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蘇禮隻能歎息一聲,表示懶得去理會了。
當一心想要趕路的時候,有月劍仙子這位‘識途老馬’的帶領下,眾人很快就跨越了數十萬裡的距離,來到了那被視為中洲核心的昆侖山下。
而讓蘇禮有些奇怪的是,這昆侖山中的天地元氣反而並不是太過充沛,甚至隻是外界的七成濃度……當然,就算如此也是比東洲的天地元氣濃鬱了近一倍。
“這裡怎麼反而天地元氣減少了?”蘇禮奇怪地問。
月劍聽到這個疑問之後答道“因為大衍學宮認為太過濃鬱的天地元氣反而會讓人覺得修行太過輕易而忽略了修心,是以刻意布置大陣減弱了元氣濃度,為的是讓那些在學宮中的學子們能夠先安心學習知識並凝練心性。”
蘇禮則是歎了一聲道“這大衍學宮裡的高人們果然都是明白人……”
月劍聽了有些高興,畢竟對於她來說大衍學宮才是故鄉,才仿佛‘娘家’,她覺得蘇禮這是在誇學宮。
於是她說“那是當然的,修行先修心,這是學宮教習們在外出布道時一直掛在嘴邊的話。”
但是蘇禮卻是搖搖頭道“這倒還是其次……我們這一路走來,其實我也差不多探查了這中洲小半的地脈山水分部了。”
“有個很奇怪的發現……那就是這中洲大地雖然富饒,但也絕不是能夠滋生得出如此濃鬱元氣的樣子。”
月劍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蘇禮撓了撓耳側,卻是將小不點海棠從耳後給撓到了肩膀上。
就在海棠有些氣惱的小可愛模樣時,他問“我發現中洲的一部分天地元氣恐怕不是屬於它自己的……這是怎麼回事?”
月劍驚了一下,她沒想到蘇禮說的竟然是這種對於她來說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麼叫做中洲的天地元氣不屬於它自己?那麼這些天地元氣又是哪裡來的?
海棠聞言卻是先輕撫了一把自己的發絲,將她落在前麵有些遮擋視線的長發掛在耳後,這才說道“郎君能夠僅僅通過對地脈的感知就判斷出這一點真的很令妾身欽佩……隻是妾身也隻是通過這些天地元氣的流向感知,它們都是從中洲南端湧過來的。”
“因為妾身本體被封印於東海多年,如今也隻是追隨郎君遊曆,是以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妾身也是不知的。”
“抱歉打斷一下……”月劍有些遲疑地問“請問這天地元氣過於充沛了,會有什麼影響嗎?”
其實在海棠說完的時候蘇禮也已經沒什麼好問的了,他隻是猜測這中洲的元氣異常可能和那冥淵之劫有關。
而對於月劍的提問他則是答道“我們都知道我輩修士吐納天地元氣是為了逆天,所以天地元氣我輩修士與這天地的因果。而如今中洲天地元氣如此豐沛,那是否也意味著中洲修士正在背負著更大的因果?”
他說到這裡也是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想差了……他一直以為劍崖教才是這冥淵之劫的應劫勢力,隻是卻沒想過他劍崖教一路坎坷至今才剛開始日子過得順一些,憑什麼就要成為應劫勢力了?
如今到了這中洲,感受過中洲這令人嫉妒的天地元氣濃度,蘇禮忽然明白真正應劫的其實是這中洲啊!
這方天地已經預支給了中洲如此多的‘好處’,便是要拿這中洲來作為應劫的戰場!
這和應劫者的道理一模樣樣,都是預先取之必先與之。
那麼是海棠的推算出錯了嗎?
也並不是這樣的,蘇禮估計這世上任何一個門派若是有海棠這樣的大神級彆強者推算一把,最終的結果都會是要去‘應劫’。
因為這本就是事關整個世界的大劫,沒人能夠獨善其身。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作為應劫者的北光會出生在極北之地呢?
如果不是劍崖教插手的話,這北光最終的命運會如何?
蘇禮想了一下……
然後細思極恐。
因為北光的天賦,他很有可能最終會被乾荒大教收入門牆。
而乾荒大教留在極北的隻是一個分部,真正總部是搬來了中洲的……
再仔細想想,這些年乾荒大教在東洲傳教也是足跡遍布整個東洲,哪怕單獨論東洲勢力都可以說是一方霸主。
於是問題來了,原本起源隻是極北之地的乾荒大教按照正常軌跡的話它此時應該是雄霸東洲、極北以及中洲的一支超級勢力,等於是獨享三地氣運……再加上應劫者也誕生於極北之地。
很好……真正應劫的應該是那乾荒大教吧?!
蘇禮忽然覺得,自己在遊曆之餘也該要收集一下這個老仇家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