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銷量注水的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10月14日，華納，錄音棚外的休息區。
結束了自己新專輯發布會的孫燕茲啜著一口純牛奶，牙齒在吸管上咬出了一排牙印，嘴裡還一邊吃著飯菜以撫慰自己那餓了大半天的肚子，一邊念叨著。
她是來幫周易做歌的，順帶在他麵前大吃大喝，饞一下這個逼。
“七八十萬張是有的，索尼往外吹吹也正常。”
確實被飯菜香氣乾擾到了的周易吧唧嘴，同樣過來專心乾下午茶（午飯）了。
2004年的七八十萬張，足夠吹了。
在《七裡香》、《止戰之殤》沒了後，周傑綸在這專輯中放進了《心中的彩虹》、《戰爭》兩首新歌。《外婆》倒是還在，隻不過沒了對金曲獎的憤怒部分，轉而成了一首純粹的關愛老人歌曲。
主打歌也變成了《擱淺》。
不得不說該薅還得薅，新歌還幾把挺好聽，比狗屎聖誕星強。
在周易的印象裡，周傑綸也確實是在04年這一年登頂的。先是春晚唱《龍拳》擴大知名度，完事依靠《七裡香》一舉乾出了自己實體專輯時代最巔峰的專輯銷量。
2004年的IFPI全球專輯年度銷量榜，周傑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唱片時代乾進了這個榜單裡的世界銷量前五十，排名第42位。
隻不過吧，這個統計的銷量還是有水分的——因為這個是指出貨量，而並非真實銷量。
也就是說，這就是等同於把那些在正版渠道商手裡還沒賣出去的唱片也都給算了進去。
而在2004年的世界唱片銷量榜上，榜單最後一名也就是第50名銷量為180萬+，但周傑綸的《七裡香》查無此人。
與之相對應的——
隔壁日本樂壇的宇多田光在周傑綸有上榜的FPI全球榜單上位於第19名，在沒有周傑綸的世界唱片銷量榜上名列第28名。在這兩個榜單上，宇多田光的排名都是亞洲第一。
140萬以上、180萬以下，差不多就是周傑綸這張《七裡香》在04年05這一年間全亞洲的真實銷量區間了。
當然，現在由於多了他這個皇帝在頭上壓著，周易估摸著周傑綸這張《擱淺》最後在一年周期內應該能勉強爬上一百萬大關，還想賣到140萬180萬那肯定是沒這個希望了。
“吹這麼高，他們就不怕被曝光壓根沒按照這個數量去繳稅嗎？”孫燕茲嚼嚼嚼，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要知道這可是索尼在內地給周傑綸開慶功會時親手宣布的數字。
“那肯定是不會讓媒體去抓這方麵了。”
周易搖了搖頭。
這也算是唱片行業的潛規則，目前沒人會站出來揭穿。
虛假繁榮那也是繁榮嘛，大家都乾了那就等於大家都沒乾。
而就在孫燕茲還在嚼嚼嚼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傳來的敲門聲讓她下意識扭頭，旋即端著手裡的碗筷就起身開了門——
她離門口近。
“誰——”
？！
當出現在麵前的人是扛著長槍短炮且設備上都有著央視台標的時候，孫燕茲懵了，尤其是那不知道開機了還是沒開機的攝像機還對著她的時候。
“孫小姐你好，我們是央視的采訪工作人員，我是康暉，是受邀前來拍攝紀錄片相關……”
孫燕茲的嘴角，還殘掛著半根酸辣土豆絲——
“滋溜”一聲後，她吸進了嘴裡，露出了一個禮貌而又不好意思的微笑。
扭頭看向周易的刹那，五官瘋狂朝他使眼色。
我靠！
丟臉丟到央視去了！
“你也沒跟我說今天還有這一出啊。”
“沒說過嗎？”
“難道你有說過嗎？”
“那可能是我光顧著看《明星.BIGSTAR》這種帶勁小雜誌，忘記跟你說了。”
孫燕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