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_非君莫屬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章(1 / 2)

非君莫屬!

“娘,你們…是舊識?”

誰在喊娘?是那個死跟著他的小子?原來,那小子跟著他混進來是為了救他的娘啊,難怪死纏著自己,冷言相稽也不肯離去。、qВ5\

“呃…我是認識他啦。”

非君?是他聽錯了嗎?

“娘,為什麼我老覺得你說得很心虛?”

“沒…沒有嘛,小鵬!你當娘是犯人在拷問嗎?嗚,小鵬,讓娘抱抱,娘好像很久很久沒有抱過你了…”

餅了一會兒,沈小鵬的聲音壓抑地響起“娘,你抱夠了沒?我快斷氣了。”

“嗚,小鵬一點也不想念娘,對不對?自從娘離開你之後,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你軟軟的小身體。”

不,不會是非君,非君的性子不是如此…莫遙生昏昏沉沉的,想要掙紮著清醒過來,眼皮卻極重。

“娘,我遲早會長大。”

“是啊,你一長大,就不讓我抱了,嗚嗚嗚,還是你小時候可愛,我親你,你也會笑嗬嗬地回親我,現在隻肯讓我抱,連讓娘親一下都不願意,嗚嗚嗚…”

這女人的眼淚聽起來很廉價,動不動就哭,這女人不可能會是非君“不管我長得多大,你愛抱便抱,行了吧?娘,不要哭了好不好?就算你的眼淚是假的、就算你是故意轉移話題的,我都不吭聲了,好不好?瞧你眼睛都腫成這樣了。”

這小孩知她是假哭?既是假哭,這小孩在那裡心疼什麼?他心中不以為然,神智又在飄浮,他極力想要張開眼睛瞧沈非君到底在哪裡,卻心餘力絀,他感覺到自己勉強伸出手臂,馬上有一隻手握住他。是非君嗎,“娘,若是小鵬能出木屋,小鵬也會像他一樣護著娘的!”

這小孩的語氣有些酸,對誰?隨即他又聽見那像非君聲音的女人哭哭啼啼地抱住那小孩…嗯心死了,他從小到大可沒有見過哪一對母子像他們一樣膩成這樣。

莫遙生再度醒來時,心裡一驚,脫口大喊“非君!”

他驚悸地張開眼,發現自己仍待在小木屋裡,轉頭一看,瞧見假冒他兒子的沈小鵬正費力站在凳子上,透著窗子著急地往外看,角落裡則縮著一名眼生的小泵娘,他心裡直覺那是小鵬的娘,雖年輕有些過小,但他並未深想,馬上又看了木屋一眼,脫口道“非君呢?”

沈小鵬轉過臉,詭異地看他,答道“她出去了。”

“出去?”莫遙生聞言大驚失色,要爬起身來卻發現身上傷痕累累。他暗暗抽氣,撐著身子狼狽地走向門。“是那胖子將她抓走的?”

“不,是她自個兒出去的。”沈小鵬雖不甘願,但也實話實說“就算你被打得昏迷不醒,你仍死也不放手,害得那胖子想碰她都不成,隻得將你們一塊關進來。是我跟她費儘力氣才讓你放手的。”

“那她怎會不在?”

“你放心,是彆的人帶她出去的,她說那人不會害她,她隻是要出去為大家弄點吃的,很快就會回來。”

“弄吃的?”她當她是這裡的大廚,得喂飽山寨裡的所有人嗎?

沈小鵬仿佛看穿他眼裡的難以置信,輕聲笑道“我當你跟她很熟呢,原來你不知她挑食得很。你以為她這麼好心幫人做飯嗎?是這裡的夥食難吃得讓她想哭吧。”

莫遙生聽出他的語氣有些得意,心裡頗為奇怪,但他無暇細想,隻葦道“就為了吃,她冒著危險出去?”他的記憶中,非君並非貪嘴挑食之人。

沈小鵬心裡讚同他的看法,嘴裡卻道“你當你是誰,管得著她嗎?”

“我與她的關係密不可分,她是我的…”忽地住了口,及時發現這小表是在套他與沈非君的關係。

為什麼?他的眼角瞄到角落裡垂首微抖的姑娘,再往沈小鵬看去。

這小表有他自己的娘,怎麼對非君百般注意?

沈小鵬見他不再答,直問“你的什麼?”

“自是我極為親密之人。”

親密?沈小鵬腦袋瓜頂差點冒煙了。要論起親密,這姓莫的豈會有他跟他娘一樣的親密!

但,這莫遙生顯然與他娘十分熟識,感情也必定不淺,否則不會為了救他娘,冒險入寨,還為她挨儘拳頭…

“你跟她…是極好的朋友?”這倒有可能。常聽餘叔叔說,江湖上多有生死論交之輩,非關男女之情的,他雖不知他娘在天水莊之前的事情,但他娘卻懂一點功夫,應有走過江湖才對。

“朋友二字豈能形容我與她的關係?”

沈小鵬眯起眼,語氣微惱道“你看起來比她還年輕,難道是…她的親弟弟?”他的舅舅?

“誰說我是她弟弟了!”

“不是弟弟,莫非是她那個駐顏有術的師父?不,那可不怎麼像。你的武功一定不好,才會用這種肥羊法子混進山寨救人…”說到最後已是自言自語了。

莫遙生聽他仿佛連沈非君的師父都熟,他心裡訝異無比,正要脫口詳問這小表為何對沈非君如此感興趣,忽見沈小鵬雙目一亮。

“回來了!”

沈小鵬跳下凳子,奔到門口,門外一陣解開鐵鏈的聲音,莫遙生忍著全身的疼痛走到門前。

門一開,沈非君楞了下,隨即喜道“你總算清醒了!正好,我煮了點粥,先填點肚子…小鵬,當然也有你的份。”

沈小鵬看她沒受任何傷害,將她小心拉進屋內,對著跟在他娘身後的年輕小夥子喊道“你的責任了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隨即用力將門關上。

“他是誰?”莫遙生見那人一臉癡相,心裡暗感不妙。

“自然是這小山寨裡的人。”沈小鵬沒好氣地說道“看他一瞼垂涎,就知道又被…”差點喊出娘來,及時想起娘的叮嚀,改口“就知道又被你的手藝給騙了,他一定在期待明天你會煮什麼吧?根本不知你隻會煮這麼一道肉粥而已,其它的,連我也吃不下口。”

“小鵬,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哪,人家當初學,也是為了你嘛。”

沈小鵬知她說的是實情。自己很小的時候的確因病而食不下咽,他娘親為了開他胃口,在廚房裡學了很久很久,才學了這麼一道容易下咽的肉粥,害得他就算吃不下也得硬逼著自己吞下口。

當下他隻是哼了一聲,幫著忙把肉粥鍋子拿到桌上,瞧見莫遙生目光一直不曾移開過他娘親。他忍不住喊了一聲“你老瞧著她,就能飽肚子嗎?說要救人、要救人的,被揍了個半死,也不見你有什麼良方!”

“小鵬!”

莫遙生點點頭,雙眸仍是瞧著沈非君,冷聲說道“你說得倒是。既然找著非君,你也找到你娘,就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沈非君聞言,全身一顫,差點抖落了遞給他的粥碗。“你…你知道小鵬他…他是來找娘的?”

莫遙生連忙穩住她的手,奇怪道“他不是來找娘的,冒死跟著我來做什麼?非君,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為何他已經知道,卻沒有感到驚訝?是誰告訴他的?小鵬?連小鵬都不知啊!

還是鳴祥?不,鳴祥也以為她的丈夫早死了…

沈非君腦袋一片混亂,直到沈小鵬的聲音不悅響起“喝粥就喝粥,吃什麼豆腐!快放開你的手啦!”

莫遙生見沈非君要抽手,他皺起眉“那小表跟你是什麼關係?由得你這樣疼他!”

“呃…”

“我跟她的關係極為親密,這世上絕再無有第二人!”沈小鵬哼聲說道。

這小表對他分明有敵意,因為非君?

莫遙生雖是一頭霧水,但很明白自己的心意。自他得知非君未死之後,心境之變化,連自己都很吃驚,仿佛從地獄之中複生,過去的十年就像是一場惡夢,離他愈來愈遠,他已經滿足到不想問她為何不回來找他、不想知道她十年間發生了什麼事,他隻要確定她還活著,確定他的未來裡,非君會活著霸占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席之地,那對他來說,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但,他總覺得她有事在瞞他,而且是一件連他都會感到震驚的事。

隻要她不離開他,她不說,他不會主動去問,隻是他老是捉摸不定她的心態,讓他時時刻刻都恐懼她再度消失。

她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為什麼?

因為她有難言之隱?

還是,因為她…對他的情意已不如往昔?

說是馬上否決了後者,不如說他連想都不敢想。見她跟那叫小鵬的孩子送粥給角落裡的姑娘喝,他隱約感覺到往日剛強的非君多了幾分柔情、幾分心軟,與他這十年來的變化自是完全不同…

十年來,他了解到金錢除了換不回非君的命外,是無所不能的,而要得到一樣東西,除了金錢外,手段更要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是踩著旁人的命,他也不再覺得有何不對。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十年來,金錢與手段,正是他擅用的。

又見沈非君寵溺地抹去沈小鵬嘴角的渣,他突然覺得這小表看起來極為清秀,長大之後必是貌俊青年…明知自己心頭的想法很可笑,但自己不正是十五歲之時遇上非君,進而彼此相戀的嗎?

這小表再個五年,非君也不過三十左右吧?

他心裡氣惱,故意往後狼狽地退了幾步,撞上木牆。

沈非君馬上轉身,瞧見他虛弱地垂著身子,驚喘了一聲,趕緊奔過來扶住他。

“你怎麼啦?”剛才不是瞧見他還好好的?

“我…好像有點頭疼…不過不礙事的,你去照顧他們吧。”他勉強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果然見她馬上麵露憐惜。

“你被打得這麼慘,自然會不舒服,是我輕忽了。”她扶著他走到桌前坐下。

莫遙生原要抗議自己沒那麼不經打,但見她主動親近,他豈會蠢到放棄這機會?對著眯眼望自己的沈小鵬冷冷一笑後,他無力地抹去自己額上的汗。

“我想我休息一陣就好…”他將桌上肉粥推向她,輕聲說道“我吃不下,你多吃點吧。”

“那可怎麼行?”沈非君不以為然,端起碗來。“你多少要吃點,來,我喂你,等吃完了,你休息,我來保護你們。”

一個男人要女人保護是有點丟臉,莫遙生心裡苦笑,但卻有些甜蜜地吃下她一口一口喂的稀粥,隻盼時間停在這一刻。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其實她的變化不大,聲音未變、臉也未變,最多隻是隨著年紀,變得比較成熟。所以在大雲樓上,一聽魂牽夢縈的聲音響起,哪怕是在多不合理的地方,他仍認得出來;甚至,他敢說,就算他半聾了、就算她隻說了一個字,隻要他聽見了,他絕對不會忘了藏在心底十年的聲音。

“你一點也沒變。”他喃喃道。

沈非君微微一笑“我變老了。”

“我不也老了嗎?”他的非君何時會計較這些了?

“我倆隨處一站,任誰也會說咱們像姐弟。”

“以前,你並不介意的。”

“十幾歲的時候哪會想這麼多?以為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去完成想做的事,結果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卻像一場惡夢,到頭來,見到鏡中的自己已有老態,而當年想做的事一件也沒完成…”

莫遙生聽她說得唏噓,心裡微微發麻。

是啊,她自幼跟著她那娘娘腔師父學武,一學學了十幾年,聽了她師父加油添醋闖蕩江湖的故事又仗著自己一身好武功,十分想入江湖玩,不料遇見他,結了姻緣,拖了她的夢想。後來她失了蹤影,他簡直拿家產黃金當石頭,不停地砸下去尋人,以為她會在江湖上出現,哪怕她隻是一閃而逝,他砸出去的家產也夠知道她的去處,偏偏全無音訊…那是他第一次拿黃金換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聽她言下之意,她根本不曾入過江湖。那麼,這十年來,她在哪裡?他一連上山找了她師父數次,都不見她回去過。

她說,這十年來像惡夢…她究竟在這十年間過了什麼樣的日子?

思及此,他心裡麻感漸甚,幾乎要衝口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一臉難受樣?”沈非君見他的臉色略白,額上不停冒汗。“是不是哪兒痛得厲害?”

“非君,你…”他拉下為他拭汗的小手,張口正要打破對自己的承諾,問個詳細時,沈小鵬終於忍不住跑過來。

“我來!”他叫道。

沈非君尚搞不清楚自己可愛的兒子為何出此言,自己手上的碗便被他拿了過去,他順手拉過自己為莫遙生拭汗的手,用力地挖了一大湯匙,送到莫遙生的嘴前。

“快吃!”

哎啊啊,這不是父慈子孝的畫麵嗎?沈非君的眼睛直眨著,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了。嗚…好想哭。

莫遙生楞了下,見沈小鵬死瞪著他不放。他眯起眼,冷笑“我要一個小孩子喂嗎?”說完,瞧見沈非君似乎有些淚跡,他心一驚,趕緊道“我沒力,有人喂便好。”語畢,百般不情願地吃下這小表的喂粥。

“對,快快吃完。餘叔叔他們隨時會來救咱們。”見沈非君訝異,沈小鵬得意地說道“我怕跟他不保險,所以他發現你被擄了之後,回頭扮作俗氣商人時,我順手在林間留下記號,餘叔叔若瞧我不見,一定會四處尋找,隻怕此刻也找著我留下的記號,趕來救咱們呢。”

見這小表將餘滄元說得像神一樣,莫遙生輕哼一聲“他一人能抵這數十人的小山寨嗎?”

“那敢問,莫少俠扮作商人混進來,寫了贖人信回老家後,打算怎麼辦?真讓人來贖你嗎?你家的黃金真有山高?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並非江湖人,現在隻是一介商人。”莫遙生俊美的臉龐露出陰沉,道“一個商人除了錢,就是玩手段了。入夜之後,我要放一把火將這裡燒了,燒個精光,一條性命也不剩”

“放火?”這麼狠?

“好!”沈小鵬大叫。

“小鵬!”沈非君瞪著沈小鵬。

後者馬上歎了口氣,嘴裡咕噥道“餘叔叔曾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為免尋仇、為免他們又作惡,自然是要趕儘殺絕的。”

沈非君聞言,差點昏倒了。她知餘滄元的個性極為冷酷,其性也多疑不易信人,但他待小鵬卻是不錯,所以她一直讓小鵬跟著他學習,同時也讓小鵬不缺父執輩的人親近,可是她沒料到餘滄元連自己的觀念一塊地灌輸給小鵬啊。

“這倒是。”莫遙生點頭說道“方才他們帶著我到主屋去寫信,我趁機將地勢記個清楚,要放火不是問題,隻要風向對了,我可以保證這場火燒它個幾天幾夜都不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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