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絕豔相公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章(2 / 2)

並非無心,而是失落了。

或是遺忘。

她不像以往加以強調自己無心,隻是黯然。「或許你說得對,我在自欺欺人。」

「嘿!你彆委靡不振,放開心懷吸一口氣,凡事有我扛著。」他以輕鬆的口氣偷掐她手背。

「啊!」她嚇了一跳,連忙瞧瞧是否有路人發現他無狀舉動。「你乾麽掐我?」

「會痛嗎?」她的小動作好有趣,哪像無心的姑娘。

她生硬的點點頭。

「會痛表示你有知覺,絕非完全無喜怒哀樂,再說你還會關心親人。」他以小處引出她不曾細想的一環。

咦?似乎…「是人都會痛,你不該在街上掐我。」

關心嗎?

她以為是自己的責任,為家人的付出是理所當然,當年娘也是無怨無尤的照料這個家,費心的讓一家老少都得到溫飽。

這樣算是關心嗎?那是她的爹爹和同胞手足,她希望他們快樂、無憂,永遠開懷地放聲大笑,那麽她就會心安,無所牽掛地為下一餐飯奔波。

隻是,她不會笑,也不會哭,頂多皺皺眉地懷疑彆人為什麽能自在表達情緒,而她始終辦不到。

「看吧!你會在意彆人的想法,而且怕痛。你是有感覺的人。」人非草木,誰能不動如石呢?

張果兒有些明白地也掐掐他,「痛就是有感覺,怎麽你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失笑地一擰她鼻頭,見她忽地瞠大眼不覺笑出聲。「因為我是習武之人,皮厚。」

玉指輕輕一捏哪有感覺,像是蚊子來不及叮咬就被一巴掌拍扁,痛的是打的人的手。

「告訴我,要如何笑才是發自內心?」她想學,包括悲傷。

娘死的時候她哭不出來,送殯的鄰裡都說她冷血、不孝,小小的人兒就有一顆硬心,將來必是個難相處的姑娘。可那時即使她用力的掐緊大腿,仍是眼眶清明不見一滴淚光。

她很想哭的,可是看大家哭得淅瀝嘩啦,她反而心情平靜地凝望那座新墳,心想娘終於解脫了,不用不快樂的活在庸庸碌碌的人世間。

曾經娘是美麗的,但是卻不曾有過展顏歡笑的一刻,時常望著遠方發呆,漸漸地她變得滄桑和憔悴。

那份哀傷傳到她心中,她常想娘為什麽哀傷,遠方有誰在等候著她,或是有誰值得她傷神,不過娘從來不說,隻在心裡哭泣。

「先想快樂的事,很拚命、很拚命地去挖出你認為應該快樂的事,然後在心裡轉呀轉,沉澱再沉澱,自然而然地嘴角便會往上揚。」他鼓勵她回想過往的一切。

快樂…好難懂的字義。「我隻看到娘親憂傷的眼眸,找不到快樂。」

「你娘?」或許這是關鍵,回頭他該問問老爹。

「我娘和你一樣美,眉兒彎彎,嘴巴小小,每當她對著我笑,我卻看見她眼中一片死寂,她是活著的死人。」心已死。

和女人相提並論算不算是一種侮辱?他心裡直犯著嘀咕。「忘掉你娘的哀傷,你是你,她是她,你不需承擔她的孤獨。」

「忘掉…」她的掙紮顯現在眸底,一個人怎麽能忘記養育自己的親生娘親!

兩人走在東大街上,一把油傘遮住了張果兒的異樣,來來往往的百姓見怪不怪地擦身而過,沒人知道她在痛苦著。

叫賣聲依然,樹上的蟬兒直道知了、知了…而她仍然不知,深吸了一口氣地接過他的油傘。

「收傘。」

「果兒妹…果兒姑娘,我怕曬黑。」好烈的陽光,一流汗他肯定原形畢露。

玉浮塵暗自施功散去一身熱氣,想著要趕緊買好符紙回張家,泡泡井水清涼一下。

一瞧他黑得發亮的木炭臉,一股笑意微微逸出,「你還不夠黑嗎?」

他像是發現驚世寶藏地咧開嘴興奮道「你笑了、你笑了耶!」

「有嗎?」經他一喳呼,冒出喉的小笑泡當場幻滅,她仍是木然的望著他。

「沒關係,繼續努力,我相信你會慢慢找回哭和笑的感覺。」有些失望,他安慰地巧換個位置一帶,讓她不致撞上一群流裡流氣的過路人。

但還是應了一句話狹路相逢。

帶頭的一位公子哥兒忽然停下腳步,眉毛一揚地走回頭,氣焰囂張地故作瀟灑樣,一把附庸風雅的山水扇在胸前輕搖。

「嘖!這不就是張家妹子嘛!趙哥哥在此有禮了。」扇柄握掌中,趙金鼎輕佻地一作揖。

「趙公子…」雙眉一顰,張果兒的為難明白地寫在眼中,叫人心生憐惜。

「幾個月不見你出落得更美了,讓人看了心癢難耐想馬上帶上床溫存。」那清冷味正對他的胃口。

「絕子絕孫還比較快,把心挖出來就不癢了。」玉浮塵一個箭步擋在佳人麵前,以傘替刀的一戳。

趙金鼎麵色一變地露出鄙視目光。「你是哪來的山裡野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讓開!」

「唷,大夥來看天下奇觀呐,怎麽我看見一頭牛擋路,這畜生還會說人話呢!」想必他是張老爹所指的虎。

一說完,四周響起小小的竊笑聲。

趙金鼎惱怒的左右一瞪,笑聲立即平靜。「你這黑奴才好大的膽子敢招惹本少爺,你可知道我是誰?」

「知府的禽獸兒子,三個月前提著尿濕的褲子逃出揚州城。」他猜得不離十。

「你…你活膩了是不是,曉得我爹是知府還敢造次,小心我摘了你的腦袋。」他盛氣淩人的端出父親官職威嚇。

「小小芝麻綠豆大的官你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我真替趙知府覺得丟人。」趙大申還算是個好官,可惜教子無方。

他曾見過為人忠厚的趙知府,他在地方上名聲尚可,除了好色些並無大缺失,秉公處理每一件揚州城百姓上呈的狀紙。

不過沒人敢告知府大人的兒子,因此公事之餘泡在妻妾群中的趙大申自然不曉得兒子的惡行,間接的縱容他更加無所忌憚調戲良家婦女。

若非事關於已,通常他是不會插手這種小事,百姓們懾於婬威不敢上告,忍氣吞聲的懦弱行徑不值得同情,隻能說自作自受,趙金鼎的惡膽是他們養大的。

「你敢蔑視朝廷命官,口出狂言,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這奴才黑不隆咚的到底是什麽來曆,口氣不小。

做賊的喊抓賊,王法在何處?

「你當街輕薄我家姑娘又該當何罪,咱們要不要先來算一算。」當著皇上的麵他都敢指責不是,何況是無官銜在身的登徒子。

當然,他的指責向來輕描淡寫,以免觸怒龍顏。

「你家姑娘?」趙金鼎的語氣有著不快。「張家妹子,你幾時請了下人沒知會一聲。」

「他不是…」下人。

「此言好生可笑,你當是家裡供奉的菩薩呀!請個人幫忙還得擺桌三百召告天下,你改姓張了嗎?」玉浮塵笑語如珠,說得他麵上無光。

可不是,他與人家趙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閒雜人等有臉說出這種頤笑大方的蠢話,真不曉得書讀到哪去了,說不定全成了廁紙。

「少爺,他在諷刺你自抬身價,要不要屬下去教訓他一下?」跟班趙五狗腿的急於表現忠心。

趙金鼎並不笨,他懂得看情勢。「退下,還輪不到你出頭。」

眼前的男子雖然一臉黝黑,但五官端正目光如炬,不凡的談吐可見非尋常人士,未探知他的底細前不宜輕舉妄動,三個月前的教訓他心有餘悸。

而且他重金聘請的武林高手目前在府中休息不在身側,萬一對方是習武之人可不好應付,丟了麵子事小,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是,少爺。」趙大公子的忠犬一樣目中無人,退下時順手推開一旁擋路的老叟。

「唉!誰家無老幼。」佳人悠然一歎,主動扶起跌倒的老人家。

輕笑的玉浮塵在她耳邊低語,「瞧,你的憐憫心不就不知不覺的探出頭,你還能強申自己無心嗎?」

「好像確實如此。」她又困惑的審思自己適才的舉動,完全是出自於…憐憫!

錯愕極了,她無措地抓住他的手有些慌亂,似乎不明白自己也有心。

許多事不解釋清楚,看起來都是不具任何意義,可是經由他一講,曾經她視同「應該」做的事原來就是感情,她怎會弄糊塗了?

「張姑娘,大庭廣眾之下抓著男人的手成何體統,我們趙府可不允許的小妾入門。」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略帶憤怒的男音讓張果兒回過神,但她並未放手。「你娶你的小妾與我何關,我不認識你。」

「你敢說不認識我,幾個月前我還請媒人叫人抬聘禮上門。」一抹怒氣凝聚在趙金鼎臉上。

意思是她是他認定的小妾。

「此事我並不知情,爹也不曾告知,我想是你弄錯了。」她的表情淡漠得像在看一位驕縱的小孩。

「要我找媒人對質嗎?你爹還把人打出來…」一說出口,他立即有自打嘴巴的懊惱。

誰家的閨女不想攀附富貴人家,他是瞧得起她才請媒人上門,否則以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定是先一番再說,哪容得張家老頭拿喬。

「既然爹親不承認這門婚事,公子是否太自以為是。」爹的性子是急了些,但他是為了她著想。

「彆給我提那死老頭子,本少爺要的姑娘沒有拒絕的餘地。」為了麵子問題,她他非搶到手不可。

張果兒的嬌容初次出現不耐煩。「陳大娘,麻煩你給這位公子一串冰糖葫蘆,他和令孫兒一般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笑開了,陳大娘的孫兒今年剛長牙,虛歲不過兩歲而已,還是個走路不穩的小娃娃,當場她令趙金鼎顏麵掛不住。

其中笑得最放肆的當數一身粗布粗衣的玉浮塵,他的笑聲中有驕傲和讚賞,他的小果兒果然有女中豪傑的氣勢,不畏強權的語出奚落…

他的!

猛然一愕,嘴角的笑意揚得更高,看來他該感謝小師姊巧牽的妙姻緣,有此娘子夫複何求,他何必執著於成仙之路。

所謂隻羨鴛鴦不羨仙,神仙難得有情人,他是撿到寶了。(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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