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跳下去就不會痛苦了?”她失神地喃喃道。
他實在傷她太深,一而再地帶給她痛苦,然而她又大愛他,狠不下心離開他,卻又無法忍受他的花心。如今隻有結束自己的生命,才是唯一的解脫。
她攀越過鐵架,瀕臨河麵,一部車子行經,裡麵的人探出頭來,急切地呼喚。
“小姐,你要做什麼?站在那裡太危險了!”
心玫優優地回過頭,淒美的一笑,接著縱身一跳——
“媽媽我來找你了——”她的身子迅速往下墜,掉落河裡,掀起水花和撲通聲。
“小姐——”車子裡的一對情侶驚嚇得下車察看,失聲尖叫。“有人自殺了!快報警!”
行駛中的車子都好奇地停下來,圍觀究竟,警車鳴笛趕至,立刻有人下水搶救打撈。
在莫雯家整整昏睡了一夜,翌日早上,卓逸風頭痛欲裂地醒來,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環顧四周,慢慢抓日昨晚的記憶。
該死的!他懊惱地低咒,立刻衝出房間找莫雯興師問罪。
“莫雯!”他怒氣衝衝地上前。
想不到她好整以暇地坐在在客廳看電視,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你這麼快就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你昨天在果汁裡下了藥,是不是?”他厲聲質問。
“多此一問。”她沒有辯解,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這麼做?”他的臉色鐵青,陰森的眸光不寒半點溫度。
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緊閉一言不發。
“回答我!”她的沈默更引發他的怒氣,他咆哮著,那音量足以震撼整個客廳,令人不寒而栗。
她有些懼怕不安了,微微牽動嘴角說
“我要讓心玫不想嫁給你……”
他腦門一轟,恨不得當場殺了這個蛇蠍女人。
“你耍了什麼堅計?心玫呢?”他大吼。
“她以為我們背叛了她,傷心地跑出去了。”莫雯幸災樂禍地說。
“什麼?你居然做了這種事!”他麵色駭然,可以想像當時心玫的痛苦。
“誰叫你要搶走我的心玫?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莫雯像是瘋了般地大喊。
“老天,你是不是心理不正常,簡直是變態?”和一個瘋子沒什麼好說的了,眼前隻有趕快去向心玫解釋清楚。
他衝出門去。
莫雯也開始感到惶恐不安,萬一心玫聽信他說的話,她不就前功儘棄了!
卓逸風萬分焦急地來到沈宅,傭人告訴他一個更晴天霹靂的消息——
“小姐跳河自殺,老爺接獲通知,已經趕到醫院去了,卓先生你趕快去啊!”
老天爺!這麼不幸的事居然發生了!
這隻是個誤會啊!
他狂奔至醫院,長廊外,沈振東正拄著拐杖,心急如焚地在外守侯。
“你這個渾小子終於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玫怎麼會自殺呢?”沈振東一見到他,就霹靂啪啦地開口罵。
他了心掛記著心玫,忙問“心玫怎麼樣了?”
沈振東垂淚道“醫生說她雖然即時被救起,但出現腦死、吸入性肺炎合並敗血症的後遺症,很可能……”他哽咽地說不下去,瞬間蒼老許多。“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卓逸風被轟得體無完膚,這個惡耗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本來他們就要結婚了,婚紗照都拍好了,新娘卻成了一動也不能動的植物人。
這情何以堪呢?
隻因為一件捉弄,他們就必須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他好笨、好笨,為什麼要去相信莫雯?如果他不去理莫雯,不去她家,就不會造成今日無法挽回的遺憾。
“都是我、都是我……”他捶著牆,痛苦不堪地咒罵自己。
“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傷心。”沈振東無法不怪他。
“是莫雯,一切都是她設計的……”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沈振東聽完,氣憤地執著拐杖跺地。“這個莫雯,心腸太壞了,居然這麼不擇手段,如果心玫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要告她。”
“她知果知道心玫自殺了,恐怕她也不會原諒自己,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的。”卓逸風雙目赤紅地說。
醫護人員此時從加護病房出來,卓逸風連忙上前問說“請問我能不能進去看沈心玫?我是她的未婚夫。”
醫護人員看了他一眼,說“好,你進去,多和她說話,也許可以喚醒她。”
卓逸風刻不容緩地進入加護病房。
白色的病房,沈心玫臉上覆著氧氣罩,須靠插管維持生命。
她安靜沉穩地躺著,仿佛已超脫了人世間的怨、嗔、情、仇,留下的隻是一具軀殼。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女人流過淚,但是今天他真的哭了,眸底浮現錐心的悲痛,低嗄出聲。“心玫……不要丟下我一個,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這隻是一個誤會,我和莫雯是清白的,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心玫……你醒來聽我說……”
他悲慟萬分地執起她的手,貼向自己的臉頰,她美麗的纖指傳來的冰冷,令他膽戰心驚,掉入了絕望的深淵。
“心玫,你不能死……我們還要結婚、還要生子……你不能死……”他痛苦地將她冰冷的柔荑包握在他溫暖有力的大掌內,仿佛這麼做,就能把溫度傳導至她的身體。
他溫爇的淚掉落在她的眉心,她的羽睫瞬間閃了一下,像要睜開眼睛。
“心玫!你聽見我的話,是不是?”他狂喜地俯身問她,迫不及待地喚來醫生。
醫生衝進來,再度為她診視,撐眼皮、量血壓、觀察心電圖、測脈搏,最後還是搖頭。
因為她仍然沒有清醒過來。
卓逸風無比失望地凝視著她,床上的她臉色依然蒼白如紙,並沒有要回到這個人世間的意思。
“你還不想醒來嗎?你要這樣子責罰我嗎?”他胸腔窒塞,表情茫然渾身麻木的幾乎沒有知覺,唯有一顆心擰得發疼。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設計我們,心玫她也不會自殺!”
麵對卓逸風一連串的指責,莫雯如道電擊,她怎麼也想不到心玫會如此想不開,跑去跳河自殺。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跌坐至椅,麵如死灰,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自己是個劊子手的事實。
“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心玫她現在人躺在醫院裡,一動也不能動!”卓逸風痛心疾首。
一絲絲的愧疚不停地纏繞在她的心頭,她真是害慘了心玫。
“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我愛她呀!”莫雯苦澀的啞聲說。
“你這算什麼愛,你愛她還傷害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愛,你太自私了!”他痛批她,眼底的傷痛才是真正的深情。
莫雯完全亂了頭緒,這樣的意外已超出她的掌控,她喃喃地道“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嗎?”
“是你愛人的方式錯了,心玫她跟你不一樣。弄得玉石俱焚,這樣你又有什麼好處?”他趁機曉以大義。“其實我並不排斥同性戀,但你得搞清楚對象,也許你連自己是不是真的同性戀都搞不清楚,最好去請教醫生……”
“不要再說了!”她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同性戀”這個字眼像鬼魅般糾纏著她,心底的恐懼無邊無際地蔓延,逐漸擴散到她無法負荷的地步。
烙燙般的爇淚滾落在兩頰,她飲泣地道
“帶我去看心玫,隻要她醒過來,我願意成全你們。”(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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