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來都下城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嗎?”趙負雲問道。
“我不過是路過罷了,未曾想,這裡居然是天都山。”談思望說道。
“如此之言,如何取信於人?”趙負雲冷冷的說道。
“我們築夢道中的人,都是逐夢而居,在夢境之中的時間比在現實之中的時間還多,所以一時未察覺這是天都山的山下所在,還請見諒。”
這個談思望居然一下子變的如此的和氣客氣,甚至有幾分卑微的感覺,但是趙負雲知道,他不過因為自己奈何不了自己,因為對方的手段對自己沒用,所以才會這般。
他在夢境之中的所做所為,冷酷到極致,以人之神魂念頭祭煉‘夢果’,他殺人於夢境之中,已經習以為常。
“嗬嗬。”趙負雲冷笑一聲。
將手中的燈一晃,刹那之間,便有金焰湧起,如鳥一樣的朝著那廟門口的談思望撲去。
談思望周身的環繞的那一道道黑色絲帶,在一刻也變了,竟是快速的實體化,變成一條條的黑色的蛇。
他亦是早有準備。
那蛇身上有黑鱗,張嘴竟是發出蛇的嘶鳴。
築夢道修士最主要的手段,便是入夢,將人拖入一個個構築的夢境之中,利用夢境之中的規矩殺死敵人。
但是當無法將人拖入夢境之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手段,他能夠將自己在夢境之中捕獲的一些可怕怪物,具現在現實之中來。
這蛇便是人曾在一殘破的夢境之中發現的一條怪蛇,這一條怪蛇恐怖非常,有著震懾噬念食魂附身之能。
他覺得,這一條蛇可能是原本夢境的主要供奉的‘蛇神’之類的存在。
同時有十餘條黑蛇從廟中探出來。
火浪洶湧,那些黑暗同時發出了嘶鳴聲,然而那些火浪卻隻是最前麵的焰頭滅了一層,後麵的火浪立即翻壓而上,以更猛烈的更快的速度撲了上去。
趙負雲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震懾之意,他可以肯定,若不是自己的赤炎神的燈焰又有了質的提升,在這怪蛇的震懾之下,能夠護身就不錯了,彆說是攻敵。
但是現在卻是可以的,很多人煉了一件好的法寶,就往往會忽略了禦寶之術。
趙負雲手持赤炎神燈,當他禦火之時,也同樣的需要禦火之術。
他晃動燈盞,搖出來的火,最前麵的一部分屬於虛焰,像是與人打架時的虛招試探,如一點點刺,如果對方擋的不夠快,或者反應不夠,或者打在對方身上時,感覺對方的力量不夠並不強時,那後緒的手段跟進了。
他火焰撲湧而去的聲勢極大,而對方的十餘條蛇同時嘶鳴,立即將最前麵的試探的虛焰熄滅了。
那談思望眉頭一皺,因為那火焰如此大的聲勢,卻比想象之中的要弱一樣。
就在他念頭才起,更猛烈的火焰撲湧而來。
就在他的舊念已老,新念未孕育好的時間內。
人以念而施法,每一道法術的施展都是有間隙,都是需要準備的,所以一個真正施法高手,絕不會輕易的全力以赴,必須做到攻守兼備,一念在前攻,必有一念守中。
火焰如浪一樣,在談思望新念未生之時,如浪一樣的浪撲來,那十餘條‘怪蛇’在火浪之中瞬間燃燒,如灰一樣的散去。
怪蛇一時未得談思望的法念加持,自然不是趙負雲大力禦火的對手。
同時,金焰也朝著談思望的身上卷去,談思望卻是快速後退,他腳踩著奇異的步法,身法竟是快的詭異,竟是避開了火焰的燎燒。
趙負雲不想讓他逃走,持燈衝入了廟中。
廟中黑暗更加的深沉,在他衝入的一刹那,他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隻是一道廟門,可是在他衝進來的一刹那,廟裡一片光明。
他低頭看自己的身上,依然還是那一身衣服,手上也還拿著燈,可是那燈卻像是被纏滿了油汙,燈火昏暗。
而在自己的麵前,是一座神像,自己的手裡的燈正是神像前的供奉的長明燈。
他抬頭看那神像,隻見那神像詭異無比,卻是一個以後腦看世界的神像,後腦上開了一隻眼睛,眼睛紅色,頭戴蓮花帽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