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兔姑娘!
展有容這下可輕鬆了。\qВ5、\\自從展無極成親以來,便絕口不再淌亭找金鎖之事,成了十足十的商人。如今除了與白家合夥的生意由他管之外,大多的生意都交給展無極接手。
-說起白家,他就想起那迎弟,不覺歎了口氣,信步走到花園散心,哪知正巧撞上了新婚夫婦,本想出麵打聲招呼,可那場麵能出去嗎?隻得躲在旁,當作沒看見、沒聽見。
“為什麼我不能親你?”今兒個銀兔兒穿著花衫,噘起小嘴,直纏著展無極問道。
展無極咳了咳,瞪了那些藉機找事做的下人。例如,那長工李三在花園裡拔草,眼角直瞄著這裡,ㄚ頭珠玉拿著一條陳年舊布在胡亂擦拭穿廊上的花欄,耳朵豎長聽著風吹草動;更別提那向來嚴肅的展管事竟公然的站在花園裡,一會兒吆喝李三這兒須拔草草,一會兒又說珠玉丫頭不夠勤快,可銀兔兒一開口,那展管事立即閉上嘴巴,用畢生之所能傾聽他們的對話。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成親不過月餘,這些下人什麼時候都染上銀兔兒的好奇心了?
每天一早,他要出門,這些下人就守在花園等著看好戲,因為銀兔兒總愛在他離去前親吻他,他當然也喜歡老婆的親昵舉動,但那並不代表他願意在下人麵前洩露自個兒的感情,否則他威嚴儘失,又如何管這群手下?
偏偏他們成親三十五天來,共三十五次讓銀兔兒得逞,今兒個可不能再如此了,不然這群手下豈不是爬到他的頭上了?瞧瞧,眼前就是好例子。成親之前,這些丫頭下人的,哪敢明目張膽的偷聽他說話?現在是不得了了,當他這主子不存在似的,存心看他笑話,就連從小看他長大的展管事都讓銀兔兒同化了。這情形再下去,展家主僕之分豈不大亂?
展無極暗忖偶爾他也該堅持己見,別再讓情感沖昏理智才是。今兒個定要做到,就算銀兔兒失望,晚上再補償她便是。
“無極大叔,你說話啊?”銀兔兒壓根就沒注意到這群下人,皺皺小鼻,抗議道“我喜歡親你不行嗎?”每天晚上她就可以親他,為什麼白天就不成?白天她就不是他的妻子嗎?
展無極臉色放柔,愛極了這新婚小妻子。她向來坦率熱情,從不隱瞞,偏偏…他怒瞪了那群不知趣的下人,偏偏就是有人愛看好戲,就差沒有每晚跑到他們的新房裡去瞧。
銀兔兒見他無話可說,當他是默許了,開心地墊起腳跟,摟住他的領項,才將她的小嘴貼上他的嘴,就覺他環住她的小腰,放下所有的顧忌,熱烈親她。
今兒個是成親第三十六日,共三十六次讓她得逞。展無極算是認栽了,隻要一碰觸到這丫頭片子,他就再也抑製不住那混合憐惜、熱情的情感。
“我待在家裡都悶壞了。哪日我也跟你去瞧瞧生意,你說好不好?”她紅著臉問他。
展無極自然是點頭稱好。
“現在小叔將大半生意移交給我,所以沒空陪你。待再過幾日我把生意摸熟了,你愛去哪兒我自然抽空陪你。”他也覺得成親以來,每日早出托雡,陪她的時間大多隻有晚上,依她好玩的天性,實在是冷落了她。他娶她過門,可不是為了將她擱在房裡當花瓶。
銀兔兒當然開心啦,不過在此之前,她眼珠子『邪惡』地轉了轉,半是撒嬌道“那這幾日我無聊得緊,可不可以自個兒找事做?”
他沒細想,點頭道“在這屋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可別累壞自己,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展管事就成。”婚後,他們住在天香苑裡…這是展父的決定,他認為讓年輕的一輩另住一處,感情培養也快,說不定明年就可抱孫了。
所以,現在天香苑算是銀兔兒的天下了。
待展無極放心離去後,銀兔兒依依不捨地瞧著大門半晌,才開始她的一天。
她先到房裡拿出紙筆,再回到花園裡的小涼亭,嘴裡不知咕噥些什麼,在紙上揮下銀兔兒特殊的字體。
展有容見下人們散去,才好奇的走出隱蔽地,道“今兒個總算有機會見見侄媳的文采。”
銀兔兒莫名其妙地瞧他一眼,道“展小叔叔,你怎麼還在這裡?現下天香苑是我和無極大叔的地盤,你有你的別苑,跑來我這裡閒住一日也就罷了,可別賴著不走。”
“聽你叫我小叔叔,好像我有多小似的。你也別擔心我賴著不走,展家尚有生意要管,可不是無極一人在忙。”他好奇地瞧紙上的墨跡,怪道“你在畫畫嗎?”原來他的姪媳還有繪畫天分,虧他還以為無極娶回來的老婆隻會玩呢!
“這不是畫畫,這叫圖表。展小叔叔,你也真笨,好歹也是做生意的,竟然也看不僅這玩意兒?大…大哥說,有時候畫圖表看盈餘還淺顯易懂些,你不懂嗎?”雖說以前迎姬教她理財,她拔腿就跑,可還是有幾次被逮住,隻得乖乖將那生意經硬灌到腦裡去。
“你大哥…近來可好?”
“她好得很,謝謝展小叔叔的關心。”銀兔兒眨了眨眼,發覺他的古怪,好像有點不對勁呢,可她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她隻好說道“你知道這圖表的用意嗎?瞧見了沒,從月初到月尾是直線上升,那代表什麼?想殺無極大叔拿金鑰匙的人是愈來愈多了。”再轉了口氣,道“生意的事我是不懂,不過展小叔叔若有困難可以找無極大叔嘛?”又改了話題。“大哥近來身子有點微恙,是雲陽捎信給我的,不過你別擔心,大哥身子骨向來不錯,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展有容一驚,連忙問道“你大哥病了?”
銀兔兒這才明白原來他的古怪是為了大嫂。他直接對她說不就好了,還害她連換三個話題,就是為了探他的口風。不過話說回來,他乾嘛這般關心大嫂?是因為迎姬是她大嫂的關係,所以關心嗎?那為什麼不連帶關心二嫂和三嫂呢?在展有容眼裡,大嫂該是個男兒身啊!她愈想愈不對。
“你喜歡我大哥嗎?”銀兔兒忽地冒出這一句。原因無他,因為展有容的神情就好似當初無極大叔受傷,她急得團團轉的那副慘樣。
她當然是喜歡展無極的,所以自然推測展有容喜歡大嫂嘛!
展有容瞧著她好奇的臉蛋,不知該不該將心中奇特的情感說出來。銀兔兒是迎弟的親妹,應該暸解迎弟才是,可偏偏他是難以啟齒三…
“不說拉倒,反正我還有無極大叔的事要煩。”她才懶得管展有容的內心世界呢!當下應該要忙的是,如何讓那些貪心的壞蛋不再以為無極大叔身上有金鑰匙。
“說給你聽也好,否則依我這臭脾氣,是非得到他不可。”歎息一聲,道“銀兔兒,他是你大哥,你或許多多少少能勸服我,再不然依你聰明的天性,也許能幫上我一把。”
銀兔兒瞧他說得多嚴重似的,忙也以嚴肅的表情對待,道“你儘管說,隻要我能力所及,一定會幫你的。”
“我…說來見笑,打我一見你大哥,他的身影便時刻留在我的腦海中…我是不是有病?”展有容感到無奈,他當然知道銀兔兒不是大夫,會這樣說,是為了發洩心中鬱悶之情,最好銀兔兒能說服他放棄這場…苦戀?單戀?還是其它的情感?他也搞不懂了。
一時之間,銀兔兒瞪大眼,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過了半晌,才恢復過來,於是,她吃吃笑了起來。
“你真的有病。”她頓了頓,再道“而且是沒葯醫的相思病。”
“相思病?”展有容點點頭,像是接受這事實。“是的,是相思病。因為我愛上了你大哥,你若不用最好的理由說服我遠賴鐓大哥,恐怕我這相思之情隻增難減。”
銀兔兒呆了片刻,跳起來繞著展有容轉幾圈,像是打量他似的,說道“你可知我大哥是男的?”她的捉弄之心又起。
“自然是知道,但感情的事又如何能為咱們所左右?當初,你能料到自己會愛上無極那小子嗎?”
“我愛無極大叔?”銀兔兒驚詫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愛上無極大叔?怎麼她會不知道?難不成她對無極大叔的那種比喜歡還喜歡的感情便是愛?喜歡加喜歡等於愛?
她皺皺小鼻,認真地想了想,用疑惑的口吻問他“你怎知自己愛上了我大哥?也許那隻是喜歡而已。”
“若隻是喜歡,又豈會日日夜夜思念於他?若隻是喜歡,又豈會為他茶飯不思,聽聞他病了,便心疼不已?我本將未來打算好了,三十五歲那年娶房媳婦,但如今…恐怕當真要獨身一世了。”怪就怪在李迎弟太像女人了,有好幾次他都把他錯看成女人,就連他身上的香味都像女人…
銀兔兒睜圓了眼,一時給嚇住了。若照展有容的愛情觀來看,那她豈不早就愛上了無極大叔?原來,這就是愛!
這樣說來,她早就愛上了展無極,而自個兒卻不知情。那無極大叔呢。他又為何娶她?是因為愛嗎,倘若答案肯定,是再好也不過了,但若不是…好歹也要套套他的口風才是,說不定無極大叔也同她一般,早愛上了她卻不知情…她噗嗤一笑,反正定要從他嘴裡聽見死鮪她三個字就是。不知他說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究竟會如何變化?
她瞧一眼展有容,就當是同情他吧!於是就在紙上揮灑一宇。
“來,來,銀兔兒為你解惑。你瞧,這是什麼字?”
他莫名其妙地低頭一瞧,道“一個好字。”這跟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拆開來看,又是什麼字?”
“女子啊!”
銀兔兒再劃去那“子”字,道“這又成了什麼字?”
“女…銀兔兒,你在玩拆宇嗎?”
她實在受不了了,狠狠白他一眼,咕噥道“想當紅娘,偏偏有人是頭大笨牛,讓我這紅娘也當不下去了,真是無趣!”說完,便把那紙塞到他的手裡,道“給你最後一個提示。孔夫子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說,李迎弟是不是小孩?”
“當然不是。”好歹他也有二十五歲了吧!
“那就對啦!我大哥呢,就是這兩種人之其一,你說他會是哪個?”說完,她就跑了。
現在她發現許多好玩的事,才沒空理展有容呢!他若還猜不出大嫂是女兒身,她也懶得幫他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例如,如何從無極大叔的嘴裡挖出那“三個字”來;還有金鑰匙之事,定要做個解決。展無極是不在乎那金鑰匙被奪,可她在乎了,非要當嚷蹖去金鑰匙的漢子好好受一番苦才是。
老天,她真忙。
※※※
“又被偷了?”展無極沉著聲問道。
這是這個月第三次了,偏偏他仍是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找出那賊子來。不知長相、不知目的,甚至不知他將那製爆竹的火葯帶到何方,要他如何找出人來?
那專管爆竹的工人痛得撫著頭上腫起的包,囁嚅道“我醒來後,一瞧見三大箱的火葯失了蹤影,就立即通知您…”
“這倒也不能怪你。”那京城名捕尚青雲沈思道“不隻展家,京城內陳記、李記、展記專賣爆竹的商行,這個月來都陸續讓人偷了火葯。若是商場上的競爭也就罷了,怕就怕那賊廝明白火葯的威力,才動手偷去,如此一來,京城百姓可就有難了。”
“尚兄可有法子追緝到那賊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