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赫不解其意,但還是點頭接話“可整天吃麵包也太糟糕了,澀口又還沒有味道……”
安格沉默聽著卡倫和羅赫的聊天,不多時就來到了羅赫位於南區的家外。
他家位於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獨門獨戶,還有自己的柴房馬棚,柴房裡停了板車,剩下的馬匹全關在馬棚中著實有些委屈,雪山很不樂意地啃了一口卡倫的頭發,又伸腿想要給羅赫一蹄子。
“你們可算回來了!”阿麗打開門,從羅赫手裡接過那隻兔子,將男人們趕到大廳,和貝拉鑽進了廚房。
“買了很多東西啊。”安格跑去柴房看了看,除了油鹽和各種香料,最多的就是麵包,還有一些卡希姆沒有的水果,剩下還包括碗碟在內的許多日用品,堆了半個板車。
他隨手拿起一把新買的錘子試了試,感覺沒以前家裡那把順手。
“安格?”羅赫探出半個頭,“你在這兒啊,阿麗讓我來找你,問你想不想吃蜂蜜烤兔腿……”
“反正阿麗姐已經打算做了吧?”安格轉過頭來。
“啊,對,她已經放進烤爐了。”羅赫點頭承認。
兩人麵麵相覷,三秒後同時露出了笑容。
看來不管在哪個家,家裡的夥食都是阿麗做什麼吃什麼。
“啊,姐夫!”
羅赫正準備離開,被安格叫住,他站在門口的陽光下,看向柴房中,安格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在陰影中格外顯眼。
“半年前新月教的事情,聽說那些人抓了貝拉姐,你知道這件事嗎?”
羅赫臉上浮現出為難的神色,很輕地點下了頭顱。
“可以和我說說嗎?我聽說貝拉姐在儀式開始前就跑了出來,貝拉姐自己有和彆人說過這事嗎?是有人救了貝拉姐嗎?”
被問及工作相關的事情,羅赫的表情變得猶猶豫豫,挪步站到了門邊上“貝拉是個好女孩兒,她沒做什麼壞事……”
安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當然知道貝拉姐是個好女孩兒,我隻是想知道那些家夥對貝拉姐做了什麼,以及,如果有人救了貝拉姐,我覺得我應該表示感謝。”
他說的句句屬實,雖然有些不應當,但他覺得貝拉姐不像阿麗姐,阿麗姐是在南區菜市能靠一根蘿卜殺出血路的人,貝拉姐總是很小心地站在一邊,如果有人幫助了貝拉姐,那這個人應當得到索裡亞家正式的感謝。
羅赫也進了柴房,他半個身子靠在房門上,沉下臉回憶起那些記憶中的事,斟酌著說道“貝拉被抓的時間不早,是儀式前一天才被抓走的,新月教的那些人甚至沒空的地方關她,就把她關在了上麵……啊,他們對外做的偽裝是一間麵粉工房,儀式的地方在地下,貝拉就被關在工坊上的房間裡,確實是有人幫了她,但是……貝拉沒看到那個人。”
“沒看到?”
“對。”羅赫很肯定的點頭,“貝拉的審訊我很擔心,阿麗也擔心,拜托我多照顧,我就求了隊長,隊長親口和我說的,說貝拉當時本來有個人在房間裡,打算對她圖謀不軌,但是有人把那個人叫走了,而且還給她留了門,她就是趁這個時候跑掉的。”
安格沉默著,這聽起來更像是某個新月教教徒不小心忘記了關門“也就是說,是他們不小心讓貝拉姐跑掉的?”
“隊長他們也是這麼猜測的,但貝拉說那個人是來幫她的,還請治安局如果抓到了這個人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因為她清楚看到那門被關上了,然後過了一會兒又打開了,我們沒告訴她局裡的猜測。”
安格輕聲歎氣,貝拉姐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可就算這個人救了貝拉,他說不定也對其它受害者犯下過不可饒恕的罪孽,這不是能僅憑對一個人的善意就能改變的事實。
“你們抓到那個家夥了嗎?”
“我們不確定。”
“什麼叫不確定。”
羅赫遲疑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然後他以肯定自己的神態點了頭,才對安格道“當時打算對貝拉圖謀不軌的那個人,經貝拉和其他人辨認,已經確定是一名在逃的非法巫師,治安局正在追捕,救她的人貝拉沒見過,隊長他們判斷,那個人很可能也是去參加的獻祭儀式的,那場儀式本身加上抓捕,死的人也不少,所以我們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樣……”安格接受了這個說法,說的也是,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救了貝拉,貝拉不會不去道謝,羅赫告訴自己的時候也不用遲疑。
倒是那個非法巫師……
他默默下定決心,必須得抓到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