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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絕豔相公!

落荒而逃是下場?

衣衫襤褸的玉浮塵蹲在人家屋簷下一角避風,一口破碗就擱在腳邊,街邊野狗嗅了兩下灑了一泡尿,兩枚銅板就浸在黃液中。qb5c0\\

發汙臉臟的蜷著身體靠著紅磚牆,怎麽也想不通的他抱著胸發抖,為何他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好好的溫床不躺卻得睡地上?

僅僅是外觀的改變,可是天和地的分彆是一清二楚,他能怪守門的侍衛眼拙嗎?換作是親生爹娘也認不出此刻「落魄」的他是何許人也。

人要衣冠確是一句名言,瞧他一身破爛的穿著,腳趿破草鞋,誰會相信他是麵如冠玉、風雅高尚的翩翩君子,沒一棒子趕人就不錯了。

明月高掛半空中,清風徐徐,蟲嗚蛙叫聲近在耳畔,本該是一杯清酒邀,人生一大快事,可他竟窩囊地在此拍蚊子、趕小蟲,好圖能睡個飽覺。

想來還真是狼狽,上歸雲山莊求見九王爺被當乞丐打發,他算了算時辰是不宜上門,於是找了間看起來氣派的客棧投宿。

誰知乞丐是那麽不受歡迎,大把的銀子送上門人家還不屑,直說他手腳不乾淨,銀子的來路恐有問題,硬生生地將銀子推拒在門外。

不信邪的一間試過一間,揚州城大大小小的客棧都嫌他臭,要他離遠些彆來害客人們吃不下飯。

感慨再感慨呀,是誰說過乞丐最吃得開,五湖四海任君行,天下第一幫誰敢不賣帳,走起路來威風八麵,大魚大肉碗中落。

哼,他終於了解江湖傳聞不可儘信,聽聽就算不能當真,瞧他因一時誤信而付出多大的代價。

要不是為了掩飾他受人垂涎的天仙姿容,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何苦扮起最不引人注目的臟乞丐,用炭灰抹黑一張美顏好逃避世人的覬覦。

「唉!上天何苦負我,給了我智慧何必再贈予全貌,我是男人呀!」

抱怨歸抱怨,抓抓脖子他反手拍死三隻蚊子後翻個身,看看能不能找個好方位讓自己入睡,趕了兩天路都快累垮了。

縮起的身子真像路邊的一隻野狗,他闔上眼皮嘗試著忽視耳邊的嗡嗡聲,以亂發覆麵省去蚊蟲的叮咬。

慢慢地,困意在黑暗中降臨。

突地,一陣大雨打在他身上,半睡半醒之際他猛地跳起,想找一處淋不到雨的地方,他直接跳上人家門前的石階準備避雨。

但是奇怪得很,雨似乎隻下一會兒。

抬頭一望天邊的明月依然,滿天星鬥大如珍珠的閃爍著,夜雖黑仍可見無一片雲逗留,為何急雨似豆直下,全倒在他身上?

倒!

眼一眯他回到剛才棲身之處,心中大概有數的瞧瞧四周,無人的街道空蕩蕩的,他不會是見鬼了吧?

忽聞門的那邊傳來女子說話的細微聲響,他不是好奇,也非好色的想偷花采蜜,實在是心底一股莫名的聲音催促他一探究竟。

身一躍,飛縱至屋前的石瓦上,低身俯臥一瞧…

「天呀,難道真有鬼?」

石磨無人卻自己動了起來,一勺豆子一勺水浮在半空中往磨中一倒,灶坑的柴火正一根根的加入,像是有無形的人添柴加薪。

濃濃的豆漿味道逸出,白沫滿滿的漲出桶麵,細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淡淡的月光下出現一抹嫋娜的身影,以素白手指一沾白沫放在唇畔一嘗。

怪異的悸動油然而生,他甚至隻看到她的背影就有種想將她收納在懷的衝動,希望含住她放在口中的玉指。

這是怎麽回事?一向無欲無求的心湖起了變化,他染上人世間的貪、嗔、癡、怨不成,難道是夜寒露重得了風寒?

撫撫額,他兩眼盯著底下的單薄人兒,見她取出黃紙一張,食指與中指朝天一劃,瞬間指間冒出藍火點燃紙張,由下而上的燒起。

再輕輕往地一甩,一小簇火苗隨即熄滅,石磨不再轉動,半空中的水盆和豆子擱置石磨下方的,方才的「鬼」跡全都不見。

「禦五鬼符?」她竟然會收五鬼?

「誰?」

身一轉,月下芙蓉麵初現,柳眉菱唇胭脂紅,眼似星子難掩佳質,好個如意兒,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

一腳踩空,人像死鴿子的筆直掉下,難看的五體投地硬生生地拜見土地老爺,下顎更不巧的叩上造景的大礫石,當場疼得他不已。

乞丐不做賊,玉浮塵還來不及解釋,一雙繡著荷花的小鞋來到眼前,不帶一絲感情的望著趴在她家前庭的「東西」,不甚其解。

他一手揉著閃到的腰抬頭正打算作一番自我辯白,豈料柔柔的女聲先一步響起。

「想吃豆腐腦到門外排隊,豆湯尚未煮開,你來早了。」

「嗄?豆腐…腦…」他幾時說要吃豆腐腦來著,他是不小心由上頭掉下來。

咦?等等,這味道是豆子磨碎…喔!原來她是賣豆腐腦的姑娘,天沒亮就起來磨豆子,光聞香味就曉得這豆腐腦鐵定滑嫩可口。

也不對,她是驅使五鬼做事,做出來的豆腐腦能吃嗎?

「門在你身後自個開,下回彆爬牆搶頭碗,我家的牆已經很舊了。」一說完,她轉身做起自己的事。

「喔。」勉強爬起身,玉浮塵沒多想地拉開門要走。

但是他又飛快的關上門,以為眼花地再拉開一條門縫看外頭,剛剛明明無人的街道怎麽一下子有百姓走動,而且為數不少。

仔細算了算,起碼有一、二十人,全堵在門外,叫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貼在門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潮往門前聚集。

出嘛!怕損及姑娘閨譽,寅時過了一半還未聞雞嗚,一個大男人怎好沒事人似的走出這扇大門,豈不明擺著這家閨女有不貞的嫌疑,儘管他是個乞丐。

入呢!又有點不好意思,乞丐再臟再臭好歹是個男人,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之嫌不能不避,人家姑娘還得在地方上做人呢!

「你怎麽還不走,我家的大門太重推不動嗎?」她作勢要幫忙打開兩片破木門。

開什麽玩笑,這門開不得。「外麵有很多人。」

「他們是等著來買豆腐腦的老客人,你要排很久才買得到豆腐腦。」照規矩來,不得取巧。

「我不是來買豆腐腦,我是…我是…」見她頭一偏地露出困惑神色,他的下文就接不下去了。

「我們家並不富裕,你要做賊應該挑大戶人家,不過彆去追月山莊,莫家小姐會宰了你。」應該稱她應夫人。

他也知道小氣財神與銀子共存之的精神足以撼動天地。「我不偷東西,我是…」

「偷香竊玉也要挑對時機,天快亮了還走錯了路豈不冤枉,你要找王家嫂子吧?」她好心的指點方向,希望他下次彆攀錯了牆。

家裡的開銷雖然不大,但是得存些銀子好讓樹頭將來討房媳婦,夫子的束脩也還沒給,目前沒多少銀子好修牆,她不想花冤枉錢。

「我找王嫂子乾什麽,我又不認識她。」他好笑地幫她把一鍋煮好的豆湯倒進大木桶內。

她狐疑地瞧他俐落的動作。「莫非你和陳家大娘相好?」

「陳家大娘又是誰?」看來是非她知不少,如數家珍。

「小狗子他娘,今年快四十了吧!陳家男人前年才過世,最近老有男人溜進她家後門。」又是一比,這次往正對麵的斜角指去。

四十?他有那麽不挑嘴…呃,無量壽佛,他是不沾女色的修道之人,怎會和女人私通,做起傷風敗俗的肮臟事。

但是,他很老嗎?居然配個徐娘給他,若是眼前的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啊!他在想什麽!

眉頭忽皺起的玉浮塵暗啐自己的定力不足,胡亂受心魔控製,差點壞了他清修的戒條,對女子起了不該的邪婬之心,該以冰凍透骨的天山雪水予以洗滌妄動之罪。

「桶子放左邊,你若想與吳大爺的小妾成就好事,我勸你不妨再過些時日,等他上杭州辦貨去再來。」煮了糖水,不覺多事的張果兒指點明路。

她從不覺得女人應該遵守三從四德,受綁人禮教的約束,人生不過百年,何苦為一人而浪費大好青春,如果那人值得真心對待另當彆論。

由於必須摸黑磨豆子,她對夜裡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誰家娘子偷漢子,哪戶老爺背著正室和丫鬟亂來都難逃她耳目,所以汙穢事看多了自然不去關注。

絕非刻意偷聽,夜太靜了,一點點聲響對醒著的人都顯大聲,她不去勸阻地裝聾作啞,是旁人的事不容她多管,她不懂偷偷來會有什麽樂趣,見不得人的事隻能在夜裡進行嗎?

夫死再嫁是天經地義,君有二心又豈能要求妻能專一,活了十七年她還是弄不清禮教是什麽,好像是隻為女人而定好得貞節牌坊,守到老死抱著一塊冰冷的石頭入斂,從此留賢名。

玉浮塵以臟手按住她肩膀。「我,不找女人。」

「不偷不搶不采花?」見他一點頭,張果兒犯糊塗的問道「那你來乾什麽?」

「我…」第一道雞啼由遠處傳來,他苦笑道「你瞧我來乾什麽?」

他總不能說偷看她燒符紙而受了報應,由她家的石瓦掉下來吧!

打量了他一會,她揚起一抹看似平常的笑容,其實她是不會笑的。「你來乞食吧!可惜我家沒糧施舍。」

「我不…」多說無益,他現在的確是「乞丐」,「沒糧就給我一碗豆腐腦止饑,我三天沒吃飯了。」

隻吃梅釀金鴿、樟菜鵪鶉、桂花卷鵝片、碧螺蝦鬥、烏龍燜肉、清蒸三鮮魚這類「小」菜。

「抱歉,豆腐腦是拿來賣的,今兒個杜老爺會施米布施,你上東街候著吧!」她的語氣隱含冷意。

自出生就少帶了情緒的張果兒無法理解何謂人性,不哭不笑的她曾讓鄉裡百姓指稱是石女化身,童稚的粉臉上找不到天真和無邪,隻有一抹過度早熟的疏離。

她不知該如何和人交談,孤立在人群外,以不解的目光看著同年齡的孩子豐富的表情,內心感受不了高興或傷心,隻能學習再表現出她所缺乏的麵部表情。

笑,不是真心的笑,純粹是為了應付世人的眼光,她的世界是一片淨空,不沾半點塵土,旁人的言語傷不了她半分。

但是為了家人的生計,她不得不告訴自己要微笑待人,即使揚起的嘴角已然僵化。

因此,她所有的感情都是虛假的,對人親近、談笑風生皆是表麵上的敷衍,實際上她裝得很累,時時刻刻都想卸下偽裝回複原來的麵無表情。

所以,她不算冷麵,隻是天生如此,石頭無心。

要我去乞討?玉浮塵的臉上浮現錯愕。「一碗豆腐腦不值幾文錢吧!」

「二十文。」天色漸漸的泛白,她準備開門做生意。

「我用一兩銀子來買。」他往懷裡一兜,取出一錠金子。

張果兒一如往常的淺笑,「你是初來揚州城的過客吧?」

「來過幾回。」他感覺到不對勁,她的眉宇間…沒有生氣。

隻要是活人都有一股生氣凝結在眉間,而她的淡得幾不可察,彷佛隻是活著而已,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有如死城的魂魄附著其上。

觀陰陽,識陰陽,見過無數的麵相,他頭一回遇上他看不出命運的怪異現象,好像隔著一堵無形牆,堅硬地無法敲破,窺不透其中玄奧。

「張家豆腐腦一天隻賣一百碗,童叟無欺一碗二十文,一人僅限一碗,不因人情或外力而改變,銀子打破不了既定的規矩,請你收回銀兩。」她不卑不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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