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飯店門口停著四輛黑色的轎車,帶路的司機師傅愣了一下,微微點了點刹車,嘴裡嘀咕道:今天的生意怎麼這麼好?!
說著話,他緩緩把車靠邊,在幾輛轎車後麵停了下來。
賴櫻花和譚老幺發現那幾輛停著的黑色轎車,卻是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不確定,一時間坐在座位上都沒有動,似乎有些猶豫。
我瞟了瞟車窗外麵的轎車,好奇地問道:賴姐,怎麼了?!
“呃。”賴櫻花遲疑了一下,嘴裡說道:沒什麼,要不——,下車?!
她嘴裡跟我說著話,視線卻看向了譚老幺。
去看看再說吧。譚老幺皺著眉頭,轉身拉開車門下了車。
走吧。賴櫻花嘴裡雖然招呼著我,但是神情有些緊張,也跟著下了車。
當我們帶著那一幫壯漢剛踏上飯店門口的台階,還未來得及完全看清店裡的狀況,隻聽見身後出現一陣騷動。
隨著“唰唰唰”的一陣聲響,原本跟在我們身後,白日裡一副懶懶散散模樣的壯漢們,毫無預兆地猛然從懷裡抽出了一柄柄長刀,刀刃閃爍著森冷的寒光,齊齊指向了飯店內。
他們的身子緊繃,臉色陰沉,雙眼圓睜,眼神中透露出凶狠與決絕,怒視著我們的正前方。
而就在飯店內,靠著左邊牆壁的有兩桌身著黑衣的男人,原本正安靜地低頭吃著飯,聽到門外的響動,瞬間警覺起來。他們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反應極為迅速,眾人齊刷刷地猛然站起身來,同樣毫不猶豫地從懷裡掏出砍刀,手臂有力地揮舞著,明晃晃的刀刃指向了我們。
一時間,飯店內,桌椅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讓我的耳膜感覺一陣脹痛。
我操!不是冤家不聚頭!我的心一緊,“棗影藏鋒”滑落手中,擋在了賴櫻花身前。
杜海天,“天道會”的杜海天此刻正坐在一張飯桌旁的一個座位上,抬著頭,一臉冷漠地望著我們,動也未動。而他的身旁,坐著一個穿著米色風衣,嬌豔的女人。
曲小姐眼神中滿是驚訝,一隻手夾著一筷子還沒有喂到自己嘴裡的菜,一臉愕然地望著我們。
他們怎麼也在這兒吃飯?!我皺著眉頭瞟了一眼杜海天,心裡暗道:錢進他們是怎麼搞的?!怎麼還沒把這家夥給抓起來呢?!
此時,飯店內外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原本就相對安靜的街道,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更加寂寥。
東城戚家的壯漢們與天道會的黑衣人們都是牙關緊咬,臉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抽搐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互相死死地盯著對方。
兩撥人彼此間隔的距離不過五六米,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瞬感仿佛隻需一顆火星,便能點燃這場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火。
“啊——!”一個穿著十分普通的女子,正端了一盤菜從後廚走了出來,一腳剛邁進大堂,就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一聲尖叫過後,“當啷”一聲,手裡端著的盤子也打翻在地,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盤子摔碎的聲音仿佛是發出了一個動手的信號,眾人身形一動,揮舞著手裡的刀,同時“嘩啦啦”地朝前湧去。
我可不敢往前衝,他們兩家的恩怨可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就哪怕我也想殺了杜海天,但是目前的狀況,我也隻能想辦法護著賴櫻花,必要時逃離這裡。
住手!兩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眼看著雙方的大刀就要揮舞到了眼前,我身後的賴櫻花和對麵坐著的曲小姐同時厲聲喊道:住手!
兩幫人就像是急刹車一般,身形同時一滯。天道會的黑衣人即刻後退了兩步,手中握刀緊張地戒備著。而東城戚家的幾個家夥似乎有些不服氣,他們扭頭望著已經從我身後閃身站出來的賴櫻花,一臉不平。
賴櫻花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情冷峻,嘴裡說道:把刀收起來!這裡不是動手的地方,今天也不是動手的時候!
咯咯咯!曲小姐坐在座位上捂著嘴笑了起來,嘴裡說道:這位姐姐說的是的呀,今天適宜動土,可不適宜見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