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桑被這突發狀況嚇了一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高硯,你乾什麼?”星辰駭得又從天上掉入冰宮,她驚聲大叫,衝向他。
“你們都彆動!這把槍裡有兩顆特製子彈,裡頭藏有貴葯圃中的劇毒黑天使,一打進身體與血相融,不到三秒就會死去。”高硯低聲道。
“你要殺我?為什麼?”哈桑不狼一國之主,他馬上恢複理智,直接追問。
“因為我不想被你殺掉,還想帶走星辰。”高硯看見星辰眼中複雜的情緒,頗不忍心,隻有等事後再向她解釋了。
“就為了這個蠢原因?”哈桑沉聲問。
“愛情使人瘋狂。”高硯拉著他往後退,冷笑著。
“不可以!斑硯,你不可以…”他是說真的嗎?為了她,他想殺父王?
“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星辰。”高硯眼中精光乍閃。
“不…”星辰大叫,她不能自私地為了愛情而傷害父王。
“讓他做!”喀絲雅倏地脫口而出。
斑硯、星辰震驚地看著她,他們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最驚愕的,大概要屬哈桑了。
後宮中最柔弱膽小的喀絲雅怎麼會說出這種含恨的話?
“快殺了他!”喀絲雅歇斯底裡地怒喊。
“母親?”星辰簡直被眼前的情況震麻了神經。
“他死了,我們母女就不用再受苦了,這些年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歧視就會消失了…”喀絲雅的眼中全是怨恨。
難道和柯特勾結的是她?不!瞧她對星辰的眷顧,她應該不會讓柯特綁架公主才對。這其中的隱情著實不單純,高硯小心地研究著喀絲雅的表情,繼而將計就計,“沒錯,星辰,蘇丹一死,你才有真正的自由。”
“母親…你怎麼…怎麼…他是我的父王啊!是你的丈夫啊!”星辰快崩潰了。
“但他同時也帶給我無儘的痛苦…所以我要他死!快殺了他,快啊!用黑天使送他到地獄去吧!”喀絲雅狂笑著,嚴然把壓抑了二十年的苦楚全都爆發出來。
黑天使?她怎麼會知道槍裡的子彈是黑天使?高硯抓住這一點,努力思索著。
“不…”事情的變化讓星辰措手不及,一邊是她的母親,一邊是她的父親,兩個人似乎各自扯住她的心臟,就要將她撕裂。
“看來你彆無選擇了,蘇丹。”高規扣緊扳機,他決定逼出一直躲在幕後的那位真凶。
“不要啊!斑硯!”星辰哭著大喊。
“快殺了他!”喀絲雅尖聲催促。
這種時候,通常隻有一發子彈能解決問題。
斑硯倏地向後躍起,當著哈桑的麵,朝他的心臟扣下扳機。
“嘩然!”一記被消了音的短促音之後,血從蘇丹的胸口流了出來,沾惹了他華麗的黑袍。不到三秒,哈桑立即斷氣。
“不…不!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星辰衝到高硯身邊,死命地捶打他。
斑硯強勁地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按進懷中,緊緊抱住她,並在她耳邊低聲說著“沒事的,相信我。”
她要如何相信他?她眼睜睜看著他殺了她父親啊!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她也不能接受!她終於認清,她對蘇丹所有的叛逆行為隻為引起他的注意,她對父親的愛埋得比一般人還要深…
無力掙開他,她隻有放棄脫離他的擁抱,任淚狂流。
而高硯隻是盯著喀絲雅,冷靜地提出他的問題,“你懂植物?”
“隻懂一點,星辰出生以前,最常往葯圃跑的是我…”喀絲雅像是完成生命中唯一使命般,力氣全都泄儘。
“你恨蘇丹?”
“恨?是的,原先的愛到後來都變成了恨,他教給我愛,卻又讓我恨。自從星辰出生,這些年他徹底冷落我,就因為我心愛的女兒與眾不同的長相…我知道他一直認為她不是他的孩子…”喀絲雅空洞的眼神沒有焦距,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抑揚頓挫。
“母親?”星辰聽見她這麼說,心幾乎揪成一團。她一直不知道,她是破壞母親幸福的根源。
喀絲雅沒再說下去,因為柯特和蘇裡斯很“適時”地進來了,他們在時間的拿捏上還真是準確。
“做得好,高硯。”柯特滿意地笑了。
斑硯發現蘇裡斯看見蘇丹被殺一點也不詫異,相反的,他臉上還浮出冷笑。
斑現猛地恍然失笑。早該料到是他!隻有他才能對蘇丹的事了如指掌,整件事都是蘇裡斯計劃出來的。
“彆再說了,喀絲雅,你沒有做錯,是哈桑欠你的,他讓你傷心痛苦,他該死!”蘇裡斯冷冷地開口,原本就高傲的表情更加上一層陰森的神色。
“原來你就是主使者!”高硯得重新看待這位總管大臣了。
“這是怎麼回事?”星辰不解地瞪著所有的人。
“你還看不出來?他們拿你當威脅,要我殺了蘇丹,進行叛變。”高硯說。
“他們?”星辰實在難以置信,驚險地吸一口氣。
“蘇裡斯早就和柯特油業搭上線了,他是一條潛伏在蘇丹身邊的毒蛇。”高硯乘機解釋。
“我若是毒蛇,那喀絲雅也有份。”蘇裡斯看了喀絲雅一眼。
“不可能!母親不可能是你的同夥。蘇裡斯,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星辰怒不可抑地瞪著他。
“沒做什麼,隻是讓她甘願跟著我而已,公主。”蘇裡斯笑了。汶榮的一切已落入他手中,這對母女對他已沒有用處了。
“什麼?”星辰不懂,她來到喀絲雅麵前,抓住她的肩問“母親,你為什麼要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中寂寞的毒太深了…是他將我從深淵裡救出,是他讓我知道我還是個女人…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他要我幫他,他說哈桑死後就再也沒有人會看輕我們了…他能給我們母女另一片天空…”喀絲雅斷斷續續地道。
“他胡扯!他隻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他每次看見我都用多鄙夷的眼光嗎?他從來不是真心對你啊!母親,你怎麼會相信他這種人?”星辰實在無法想像母親竟會和蘇裡斯私通,更設下計謀殺了父王…老天!
“利用一個女人的無助是最無恥的行為。”高硯不屑地盯著蘇裡斯。
“她願意相信我,能怪誰呢?隻有怪她自己傻,三言兩語就能哄得服服帖帖,可憐的喀絲雅,真可憐啊!”蘇裡斯見局勢已定,不再需要掩飾,於是露出了本性。
喀絲雅聞言幾乎站不住腳,震愕地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你…你…”
“哼!當初誘惑你是看上你的美色,沒想到你能幫我弄到伊瑪的黑天使,算我沒白疼你一場。”蘇裡斯獰笑道。
“可惡!案王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還不滿足?”星辰激動的大叫,要不是高硯拉住她,她真想上前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渣。
“是柯特啟發了我的思想,與其像條狗一樣跟在蘇丹身邊,不如取而代之,汶萊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礦藏有哪個人不心動?從佛雷德開始與蘇丹接洽,柯特就直接找上了我,我們對蘇丹的選擇同樣不滿,隻是苦於沒有對策。但公主的婚禮倒讓我們有機可乘,蘇丹為了加強對合作對象的約束力,不惜將女兒嫁出以便監控,他老謀深算,唯獨算來算去沒算到有個和他作對的女兒。你的逃婚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謝謝你啦。”蘇裡斯和柯特互祝一眼,笑得有如勝券在提。
太諷刺了!逃婚反而替汶萊慧來禍端,她真蠢啊!星辰聽了更加自責。
好個狼狽為奸!這景象怎麼和他讀過的中國曆史宮廷鬥爭頗為相像?高硯大歎人心的險惡不因人種與國彆不同而有差彆。
“現在,你們要如何?”高硯擺出認命的姿態。
“你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你殺了蘇丹,將難逃法律的製裁。”蘇裡斯嘿然而笑。他長年在蘇丹身邊,要殺蘇丹並不困難,不過有個代罪羔羊來替他動手,倒可以省掉一些不必要的猜疑與麻煩。像現在,他隻要一聲令下,高現就成了罪人,而他則是緝凶的英雄。
“我就知道。”高硯早料到他們不會讓他活著,似乎這類型事件的結局都是如此,一點新意也沒有。
“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公主!”柯特垂涎地瞅著星辰。
“你…你們…”星辰氣得提不上力氣罵人。
“她們兩個都不能留下。”蘇裡斯瞪了柯特一眼。這人是有點小聰明,可是太好色。
“我要留下公主!”柯特堅決地宣稱。
“不行!她們任何一人都會泄漏真相。”蘇裡斯不能冒險。
“媽的,我要定這個女人了!”柯特不放棄。
“不行!”蘇裡斯低喝。
看著自以為成功已經來臨的他們為了一個女人起爭執還真有趣。高硯暗笑。
“蘇裡斯,彆忘了是我的幫助才成就你的計謀的。”柯特祭出人情包袱。
“你會幫我不也是彆有居心?少來了,我們是各取所需。”蘇裡斯冷冷地頂回去,並且拿出手槍,毫不容情地指向喀絲雅。“彆怨我,這是你的命。”
“母親!”星辰驚叫地要上前敘喀絲雅。
“彆急,很快就輪到你和他了。”蘇裡斯膘了她和高硯一眼,意思是連他們都不會放過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繃而危險,星辰驚懼交雜而忘了呼吸,高硯卻在這時揚起一朵神秘的微笑。
“臭小子,你笑什麼?”蘇裡斯疑心頓起。
“笑他。”高硯伸手一指蘇丹。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向倒在地毯上的哈桑,然後,不可思議地,本應死去的哈桑不慌不忙地坐立起來,張開精銳的眼睛,瞪著早已嚇得魂魄儘散的蘇裡斯。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每個人都如此驚異著。
當然,高硯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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