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她的心陡地漏跳一拍。
“那你真是好記性。”她努力穩住自己,不讓畏懼的神情從眼瞳泄漏。
“所以,對於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更不可能記不住。”
“能讓你記住是我的榮幸,不過我是真的不記得,若你沒有彆的事,那我…”她欠了欠身,想快點離開他的身邊。
“這幅畫畫得不錯。”他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呃?哦,畫…謝謝,這隻是隨興之作…”人家談到她的畫,她隻得留下來。
“你把夢的感覺畫得很好…”這是衷心的讚美,幻夜神行比任何人都了解夢的虛實,舒靜把那種真幻之間的對比描繪得很生動。
“是嗎?”聽他這麼說,舒靜的心不禁一動,他對夢的看法竟和她一樣嗎?
“一般人都以為夢是假的,沒有人知道那其實是個最真實的世界,因為它反映了人們心靈的真正渴望與恐懼,在夢裡,所有的意念都沒有偽裝,每個人心都是裸的呈現,不像現實世界,人們總是帶著麵具過日子。”幻夜神行有感而發。
舒靜愣住了,他的剖析正中她的心事,自從她能在夢裡來去自如之後,她對現實世界的確有了厭棄的看法。
“但是,那個世界雖然真實,然而太過明顯的意念卻讓人不安,夢裡充斥著人性的醜惡與貪婪,比較起來,反而會讓人覺得還是生活在這個虛偽的現實世界輕鬆得多,起碼你不會一下子就看出每一張麵具之下的,而人們也懂得保護自己,懂得拉開每一個人之間的安全距離,這樣的距離,正好能讓太敏感的人喘口氣。”他轉頭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微微一笑。
舒靜更睜大眼睛,他的話正好說中她心裡的矛盾,像根針插進她迷亂的思維中,替她區分了多年來的混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細若蚊蚋地問。
“因為我認為你和我有相同的感受。”他麵對她,在看見這幅畫時,他就百分之百肯定她是他在夢裡遇見的那個女人!
“我…”她覺得呼吸又不順了。
“我們第一次見麵應該不是在大野正吉的酒會,而是中川雄二的夢裡,對不對?”他冷冷地追問。
他認出她了?舒靜瞠目結舌,倒退一步。
“你在說什麼…”
“你看見我殺了中川雄二,不是嗎?”他向前跨一步,出其不意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不!我沒有!”她驚呼。
“你目睹我殺人,所以才這麼怕見到我,是不是?”臉湊近她,他犀利的眼神與溫和的表情完全不搭調。
“不!我沒見過你,從來沒有,不管在大野正吉的酒會還是夢裡,我都沒見過你…”她掙紮地想後退,但他強有力的臂膀卻緊緊圍抱著她。
“不然你在夢裡見過誰?”他笑得讓人膽戰心驚。
“我不知道,有些夢在醒來就不記得了…”她推拒著他,身體一直發抖。
“是嗎?你真的忘得了?”
“是的!是的,我全忘了!你不要再纏著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急著脫逃,她沒發現自己的話裡已有語病。
“你在怕什麼?”他的嘴在她耳邊輕聲問。
她反射性地轉頭避開他近在咫尺的氣息,一顆心鼓脹得難以呼吸。“我…我沒有…”
“你怕我殺你?在夢裡?”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睫毛下雙瞳無所遁形的懼意。
“我…”她被逼看著他俊逸的臉,眼前全是他迷人的雙唇張合著。
“所以那一夜你誘惑我,就為了撤除我的疑心?但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何不貫徹你的計策,就在我幾乎被你迷倒時,你又換了一張臉孔,然後像隻受驚的小鳥從我身邊逃離…你的表現太奇怪了,舒小姐,奇怪得讓我不得不搞清楚你的用心。”他瞇起眼,嘴唇抿成直線。
“我沒有勾引你…從來就沒有!”為了抗拒他的魅惑力,她乾脆閉起眼睛低嚷。
“是嗎?”看她孩子氣的動作,他忽然想笑。
“我不是那種女人,你…你彆以為…”她支支吾吾地想著該如何澄清自己。
“以為什麼?難道那個在我懷裡的女人不是你?那個渾身雪白如脂,在我的撫摩下全身亢奮又輕喃不已的女人根本不存在?”
舒靜忽地又睜開眼,火辣的羞紅突然在臉上綻開,她失措地喝止“彆說了!”
幻夜神行揚一揚眉,低笑說“怎麼,我恢複你的記憶了吧?”
“我告訴過你那不是我!”她再也忍不住了,死命推開他,衝著他怒斥“那是我姊姊!是她勾引你,她最擅長利用我的身體去勾引每個男人,而我隻能在夢裡乾著急。懂嗎?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
吼完之後,她顧不得畫廊裡驚訝的目光,轉身衝了出去。
幻夜神行怔在原地反芻著她的話,模糊中似乎抓住一個關鍵點,他赫然回頭,盯著那幅“夢鏡”,隱約找到了答案。
或者,舒嫻和舒靜根本是兩個人?
她們是姊妹?
輩享一個身體的姊妹?
可能嗎?
疑惑地走出雙子星,他佇立在街頭,點上煙。
看來他得拿出他的看家本領才能看清舒靜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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