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想見公主!
當日暖再度被送到日本,參加親戚女兒的婚禮時,傻瓜也嗅出不對勁了,而關河從來就不
傻。qΒ5。c0
或許他曾短暫地被相思衝昏過頭,但是理性的那一麵掙紮著冒出水麵呼吸。於焉,許多事
漸漸理出頭緒。
「該死!」他從頭到尾就搞錯對象了!
江金虎隻是打手,真正的狠角色是那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端麗絕俗、雍容高雅的江夫
人!
他怎麽會如此愚昧呢?隻因為對方端出一副慈愛長輩的形象,竟硬生生將他唬住。
表麵上是江金虎拒絕他,事實上每一次的理由——拜拜,看親戚,探外公,旅遊——都是
江夫人把日暖給送出門。
然而,最讓他茅塞頓開的,是纏綿那晚日暖說溜嘴的話。
我媽咪會殺了我。
爸爸,這次一定是他。既然說「這次」,便表示前幾次不是江金虎主謀!
「我竟然就這樣被唬住!」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但是,除了上門負荊請罪,順便問清楚之外,他還有什麽
選擇?
找了個天氣微涼的周末午後,提了兩樣薄禮,關河規規矩矩地上門求罪。清潔女傭說女主
人正在後院的小花房裡,他移師就駕。
「伯母,您好。」
「啊,關河,是你。」江夫人從層層花影中抬起頭,漾出無比美麗的笑靨。「不好意思,
阿虎的一位朋友嫁女兒,日暖陪他到日本參加喜宴,隔幾日就會回來。」
「伯母,我不是來找日暖,我是來探望您的。」
「你真是有心人,多謝你了。」江夫人溫柔一笑,拿起澆花器怡然澆花。
關河苦笑,看來還是得直說。
「伯母,其實我是上門請罪的。」
「請罪?」江夫人訝然放下澆花器,一臉關心。「你和日暖還沒和好嗎?唉,都怪我們寵
壞日暖,讓她的脾氣難免嬌一些;改天我幫你說說她。」
「伯母,我怕我得罪的人不是日暖,而是您!」他挑明了說。
「何出此言?」江夫人輕訝微笑,狡黠的神色一閃即逝。
「我就是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所以上門來虛心討教。」關河天性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伯母,我有做不好的地方,請您直接賜教,可是彆再一天到晚讓日暖飛來飛去的,您不怕她
辛苦嗎?」
明人不說暗話,再裝下去就太假了。江夫人淺笑。
「辛苦倒不至於,年輕人嘛,四處跑跑總是好的。更何況,有她父親隨身照應著,我很放
心。」她悠然拿起花剪,剪下幾處長歪的枝枒。「我隻擔心那些不長眼的人,隨便把我們家日
暖當成什麽伴遊小姐,一下子冷一下子熱的,那可就不太妙。」
啊,原來如此!關河揉著眉心,這件事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伯母,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您要怪我,我沒有二話。」
「你好得很呀,怎會不好呢?真要比,是我那個丈夫比較不好吧!他打小就混跡江湖,行
為不檢,難怪會讓人誤以為容易在外頭拈花惹草。我隻是比較替小暖抱屈,她怎麽瞧都像個乖
巧的女孩兒,怎麽還會被人誤會呢?」江夫人悠哉遊哉地穿梭在花架間,身後有個昂藏八尺大
漢像個小學生似的跟著。
「伯母……我真的非常抱歉!可是,請容我直接說一句,當初決定和日暖開始交往時,我
仍然以為她是個,嗯,被包養的女人,可是我並不在意,也認真懇切地開始追求她,這樣還不
足以證明我的真心嗎?」
「我就是顧念到這一點,才沒阻止日暖繼續和你往來,否則,你以為自己還見得著她?」
江夫人扯了扯唇角。
至此,關河不禁深深感謝自己當時的睿智。
「日暖知道我誤會過她嗎?」他試探道。
「你希望她知道嗎?」江夫人似笑非笑。
她不知道,幸好。關河鬆了一口氣。
江夫人停下來扶正一株蝴蝶蘭。「我偷偷跟你說,我身邊那一隻,結婚初期真的在外麵有
過不少女人,這一點你不會也學上了吧?」
「那我也偷偷跟您說,我生平最怕麻煩,要我另外養其他幾個窩,我寧願孤寡一生。」他
苦笑。
「你想孤寡一生也不是那麽困難。」江夫人笑謔地白他一眼。
又說錯話了,他長聲歎息。
掐指算算,過去這個把月來,他歎息的總和已足夠啟動一座風力發電廠。
「其實,我想想還真不明白呢。日暖的性子像她父親,大而化之的,和你完全不同……」
「我們的個性正好互補。」他連忙接話。
「你是個堂堂的公司副總,她隻是個咖啡屋的小店員。」
「我的出身背景也是小門小戶,說來還怕高攀了貴府。」
「她說不上特彆聰明或有才氣。」
「我是在挑老婆,不是挑才藝班班長。況且日暖天生熱情又開朗,很善於與人相處,這一
點連我都及不上。」
「她的性子有時候挺魯莽的。」江夫人妙目流轉。
「這倒是真的。」他的嘴角浮起一絲隱約的溫柔。「可是當初若不是她的這份魯莽,我們
也不會相識了,我寧願她保留這個可愛的小缺點。」
「可是她私德不彰,在外麵與有婦之夫勾三搭四。」
「江伯母,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日暖和江伯伯,您就放我一馬!」他徹底舉白旗
投降。
聽起來這小子對她女兒倒真是有情有義。江夫人嫣然一笑。
關河現在看到她的笑容隻覺得毛骨悚然,再也沒有初時的驚豔。
「關河,你給我聽仔細。我那個丈夫一身是膽,偏偏有勇無謀。我的女兒雖然嬌美伶俐,
性情卻像她老爸多一些,像我少一些。丈夫是我嫁的,女兒是我生的,我隻好認了,但是……」她嬌容一板,眉目立刻森寒。「如果有人以為我家的人個性耿直就是好欺負,我可不會放過
他。」
「是,我完全明白。」他被教訓得心甘情願。
「咱們家雖然不才,教養女兒卻也花儘心思。日暖雖然無才無德,但是潔身自好,活潑善
良。將來嫁到任何一戶人家裡,相信都不致辱沒對方。」
「我非常明白。」
「這回讓日暖世界到處跑,固然是開你一個小玩笑,卻也讓你明白,隻要我有心,隨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