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
“當然沒事啦!彆說我沒警告你,六姊婚期定在十月,現在李大哥每到晚餐時間準時到家裡報到,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轉身就往腳踏車走去。
而他側朝附近的雜貨店走去。
“喂!你乾嘛?”她叫不住他,隻得等在外頭。
她早知道她不會如此這般順利的接他回去。若是他對六姊還是有情,今晚可有好戲看了!單單看這三角關係就比電影精彩多了,最重要的是連票錢也甭付,多省錢啊!也許還可以拿去年生日時老爸送的v12來個全程錄影,去參加某節日甄選,保準得第一。
不過單就現在的朱胤倫來看,實在是比李大哥強多了。李高泰生就一副老實相,文文弱弱的身子像是一陣風來就會被吹跑。難怪常聽三姊說現在台灣健康有型的男人是拿著手電筒也找不到幾個!而這所謂健康有型的男人大概就是指像朱胤倫這種男人吧?
正在想著時,朱胤倫已從雜貨店中走出來了,而一頂草帽就這麼蓋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一拉起帽子就看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
“丫頭,南台灣的驕陽我可是領教過的,要是沒頂帽子遮陽,隻怕還沒到家,你就已經中暑了。”
“才不可能…”見他邁大步朝腳踏車走去,她不得不賣力跟上前。“我住在這裡好歹也有二十年了,早習慣了。”
他聳聳肩,橫著把背包放在前頭的菜藍裡。“丫頭,上車。”
“你坐錯位子了。”
“沒錯,你坐在後頭。要抱緊唷!十年沒騎過腳踏車,要是害你摔下去,我可不負責。”聽那聲音還含著隱約的笑意,好像中了什麼特大號的頭獎。
八成是悲傷過度了,她想。最好此時還是不要違背他的意思,免得一把菜刀追著她跑也未可知…菜刀?對!回頭要叫老媽把水果刀、菜刀,反正隻要是尖銳物品全給藏起來,以防他一個眼紅,不但拿刀砍六姊,說不定連她一家子都給砍死了,那可就慘了!
“丫頭,又在做白日夢了?”他捏捏她的鼻頭。
“大哥,我二十歲了,彆老把我當小孩子看。”她白了他一眼,臉上還無緣無故的泛紅呢!難不成真讓他給說中了?想想這裡的太陽還真毒,也許她是中暑了也不一定。
“我知道。丫頭,上車吧。”
她不情不願的坐在後座。
“抱緊啊!丫頭。要是受傷,我可沒辦法向乾爸交代。”墨鏡後的眼睛似乎閃閃發亮,讓月兔的心漏跳了一拍,令她懷疑她的心臟是否有問題?難道年紀輕輕的就得了心臟病?一整天下來一顆心不是狂跳不已,就是突然停擺,也許明兒個應該到診所兒去瞧瞧,要是得了什麼絕症也好趁早寫下遺書,以免抱憾離去…
一個震動,嚇得她不得不抱住他的腰,免得摔下去,以至於她沒發現前頭的他,嘴角正泛起笑意,在墨鏡後的那雙眼眸…
正是老謀深算的得意眼神。
預料中的大戰並未如月兔所以為的迅速開戰。
當兩個男人見麵的刹那,六姊略為尷尬的笑一笑後,胤倫隻是大方的伸出手,向李高泰自我介紹,一場原本預計煙霧彌漫的戰爭就這樣消弭於無形之中,虧她還拿著一架v12在他們身邊打轉,期盼拍下一些精彩畫麵,可惜六姊隻是暗白她一眼,而那姓朱的乾哥隻是好笑的揉揉她的頭,就逕自跟老爸、老媽說話去了。
“死小兔!你是存心討打是不是?”晚餐過後,丁芙蓉拉著月兔到廚房說話,留下男人們在客廳談天,丁家老媽則上樓替胤倫換上新床單、新枕頭。至於其他姊妹早遠嫁台灣各縣市去了。
“六姊,你拉我來廚房就是為了這件事?”月兔剛洗完澡,換上一件圓領t恤,一條百慕達短褲,濕濕的頭發還編著兩條麻花辮,看起來就像是個國中生。
“你少裝沒事樣!”芙容狠狠的擰她一把,讓月兔哀號一聲。“晚餐前,你拿v12在客廳裡晃來晃去想乾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
“想拍一些精彩畫麵嘍!難得三巨頭會聚一堂,如果不留下一些珍貴畫麵,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啊?”月兔很無辜的說道。
從小她就被迫學會說謊而麵不改色。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姊姊們的男友多如過江之鯽,有一陣子還編號登記,見了人就對號喊人,看見二號人選登門拜訪,還不能說姊姊跟一號人選出去玩,要說參加社團什麼的。所以從小月兔說謊可是臉不紅氣不喘,也不認為說謊有什麼不對,善意的謊言嘛!
“什麼珍貴畫麵?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小兔,我跟你可沒仇,你也不必這樣報複我吧?”芙蓉一想起之前幸災樂禍的月兔就有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讓高泰很沒麵子?”
“追求你本來就要具備厚臉皮的神功嘛!”月兔眨眨眼。“再說,既然李大哥就要成為我的姊夫了,起碼也得先適應我的幽默感。”
“死丫頭!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芙蓉咕噥著,把一肚子氣發泄在碗盤上。
“是啊。”月兔很惋惜的說“十歲那年我還特地偷看戶口名薄,計劃去找親生父母,沒想到我還真是老爸他們生的。”
“你不是說真的吧?”芙蓉當她在開玩笑。
“再真也不過了。六姊,你對乾哥有沒有死灰複燃的感覺?”月兔好奇問道。
“你想乾嘛?我可先警告你,彆亂點鴛鴦譜!我對高泰可是一心一意,如果你敢亂來,看我敢不敢切斷姊妹關係?”
說也奇怪,丁芙蓉當年好歹也是學校公認的第一美女,同時也是小鎮上認同的美女,每年遊客來到小鎮上,總會對丁氏姊妹投以驚豔的目光…除丁月兔之外。她的追求者可是大排長龍,其中也不乏出色者,偏偏丁芙蓉就是看上了長相平凡、身材中等的李高泰。第一次介紹給丁家人的時候,月兔還以為天上下起紅雨來。這可不是她誇張,實在是從十二歲起就有不少被圍堵經驗的芙蓉…所謂圍堵就是每天總有人守在校門口、丁家門口,反正常出常入的地點,都有不少癡心男子守候著。而芙蓉每每受邀出去玩,對象不是相貌出眾的,就是高大威猛的;很像現在的朱胤倫,所以七年前李高泰出現時,她實在不看好此人前景。不過令丁家人跌破眼鏡的是,這段感情非但沒因時間轉淡,反而在今年十月就要下嫁於此男子,可惜偏偏此時又出現了朱胤倫這號人物。這種複雜精彩的三角關係,實在讓月兔看得目不暇給,恨不得每天守候在這三人身旁,靜觀其變。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見了那姓朱的後,一想到他與六姊舊情複燃,她的胸口就不太舒服,像是經過猛烈撞擊之後又歸於停擺的地步。
“丫頭,又在作白日夢了?”不知何時,朱胤倫站在她身後,拉拉她新編的辮子。
芙蓉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進來乾嘛?要是讓老媽看見,一定又嘮叨我們讓男人進廚房來。”月兔看見他又恨又喜的,這種經驗還是頭一遭。
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我隻是想提醒你一聲,收禮物時間到了。”
“收禮物時間?”
他點點,拉起她的手,朝客廳走去。
“丫頭,你不會以為我帶兩串香蕉來吧?”
她蹙起眉。“我不是小孩子了,要是你以為可以收買我,那可輪到你作白日夢了。”她低語,本以為會在客廳停下,不料他竟沒停下之意,而那丁案和未來姊夫正朝著他們彆有用意的笑著。趁她還來不及轉過念頭,竟然讓他給帶出門外去了。
“喂,你到底想乾什麼?”
胤倫深吸口氣。“這裡的空氣不錯。”
“比起台北,是不錯了,如果你是想讓我幫你說好話,我勸你死了心算了,六姊就要做十月新娘了,你要是敢從中作梗,丁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胤倫笑了笑,打量著她。“丫頭,有沒有聽過醜小鴨變天鵝的故事?”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她已經把他當神病看待了。
“現在我打算向這隻漂亮的天鵝求婚。”他微笑道。
她愣了愣,情緒不由自主的陷入低潮。
“你…是來求婚的?”
“十年的時間,我相信應該夠她準備了。”
她微張著嘴,迅速盤算小鎮上待字閨中的少女。
“丫頭,難道你沒話可說嗎?”他揚揚眉,說道。
“我?我很…吃驚。”她結巴起來。“我以為你隻是來度個長假,就回台北。”天!為什麼聽見這消息,她會難過得連話也說不完整?莫非是為了將來沒好戲可看?
“丫頭,有沒有談過戀愛?”他突然變得有些僵硬。
“沒有。”
他鬆了口氣,說道“二十歲應該是可以談個戀愛的年紀。這鎮上應該有不少和你年紀相仿的男孩子。”
“是有不少,不過年紀與我相仿的少女也不少,你問卷調查啊?”
不是她自卑,實在是誰會喜歡上一個貌不出眾,還像個黑炭的女孩?再加上她沒有那種戀愛的心情,所以至今仍沒有一個喜歡的男孩。
“我總得問清楚有沒有第三者的存在。”他對上她略微困惑的眼光,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發。“既然你沒有追求者,我也安心了。”
“我以為你打算求婚的。”
“我正在求婚,你看不出來嗎?”
月兔不解的回頭看看沒半個人…
“但這裡沒有人啊!”
“除了我之外,這時還站著一個人,不是嗎?”胤倫很有耐心的說,看著月兔繞著他一圈,仔細看看方圓百裡之內到底有沒有人,如果有望眼鏡,八成她還會貫徹到底的瞧瞧這鎮上還有哪個人不要命的站在街上。
“你一定有近視眼,要不就是亂視,哪兒站著人了?”月兔就隻差沒跳進池塘裡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躲在裡頭。
他長歎口氣,無奈的托起她四處張望的臉蛋。
“丫頭,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除了我之外,就隻有你了。”
“我?”
胤倫這才發現…
原來這小妮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禁苦笑連連。
“傻瓜,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在向你求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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