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在肚子裡?!我猛然間想起東子給張先雲設套的事情,有些猶豫地說道:警察應該正在找張先雲。
從現在起,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張先雲這個人了。傅文靜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道:就算他們找到了又怎麼樣?!找到了也不過是一具骸骨而已。你如果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那麼從現在開始,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當是我把“棗影藏鋒”還給你,問你要的報酬吧!
報酬?!我不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提拎在手上的“棗影藏鋒”,心裡有些糾結。
還有,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得下功夫練練才行。傅文靜眼神在我身上打量著,麵色平靜地繼續說道:現在沒人動你,那是因為你還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一旦你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就沒有人會對你手下留情了。我建議你,不出手則已,出手就不要留情,彆怕見血,見血才會讓你長大!
“呃?!”我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傅文靜,忽然發覺今天的傅文靜跟往常有些不一樣,她過去是絕對不會跟我說這麼多話的。
“嗬嗬。”傅文靜輕笑了兩聲,轉身朝著樹林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打算離開。
靜,靜爺!我心裡有太多的疑惑,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出聲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死了張先雲?!
傅文靜的身影一滯,她頭也沒回,嘴裡回答道:不要亂打聽,這對你沒有好處,總之,不是我的人。
不是她的人又會是誰的人呢?!看到傅文靜並沒有拒絕回答問題,我又小心翼翼,試探著追問道:靜爺,你們都要搶張先雲的那個包,那個包?!那個包裡是不是有金子啊?!
傅文靜終於回過了身子,在黑暗中默默地盯著我,讓我感到一陣寒意。片刻過後,她才回答道:我不是搶!實話跟你說吧,5號河段這段時間淘出來的金子,全都在那個包裡,是寧先生委托我們幫他把包追回來。
寧文富?!我愣了一下,心裡怔怔地想著: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張先雲的5號河段實際上是寧文富的,現在張先雲死了,寧文富又該怎麼辦?!”
等我回過神來時,傅文靜已經走得沒了影。
望著手裡散發著血腥味的“棗影藏鋒”,我實在不好再將血擦在身上。我在林邊扯了兩把灌木葉,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儘管摸著乾燥了許多,可心裡始終感覺有些彆扭。
我朝著張旭東的墓碑深深看了兩眼,然後轉過身,腳步有些沉重地朝著墓地外走去。
張先雲被人殺了,雖然我沒能看清楚是誰,但我一定見過這個人。我心裡默默地想著:他身上的包裡也不知道裝了多少金子,最終還是被老道給搶走了。有些奇怪的是,今天最後冒出來的隻有兩撥人,好像沒有看到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家夥,武正道呢?!武正道怎麼沒有來呢?!
這次張先雲那個包裡的金子可是比我頭次從縣政府大院裡拿出來的多多了。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裡胡思亂想著。
回家的路上,我在城外碰到了幾撥打著手電筒,拿著棍棒的隊伍,在城外的樹林、溝渠邊仔細地搜尋著什麼。他們不是警察,看樣子,東子的懸賞還是刺激了很多人。
已經淩晨四點鐘了,我悄悄鑽回屋,把帶血的衣服藏了起來,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跑到廁所裡,把全身上下用冷水清洗了一遍。
冬日水管裡的水很冷,我的心也很冷。
我把“棗影藏鋒”又清洗了一遍,一邊洗,腦子裡一邊思忖著:血?!為什麼一定要見血呢?!不過傅文靜有句話說的很對,如果我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這些人要對付我,實在是太容易了!
全身發著抖鑽進了被窩後,我實在是控製不住瞌睡了,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咚咚咚”,第二天一大早,我都感覺我還沒有睡熟,房門就響了起來。
誰啊?!我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打開門一看,就看到何哥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著無儘的疲憊與憂慮,看著我低聲問道:肆兒,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了?!哥。我撓了撓腦袋,朝飯廳一看,老媽坐在飯桌旁,正陰沉著臉,雙眼直直地瞪著我。我連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一絲尷尬。
進去說話。何哥說著話,就走進了我屋,緊緊盯著我問道:昨天的花紅是東子放的?!
“嗯。”我剛點了點頭,心頭就微微一動,略略有些激動地問道:找到人了嗎?!
人沒有找到。何哥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但是那些造假煙的機器找到了!
那些機器找到了?!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東子的這招還真的奏效了!
可是何哥的眉頭卻是一皺,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有些奇怪地看著我說道:但是他們發現那些機器的地方有些奇怪。
奇怪?!我不知道何哥什麼意思,好奇地問道:怎麼奇怪了?!
何哥抿了抿嘴巴,神色有些凝重,輕聲說道:我記得很清楚,他們發現藏機器的地方是我親自帶人搜過的,當時那裡什麼也沒有,可是今天淩晨,東西卻在那兒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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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心裡一驚,不由出聲問道:什麼意思?!
那些東西是有人臨時運過去的。何哥狐疑地看著我問道:這件事不會和東子有什麼關係吧?!
這怎麼可能!我一口否定了何哥的猜測,說道: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小亮的爸爸,所以東子才放的花紅,希望把人和東西找到,洗脫小亮爸爸的嫌疑。要說有關係,也隻能說和張先雲有關係!
我的話音一落,心頭就是一陣狂跳,我猛然間想起,同樣是今天淩晨,張先雲已經被人給殺掉了!那會是誰運過去的?!小亮的爸爸嗎?!不可能吧?!該不會是昨天晚上殺死張先雲的那個家夥吧?!如果是他乾的,他會不會對小亮的爸爸下手呢?!或者,他已經對小亮爸爸下了手!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猛地一緊,一陣寒意從心頭升起。
張先雲估計跑路了!何哥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絲毫沒察覺到我此刻內心的波動,他抬手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繼續說道:東子昨晚找人報了案,指控張先雲指使人跟蹤他以及入室搶劫。城關派出所出的警,不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到張先雲的人。
我望著何哥,很想告訴他不用再找張先雲了,找到了也不過是具屍體。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哽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我才打斷了還在說話的何哥,說道:哥,我答應了東子,今天還要幫小亮找他爸爸,你等會兒能不能幫我在媽跟前打個掩護?!
何哥古怪地看了我兩眼,答應了下來。何哥下來跟老媽說前天晚上的事情局裡還要補個筆錄,讓我跟他一起到局裡一趟,好不容易把老媽糊弄了過去。
吃完早飯,我和何哥一同出了門。到了巷口,我們分了手,何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囑咐道:自己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轉身匆忙地朝著城南西街跑去。
還沒有跑到遊戲廳的門口,我的腳步就不由放慢了下來,跟著漸漸停了下來。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過的男人,正蹲在“誌成茶莊”門前的台階上,歪著腦袋,嘴裡叼著一支香煙,笑嘻嘻地望著我,似乎已經等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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