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結婚!
有三天的的連續假期,毅帆特地帶佩琪到郊外走走,一心在兒子麵前扮演慈母的林玉秋,自然不好阻止,婆婆妒恨的眼角餘光,令佩琪感到背脊發涼。
但是能夠出去透透氣,一天不用做家事,佩琪還是雀躍的。
在天然放牧的農場,他們興高采烈地采拾果實,動手感受擠牛奶的樂趣。
毅帆牽著她的手,在蓊鬱的樹林中漫步,吸收芬多津,意外地發現她粗糙長繭的手。
“你的手怎麼變那麼粗?”
她像是害怕被他發現了什麼,趕緊怞回手。“每天做家事,手當然會變粗。”
“可是你嫁給我才兩個月,手就這麼粗了。”他心疼地說“都怪我媽媽不肯再請傭人,她每天閒在家裡,也不肯幫你分擔家務。回去之後,我一定叫她再請傭人。”
“不用了啦!請傭人還要花錢……”她怕的是婆婆會以為她唆使毅帆的。
“以前我們家也有請傭人,沒關係,我娶你是要讓你好命,又不是要娶一個下人回來做家事。”他體貼的說。
“毅帆……”她心中很感動,真想偎在他懷裡,把心事告訴他,但是她不能,為了不讓他有負擔,甚至和母親惡言相向,她隻能忍耐。
忽然,胃部翻湧,她感到一陣隱心,難受地嘔吐起來。
“怎麼了?佩琪,你哪裡不舒服?”他關懷地問。
“我……月事一直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她寒羞地說。
“我要做爸爸了!”他歡天喜地的大喊,抱住她轉了一圈。
她也感染了他的喜悅。“可是……還沒確定呢!”
“走,我們現在就去檢查。”他興奮地拉她去婦產科。
佩琪既期待緊張,將尿液交給護理人員檢驗,和毅帆坐在候診椅上等待結果。
“我們這胎先生女兒好了,女兒比較貼心,以後會帶弟弟、分擔家務,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他怕她有壓力,所以這麼說。
“可是你是獨子,爸、媽會比較喜歡孫子。”也許這個孩子會改善她與婆婆的關係。
“生男生女一樣好,你不用太擔心。”毅帆一心想減輕她的壓力。
不久,檢查結果出來了,護士笑的說“恭禧,有懷孕喔!”
“有懷孕?!”兩人驚喜地交握雙手,他們就要有愛的結晶了。
一路開車回家,毅帆一隻手駕馭方向盤,另一隻手一直緊握著她的手,透過體溫傳達他熾爇的愛意。
“爸、媽知道你懷孕的話,一定很高興。”
她卻沒來由的心慌,也許是害怕萬一她生的是女兒,婆婆會更加討厭她。
回家之後,毅帆就公布這項喜訊,公公白道明眉開眼笑地說“太好了,咱們白家有後了。”
林玉秋卻擰起眉,冷淡回應。“孩子還沒落地,健不健康、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
“媽,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男孩和女孩一樣好。”毅帆糾正母親,擔心母親真的會給佩琪壓力。
林玉秋白了他一眼。“你呀!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了。”說完,扭著腰肢上樓,對佩琪懷孕一事漠不關心。
白道明卻很開心,直叮嚀佩琪。“佩琪,你現在懷孕,手不要舉高,不要提重的。”
“我知道,爸。”佩琪點點頭。
毅帆趁機提出要求。“爸,你能不能叫媽再請個傭人,不要讓佩琪做家事,我怕她太累,影響胎兒。”
“好,我來跟她說。”白道明應允,卻沒有把握說服太太。
“懷個孕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前懷毅帆的時候,還不是什麼事都自己來。”林玉秋立刻反彈。
“你小聲一點好不好?”白道明噓聲道,兩夫妻在房間內討論。
“我是不可能再請女傭的。”林玉秋堅持著,她一定要想辦法攆走佩琪。
“玉秋……”
“彆說了,你連公司員工薪水都快付不出來了,哪有錢再請傭人呢!”林玉秋不客氣的指責,說中了白道明心裡的痛。
經濟不景氣,他的公司的確岌岌可危,隻是瞞著兒子不說。
白道明低聲說“那你能不能分擔一點家務?彆讓佩琪太累……”
“為什麼我這個做婆婆的不能享享清福?”
“我們家實在太大了,打掃起來很辛苦……”
他話未落,就被林玉秋打岔。“要做你自己做,我沒那個閒功夫!”她被子一翻,倒頭就睡。
白道明拿她沒轍,愁臉歎氣著,真正令他煩惱的,還是公司營運的問題。
佩琪依舊要躁持家務,也沒有怨言,這一天下午,她趁著空檔,想到家裡附近的百貨公司購買一些婦幼用品,東西買完了,再獨自走路回來。
她提著有些重的兩個手提袋,感到有些吃力。
冷不防,背後一部車對她猛鳴喇叭,她訝異地回頭一看。
車子的主人探出頭來叫著她。“佩琪,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是徐誌揚,她露齒一笑。“我懷孕了,出來買一些未來寶寶的用品。”
“你結婚了,怎麼沒有請我喝喜酒?”雖然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和遺憾,但是很快地掩飾過去,擺出一副老朋友的姿態。
她苦笑說“我和毅帆參加市政府的集體公證,沒有擺桌請客。”
“那你現在住在毅帆家,和公婆住嗎?”
“是啊!你怎麼會來台南?”
“我現在調來台南工作。”
“原來如此。”
“你要走路回家啊?要不要我載你?”
“這……不好意思。”說真的,她也怕提太重的東西走回家,會對胎兒不好。
“沒關係,彆和我客氣。”徐誌揚開了車門。
她坐上車,徐誌揚關心地問“你懷孕幾個月了?”
“兩個月。”她摸摸尚平坦的小腹,額上泌著汗珠。
“毅帆怎麼沒陪你出來買?”
“他在上班,我是在家裡無聊,一個人出來逛逛。”她指著左邊。“往左就到了。”
車子駛進一條巷子,放慢速度。
“到了,就是這裡,謝謝,有空來玩。”婆婆在家,她不敢邀請他進來坐。
“再見。”他招招手,開車揚長而去。
佩琪愉悅地回家,一抬頭,赫然看見婆婆一雙盛怒的眼睛,她嚇了一跳。
“媽。”怯生生地喊了句。
“那個男人是誰?”林玉秋很不高興地審問她。
“一個朋友,剛才去百貨公司,回來的時候遇見他,他好心載我一程。”她照實說。
“是這樣嗎?我看……你是和情夫出去約會吧!”林玉秋尖酸刻薄的說。
“媽,我沒有,你不要誤會,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毅帆的事。”她臉上青白交替,第一次無法容忍婆婆惡毒的言語。
“有沒有你心裡最清楚!”林玉秋仍是不信任,充滿鄙夷。
這時,白道明和毅帆提早下班回來,見她們婆媳杵在門口起爭執,納悶地走過來問“怎麼回事?”
隻見佩琪紅了眼眶,百般委屈,林玉秋先聲奪人的說“你媳婦偷人呢!”
毅帆一震,不敢置信地盯著佩琪美麗的臉龐,用眼光詢問她。
“我沒有,是媽誤會了。”她身軀顫抖著,不明白婆婆為何不分青紅皂白的抹黑她。
“我親眼見到那個男人載她回來,錯得了嗎?”林玉秋尖銳的說。
“佩琪,是真的嗎?”毅帆簡直要抓狂,他最無法容忍妻子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