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撒旦王冷冷拒絕。
“你不能這樣!”閻羅洌覺得自己快發瘋了,他的世界正在崩潰!
撒旦王臉色大變。“我不能這樣?”
閻羅洌被撒旦王的聲音嚇住,但想見白柔涵的心讓他不再害怕。
“你不能這樣。”
撒日王的大手正耐煩地敲打著椅子扶手。“那你說說看我該如何?”
“你不讓我們碰感情這種東西,我也知道父親是為了我們好,所以才不願我們去碰它,但是,我們也需要感情,就算我們隻是一抹靈魂,但是靈魂難道就必須是空洞的嗎?難道不需要感情去充實嗎?”
撒旦王冷笑,“你的意思是,你急切需要感情這種東西去充實你的靈魂?”
“我需要。”
砰的一聲,撒旦王氣極地捶打扶手。
“你再說一遍!”
閻羅洌很冷靜地答道;“再說一千遍、一萬遍,答案都會是一樣,我需要父親最不屑的‘感情’來充實我空虛的靈魂。”
“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嗎?”
“不,我從來就不想氣死父親,我隻是希望父親能諒解兒子,能夠試著替兒子想想,遇見自柔涵,其實是我始料未及的,在這之前,我原以為自己也是不需要感情的。”閻羅洌眼中透著一絲落寞。“但是我錯了,錯得很徹底;我不但需要它,而且已經不能沒有它了。”
“好冠冕堂皇的一席話。”撒旦王冷諷。
“父親,當我碰觸了感情後,我才終於知道為什麼你不讓我們動情,因為動了情,心會痛、會疼、會冷、會哭,會跟著所愛的人而有喜怒哀樂;當所愛的人不認同你的愛,不接受你時,你的心會猶如碎成千萬片的玻璃一樣,每一片碎玻璃全像刺在身上般。”
“少在我麵前說這個我聽不懂的話。”撒王有絲狠狽。
“父親,你當然聽不懂,因為你不肯讓自己去學會愛,不肯讓自己去碰觸感情這種東西,就連最基本的親情,你都吝於給予,你隻是一味地厲聲命令我們,卻不曾以父親的身分來和我們說話。”
“洌!”撒旦王氣憤地又拍打了下扶手。
“父親,不要惱羞成怒,我所說的都是事實。”
“什麼事實?”撒旦王笑得很難看。“事實是,你犯了我的禁忌!”
“這樣是禁忌嗎?”閻羅洌忽然問。“父親,為什麼你要這麼仇視感情這樣東西?”
似乎被問到心裡最難堪的過去,撒旦王怒喝
“傳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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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使聞令而來,“撤旦王找我有事?”
“把他帶下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他!”撒旦王氣極了。
“是。”
黑天使做出了請的動作,示意閻羅洌跟著他。
閻羅洌抵死不動。“父親,今天你不讓我見白柔涵一麵,我不會走的。”
撤旦王氣瘋了。“好……好……”
“父親!”
閻羅塵、閻羅炙由外奔進來。
撒旦王冷笑。“現在連你們兩個都想來氣死我是嗎?”
“不,父,我們隻希望你能以一個父親的身分去看待這件事情,不要太快下會令自己後悔的決定。”閻羅塵往前跨了一步。
“令自己後悔的決定?”撒旦王臉上又是一抹難看的笑容。
“父親,請你仔細想想,洌工作了幾百年,為什麼以前他躲得過‘情魔’的糾纏,如今卻不能呢?若不是真正遇上了真心所愛之人,洌也不會失去理智的。”
撤旦王轉頭望著閻羅洌。“你愛她?”
閻羅洌很肯定的點頭。“沒錯,我愛她。”
“你……愛白柔涵,甚至能夠以當黑天使的代價來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好?”
“父親!”閻羅塵和閻羅炙兩人驚惶地叫喊。“洌,你彆答應!”
閻羅洌看著撒旦王許久。“我答應。”
“不行!父親,你太卑鄙了,你不能以此來威脅洌!”閻羅炙雙手握拳,激動不已。
“我不能嗎?隻可惜我做了。”撒旦王奸詐地笑著。
“父親,你的作為一點也不光明磊落!”
撒旦王的笑容更加深刻。“幾千年來,有誰說過撒旦的行事光明磊落了?”
閻羅塵堵得沒話說,臉色悶紅地站在一旁。
最後,閻羅洌再度開口
“父親,我接受你的條件,讓我知道白柔涵現在好不好,我就……我就和黑天使下去。”
“洌!”閻羅塵和閻羅炙又是一陣驚叫。
閻羅洌示意兩人不要再為他說話。“你們不要再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解決。”
閻羅塵不能苟同。“你自己的事?但我們是兄弟。”他轉向撒旦王。“如果你願意當個冷血的父親,而不願以父愛來關愛我們,我們不能說什麼,但我們卻不想和你一樣當個冷血的人。”
“對,沒錯!黑天使若要帶走洌,也請把我和塵一起帶走。”
撒旦王看著眼前的三人,如果他有心臟的話,一定會氣得休克。“很好,一起造反了,黑天使!”
“在。”
“等會兒不要客氣,把他們三個一起帶走。”
“這……”黑天使猶豫了下,隨即答道“是。”
“父親,你現在能告訴我白柔涵的去向了嗎?她能不能重新做人?還是她得待在地獄裡遭受‘回憶之刑’?”
撒旦王向一旁的侍從小聲吩咐“把她帶進來。”
侍從將白柔涵的靈魂帶了進來。
仍是一抹靈的白柔涵,渾然失去了生命力,眼神呆滯地看著地板。
“你現在看到了。”撒旦王醋勁十足地道。
她的眼神不一樣,照常理來說,死亡的人是不會有生前的一些病痛,那會是正常的一個人,同理,她應該看得見的。
“柔涵……”閻羅洌抱住白柔涵,“柔涵,拜托你看看我,我是洌啊。”
他的臉頰平貼她的,想感受一點她的溫度。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嗎?”撒旦王咬牙切齒地道。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到過‘回憶之穀’了?她受到‘回憶之刑’了?”
沒有人受得了回憶之刑的,讓一個人不斷重複做著生前最懼怕的惡夢,回憶生前最痛苦的過往,那是一種極端的折磨。
“那是她應該要去的。”撒旦王冷血地看著一切。
“不!”閻羅洌捧著白柔涵的臉蛋,當眾細吻她冰冷的唇畔。“拜托你醒來,不要漠視我的存在,你知道我愛你的……”
白柔涵的眼睛有了反應,頭轉向閻羅洌這邊,喃喃低語道“洌……洌……”
閻羅洌驚喜萬分,緊緊地抱住她。“涵!”
靠在他懷中,一點一滴感受到熟悉的依賴感和可靠,她有些回神了。“洌……”
“涵……拜托你醒過來,我愛你,拜托你醒過來。”
閻羅洌的“我愛你”,讓白柔涵瞬間從呆滯中清醒,她抓緊他手臂。
“洌,救我!我看見父親血流滿身的在我麵前求救。”
閻羅洌抱緊她。“不要怕,我在這裡。”
他抬頭望向撒旦王。“父親,兒子想向你做個最後請求,請不要再折磨她了,讓她早日重返人間。”
“你的要求可真多,把人帶進來!‘’
撒旦王下令,隨即又有一位老人帶了進來。
白柔涵透過閻羅洌肩膀望去,激動地哭喊出聲“爸——”
眾人聞言連忙轉身,看到白雲義就站在眾人身後,閻羅洌、閻羅塵、閻羅炙不可思議地看著撒旦王。
“看什麼!”撒旦王麵紅耳赤地道。
白柔涵衝上前去,緊緊抱住白雲義。“爸……”
“小涵。”白雲義老淚縱橫,擁著白柔涵。
“父親,這是……”
“不要說我不顧念父子之情、不給你們機會;我現在宣布,一人隻給你們一次機會動情,一次機會喪失後,若再犯錯,我會毫不心軟的叫黑天使帶走你們。”撒旦王心裡卻想,他這樣也算是“動情”吧!
“父親!”閻羅洌驚喜萬分,連忙跪下。“謝謝父親!”
而閻羅塵和閻羅炙則心喜地看向撤旦王。“父親,謝謝。”
“父親,你這樣算不算動情?”閻羅炙老是不知死活,老愛捋老虎的胡須。
“閻羅炙!”果然吧!撤旦王又被氣瘋了。
閻羅洌回過神,“父親,那麼你是承認我們了?柔涵也不用再回‘回憶之穀’,不用再受‘回憶之刑’了?她和白雲義可以永遠在一起?”
“嗯。”撒旦王刻意降低自己的音調,顯示他的威嚴。
白雲義此刻突然開口“那我們什麼時候辦喜事?”
“喜事。”撒旦王聞言,臉色大變,聲音高揚了好幾度,臉上寫著震愕。
在場眾人全笑癱在那兒。
許久後,閻羅洌擁著白柔涵,在她耳邊低語“我愛你,你愛我嗎?”
白柔涵眼中閃爍著淚光。“嗯,我愛你,早在書房那夜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
是的,早在那就愛上他了……不,或許更早。(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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