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風氣與傳統。
“他看上去那麼的年輕,那麼的好看,法術又是那厲害,也不知道是在哪座山修行。”古娜遺憾的說道。
……
趙負雲不在意彆的人感激,做好事,救人不過是見到,想做就做,不需要彆人給什麼好處或者感謝。
他大步的走著,沒走多久便聽到了一聲馬嘶,隻見不遠處,有一匹黑色的馬在那裡吃草,馬背上有馬鞍,掛著行李,還掛著一柄劍。
他一走近便從這行李上殘留的氣息感覺出,這是剛才那一個妖魔的,於是打開行李包袱,發現裡麵就是一些衣服,將之取下扔在地上,然後翻身上馬,駕著馬朝西而去。
坐在馬上,欣賞著這荒原的夜景。
夜裡,星光燦爛。
地上,草沒馬蹄,兔走狼嚎,鼠竄蛇追。
他走了大半夜,前方出現了一個莊子,莊子裡沒有燈光,但是他看到莊子的土牆上麵立著一個人。
趙負雲靠近之時,立即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
“來者何人,速速離去。”趙負雲若是想要看清對方,也不難,但是那樣的話,便有一種揭開彆人麵紗的冒犯感。
所以他沒有強行去看對是什麼樣子,但是從聲音判斷應該是三十歲的粗豪漢子。
“在下路過貴莊,無意冒犯,可否向閣下打聽個地方。”趙負雲開口說道。
“請說。”
“那火焰沙海還要走多久才能到。”趙負雲問道。
“騎馬十日便可到。”對方生硬的回答著。
“多謝相告。”趙負雲說完,拉轉馬頭,繼續朝著西邊而去。
他能夠理解彆人的戒備。
然而在他離開沒多久,整個莊子卻像是醒了過來,一個消息在莊子裡傳開了。
那個消息是紫衣妖魔打莊外走過了,問路去火焰沙海。
後麵那個問路大家都自然的忽略,在大家看來,不過是妖魔的詭計,這個妖魔一定是盯上了自己的莊子,一定就在莊外徘徊。
“我這就跟聖女稟報紫衣妖魔的蹤跡。”
莊主安撫大家之後說道。
大家聽了這話之後,便又安心許多,因為大家都知道,隻要聖女一來,一定能夠除去這個紫衣妖魔。
……
趙負雲一路的往西,他也不急,偶爾看到放牛羊的人,也並不跟他們說話,隻是從他們的目光之中走過。
慢慢的,他感受到虛空裡的熱氣越來越重了,地上原本繁盛的草也漸漸的稀薄了起來。
他將馬解去馬鞍和韁繩,任由他離去,那馬鞍和劍就擺在地上,他自己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一日,草地基本已經消失了,地上隻有沙礫。
又走了一日,沙礫變成了茫茫的黃沙。
這一刻的他站在一個沙坡上,看著前方茫茫無邊際的黃沙,隻覺得這沙漠比起大海來,一點也不遜色。
同樣的浩瀚,同樣的廣袤。
隻是一個偏靜態一些,一個偏動態。
他站在那裡看著,心靈竟是難得的寧靜。
耳中聽著風聲,風中似有人在說話,話不成詞,入心中,卻似在說有人追在身後。
靈犀避災法。
心有靈犀,於心中顯化。
此時的他心靜,所以心中有這般一閃而逝的念頭,若是不在意,那便隻是一刹那的雜念。
不過他卻注意到了。
於是身體在風中,在燦爛的陽光裡慢慢的消失。
沒多久,有一道白影從身後而來,來到了他剛剛站立的地方。
這個白影所立之處,正是他所立之處,雙腳所站之處,也與他留下的腳印重疊了。
她身上的衣袍,連臉都一起遮住了,頭發也包在白袍裡,露在外麵的雙眼卻可見到一絲疑惑。
她那對於女性來說稍顯濃密的眉毛輕皺著。
“這個妖魔真的入了沙海?還是說他感受到了危險,所以往這裡逃來了?”女子心中想著。
她想著最近傳來的那些消息,又想“難道這個妖魔要去投無間鬼國?”
她很清楚,最近無間鬼國那邊蠢蠢欲動,吸引著不少妖魔去投。
她決定穿過這一片沙海,去看看那無間鬼國究竟怎麼樣,總是聽人說何如自己親眼一見。
在這裡,她已經失了妖魔的氣息,但是她卻仍然朝著深處而去。
在她走了好一會兒,剛剛她立過的那片沙坡旁邊不遠處的沙坡上,有一個人浮現。
正是一身紫色法袍的趙負雲,他有些皺眉的看著遠去的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
最後是岔開線路,朝著沙海深處而去。
他要去找當年那大周國與無間鬼國決戰的地方,那裡有著大周的大軍立的法壇,聽說現在那法壇已經成了一座火山,地殼被燒開,地煞毒火不斷的噴湧。
他要去看看那裡的地煞火適不適合喂食自己的赤炎神燈。
赤炎神燈是法寶了,但是他卻感覺到裡麵的火焰玄妙有餘,威力不太足。
他想用天下靈火喂食裡麵的金烏神鳥,也就是融入赤炎神燈的燈焰之中去。
當然,同時也是要見見天地。
越深處走,便越感覺到炙熱,虛空裡都似有火焰在燃燒。
茫茫的黃沙,無邊無際。
他踩在沙上,身形如鴻毛一樣的飄飛著,一步跨出,從這一個沙坡便飄到了另一個沙坡上。
一開始景致讓人新鮮,看得久了,便隻有單調和乏味。
人生本就是如此,無論多美的景致,看得久了,總會有看膩那一刻,見景如此,見人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