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不知道這一對姐姐落到了哪裡,也不會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其實他剛剛是想問一問盧龍郡那裡,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是否有看到天都山的高修鬥法。
因為他是知道天都山有派人去清理門戶的,隻是不知道具體的結果。
趙負雲也沒有得到馬三戶和荀師的傳訊。
不過,他很快就將念頭收束,沉下心來畫符。
自從他來到了這盤蛇山之中時,劫法符籙之中那一種劫數降臨的危險感,便清晰的浮現,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心頭,沉甸甸的。
趙負雲連續畫了十道赤炎神符籙後停下了筆。
他想畫一種全新的符籙。
他想將自己的劫法符籙與赤炎神符結合起來,他感覺可以,若是這兩者能夠結合好,他覺得,威力一定是驚人的。
趙負雲在那方石頭上坐了下來,風吹來,那些他畫的符籙紋絲不動。
趙負雲坐在那裡,在心中構式著。
一道完整的符籙,不是雜亂無章的。
得有符頭、符膽、符腳。
符頭為敕令,符膽一般為靈文密字組成,而符腳則是書神聖之號。
他準備將符頭換成太虛敕令,將符膽定‘火劫’兩個靈文密字。
將符腳定為赤炎神君。
他在心中演化著這一道符籙的形態,整個人坐在那裡,隱入了某種莫名的意境之中。
在他的氣海景象之中,那一道符籙都似在發生著某種神秘的變化。
中間的符籙湧動著光,而那符籙之外的天幕上,點點法意星光在劇烈的閃爍著。
當趙負雲重新睜開眼睛之時,太陽居然已經偏了西。
在他的心中,不斷的演化著這一道符籙時,一開始,符頭、符膽之間難以結合好,本來以太虛敕令做為符頭,他便有一種揮利器持重錘的感覺。
而又要與火和劫兩個靈文密字結合在一起,就難免吃力,總有一種難以融合的感覺。
終於在一次次演化之後,那兩個靈文以一種扭曲的存在,合在了一起,那兩股力量不再是分散開的,從而可以在敕令之下不潰散。
再接著就是符腳,讓這一道符籙裡的符膽之中的力量更加夯實,從最高敕令到赤炎神君的神名。
原本他還擔心赤炎神君的神名難以書寫,他認為可能會形成的排斥,肯定是與敕令之間的。
因為以書寫的赤炎神符都是以少陽、太陽、老陽三陽形成符頭,以赤炎神君形成敕令靈文。
而現在這三點的符頭構成,則是更像是一道黑色的虛空,其中有三點濃重的,則是表示太虛道人、無始道祖和他自己。
他想這三點符頭的書寫便想了很久,想用什麼來替代,沒想到的是,最後一點,他將自己代替進去,居然也意外的融洽。
他不由的想,難道是因為太虛、無始道祖那種包融一切,所以將符頭的一點,代表自己也沒有關係。
他試過畫赤炎神符之時,其中畫那三點符頭之時,灌注法力意誌之時,是不能夠用其他法念更改的,要不然這赤炎神符便難成。
他再一次拿出符墨,取來清泉水,重新磨開符墨,再於那一方石頭上的平整之處重新鋪好。
然後沉氣凝神,於心中再觀想了一回那一道符籙。
再重新睜開眼睛,提筆沾上符墨,符頭三點,一氣哈成,這一刹那,原本還在風中會飄蕩的符紙瞬間變的沉重起來。
風吹不再動。
然後便是太虛敕令四個,這四字一成,符紙便似生了一股神秘之氣,這一片虛空都似在覺醒一樣,隨時都要聽從於至高存在的號令。
再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寫著‘火’與‘劫’兩字。
這兩個字在他的心中已經不再是兩個字,通過不斷的演化,這兩個字已經揉合到了一起,乍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字。
“火劫!”
揮毫而就,殷紅如血的符墨在紙上開成一團,如張揚燃燒的火焰畫,內裡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筆落後,便是符腳,符腳更快,書寫赤炎神君的神名,當符腳寫完之時,他整個的神思在這一刹那,像是被洗禮,內心激蕩。
整個站在那裡抬頭望天,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