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奴!
紀承宋身體修複的速度遠遠跟不上他身體被破壞的速度,當他全力衝出劍雨,已是強弩之末。
即便是這樣,他依然咬牙揮出了這一劍。
殘破不堪的手臂勉強握著劍柄,自下而上刺向劍狂的咽喉。
“垂死掙紮。”
劍狂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抬起劍來,輕鬆化解了紀承宋這次攻擊。
他好不容易才附身張嵩聞,期待這場戰鬥能夠讓他好好消遣一番,豈料紀承宋的打法竟像個莽夫一般,明明可以用巨劍格擋劍氣來打消耗戰,他卻不管不顧,悶頭直衝過來。
先前劍狂見紀承宋使計詐張嵩聞擴大光罩放他入內,還以為這是一個頗有心機的對手,如今看來,那不過是他靈光一現才有的舉動罷了。
紀承宋被劍狂長劍一引,失去平衡,一跤跌倒在地,而後他居然邊咳血邊笑了起來。
“有何好笑的,你莫不是瘋了。”劍狂皺眉道。
“我笑,是因為你快輸了。”
紀承宋說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再度舉起巨劍,可他這一劍,卻並沒有再刺向劍狂,而是劍鋒倒轉過來,深深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將自己給紮了一個對穿。
下一秒,從紀承宋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極為暴虐的靈力,這股靈力之強,直接在擂台上掀起了一陣暴風。
待暴風散去,紀承宋已然變了一番模樣。
不似人類的模樣。
原本覆蓋在他身體上的黑色紋路變為大片大片的黑色斑塊,全身的皮膚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腐蝕過一般,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指尖縫隙相連,使得手指無法分開,十根指骨破開血肉探了出來,頂端相連形成兩把骨刃。
貫穿身體的那把巨劍,化作兩片甲殼,分彆護住他的前胸和後心。
“這是……入魔了?”
劍狂眼神一凝,臉色變得慎重起來。
數千年前,他也曾為了尋求機遇闖過他人留下的遺跡,還在其中發現了一本功法秘籍。
當時劍狂粗略地翻看了兩眼,發現這是一本魔道典籍,便用火焚毀了,但是秘籍上的總綱,即便在這千年之後,也依舊無比清晰的印在他的腦中。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而不足勝有餘。
魔之道,生有儘而滅無窮,所以生滅儘,而有儘化無窮。
魔以天道而為之,及不足也;天以魔道而行之,始無窮也。天道長衡,而魔道常更,故及不足,乃至無窮者。道歸一,天魔生也。
此時紀承宋的變化,倒是和那本魔典中記載的情形有些相似,以生命力的透支為代價,數倍提升自身的修為,眨眼之間便越過了結丹後期的瓶頸,修為直攀頂峰。
劍狂雖不以正道中人自詡,卻也不恥魔道行徑,他見紀承宋入魔,出手便再不留情。
一劍刺出,一點寒芒化作萬千劍光,將紀承宋周身上下所有要害部位皆籠罩在內,劍光真真假假虛實難辨,避無可避更是無從招架。
這一劍,正是劍狂無妄劍式中的精妙之招。
可惜紀承宋化魔之後,肉體的堅韌程度大幅提升,麵對劍狂如此妙招,竟不閃避,任憑劍光在身上刺出一連串的血窟窿。隻見他右臂疾探,骨刃直刺劍狂心臟,正是以命搏命的無賴打法。
劍狂的劍招被人以如此方式接下,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和瞎子比畫,聾子對琴,鬱悶之餘隻恨張嵩聞修為不夠,無法發揮劍招的原本威力,將紀承宋碎成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