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潸潸地滑落臉頰,短短二十個小時,她秀麗的臉龐益發清瘦,蒼白得慘不忍睹。有誰會像她這樣,一天之內從天堂跌下地獄,永不超生?
盲目地步行、上車、下車,她渾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老畢的征信社,隻知當她抬眼看見一間小鮑寓上的門牌號碼與電話中詢問來的地址吻合,於是舉手敲門。
門一打開,她眼前出現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衝著她直笑。
她還沒說話,那個人就一把將她拖進屋內,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是是是,就是你要找的。”
靳珩覺得奇怪,她都還沒開口,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她要找誰?
“你是…老畢?”她有點遲疑。
“不,這裡是我的地盤。”陳誌華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靳珩豁地轉身,有些意外地瞪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恭候你大駕光臨啊!”他半眯著眼,笑得猖狂。
“這是你的詭計?你誘我到這裡來乾什麼?”她後退了兩步,才想衝出門,就被那名男子擋住去路。
“不這樣,你怎麼會上釣,方祖易又怎麼會栽進我的手裡?”
“你為什麼總喜歡和方祖易作對?他挽救了你父親的公司不是嗎?”她不明白。
“他是挽救了長興,不過,卻阻礙了我的計劃。
我就是耍弄垮長興,再乘機接收。方祖易卻查出了我的詭計,一狀告到我老子那裡去,害得我被逐出家門。上次在香港他拿你當墊背躲過子彈,竟然還陷害我在老大麵前站不住腳,隻能像隻老鼠般躲在這個破屋子裡!這一回,我要讓他親自嘗嘗痛苦的滋味!”
“那個殺手是你的人?”靳珩驚道。肩上的傷口才剛結疤,她的疼痛原來都拜他所賜。
“我說過,這年頭,錢是萬能的。”陳誌華輕蔑地笑著。
“你故意引我到這裡,也是為了錢?”她沉澱原有的心痛,提振精神來對付這個陰險小人。
“姓方的利用他在股市的影響力誘我賠掉大筆金額,我要他加倍吐出來!”
“你憑什麼要他的錢?”她森然地瞅著他。
“憑你!方祖易的女人。”他忽然走近她,挑起她的下巴冷哼。
靳珩甩開他的手,閃到一邊。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酸楚的淚再度盈眶。她和方祖易之間仇恨多於情愛…
“是哦!要是有個女人敢砍傷我,我一定會當場宰了她。奇怪的是,姓方的竟有心思跟你周旋十年,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想說什麼?”
“也許姓方的對你是真的動了情!我決定拿你當賭注,看看你是不是我用來對付他的王牌。”
靳珩楞了半晌才啞然失笑。
“他會對我動了真情嗎?一個毀了他容貌的野丫頭?”
“野丫頭好歹也變成天鵝了。你長得這麼標致,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呢?”陳誌華向前跨一步。
“你彆過來!”她失聲斥道。
“放心,我現在不會動你。不過,如果姓方的真棄你不顧的話,那我就不客氣地接收他的棄婦了!”
“閉上你的臭嘴!”靳珩氣得全身發抖。
“我若是你就會省點力氣,多指望你對方祖易還有殘存的魅力,不然你的下場會更慘。”
陳誌華說完朝手下使個眼色,一直堵在門口的男人便將勒珩推進一個狹窄的房間,然後上鎖。
“你乾什麼?放我出去!”靳珩在裡頭大喊。
“不會太久的,我聽說姓方的已經回台灣了,明天,你等著看好戲吧!”
靳珩聽見他們出門的聲音,氣餒地坐倒在地上,疲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不敢奢望方祖易會來救她。
她開始懷念尚未認識方祖易前的那段日子,雖然沒有男人接近,卻過得心安理得、平淡恬適。如今,所有傷心的淚水都為了償還她的罪孽,她又怎能冀望他對她付出真心?
她任淚水靜靜流下。
這輩子,注定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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