鬮,但是隻有1個紙團,至於能不能把河段拿下來,就看他們開價夠不夠大方了。
我驚訝地看著杜文軍,心裡想著:也就是說,如果報價低於彆人了,譚老幺他們完全有可能還拿不到那一段。
來,杜局長,富貴,武老板,我們喝酒喝酒!寧文富連忙舉起酒杯,說道:預祝我們馬到成功!
杜文軍把桌上的箱子放了下去,端起酒杯一口就乾掉了杯中的酒,跟著對我說道:小李,競標會明天上午九點正式開始,在水利局的三樓會議室,你千萬不要遲到了。
我想著賴櫻花的事,木然地點了點頭。
誒——?!杜局長——。武誌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對著杜文軍說道:我想問您一件事。
杜文軍夾了一筷子菜喂到了嘴裡,跟著說道:什麼事?!說吧。
武誌成湊到杜文軍麵前,笑著問道:您說小李這童子手能幫著寧老板抓個鬮,他如果再幫著我抓個鬮,這不算違規吧?!
寧文富的眼神微微一動,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一股異樣的意味。
“呃——?!”杜文軍愣了一下,不由扭頭看向了我,嘴裡遲疑地說道:這——,抓個鬮而已,應該不算違規吧?!規則裡也沒說不能讓同一個人抓不同河段的鬮。你也打算讓小李幫你抓嗎?!
一事不煩二主。武誌成笑道:我也想跟著借借小師弟童子手的財氣。
隻要小李沒問題,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杜文軍說道。
小師弟。武誌成兩道眉毛一挑,朝我擠了擠眼睛,笑著說道:沒問題吧?!
唉——。我心裡暗自歎了一口氣,對著他點了點頭,反正一個鬮是抓,兩個鬮也是抓,隻是伸伸手而已。
雷富貴和陳鵬一晚上都沒有插話,隻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吃完了飯,我拒絕了雷富貴送我,徑自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匆匆趕到了水利局三樓的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裡燈光柔和,來的人還寥寥無幾。主席台上,一幅紅底黑字醒目的橫幅映入眼簾,上麵用粗體大字寫著:“縣清江河采沙權競標會”。
沒過多久,寧文富身著一身長衫,握著煙鬥,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小老板,早啊。他微笑著朝著我點了點頭,隨後便慢悠悠地朝著前麵走去,挑選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