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瞎貓碰上死耗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九章(1 / 2)

瞎貓碰上死耗子!

門鈴叮咚聲吵醒整理客廳整理到累癱在地板上小憩的沈寧熙,她吃力地睜開眼,起身,邊瞄了眼時鐘邊走向大門。全本

玩到淩晨兩點,真有他的,頭一次就將人類玩樂的精髓給摸透了?

拉開門。「不是叫你自己爬門縫——」她猛然將後頭的字全吞回嘴裡。

「嗨,沈姊。」

門外站著阿太和阿郎,一人一邊掛著比他們高出一個頭的黑,訕訕地向她揮手打招呼。

「我們下知道子住哪耶。問他他又隻會叫你的名字,我們看他真的太醉了,所以隻好拖他來找你,下過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讓子睡我家,反正我睡雙人床,不差多塞一個人。」阿太說道,扶著人高馬大的黑上樓讓他說起話來有點喘,也因為喘,嘴裡的酒氣更是彌漫。

「你們跑去喝酒?!」沈寧熙口氣懊惱。

她竟然忘了男人湊在一塊時難下成還會去泡紅茶店喝紅茶聊心事?沒來杯酒助興有鬼!可是……黑會喝酒嗎?他的酒量好嗎?他有沒有胡言亂語?有沒有在店裡藉酒變身?!

「因為子說他沒喝過酒嘛,所以我們……」阿太搔搔頭,笑道。

「他喝了多少?」怎麼好像醉到不知天南地北,還得勞人「架」回來。

黑腦袋無意識地在脖子上滾動,那雙半張半合的黑眸下知到底分下分辨得出眼前的人是誰,唇畔還是傻憨憨的笑,完全沒發出酒鬼般大吼大叫或吵鬨不休的酒醉醜態。

「四、五瓶海尼根吧。」

「把他扶進來。」沈寧熙讓開一小條路,阿太和阿郎隨即將黑攙扶進屋,阿太還因屋子裡太昏暗而沒注意到地板上棄置的厚重書籍,差點摔了一跤。

「小心。」

沈寧熙打開了客廳大燈,一屋子的淩亂讓阿太和阿郎看傻了眼。

哇拷,這屋子是遭原子彈轟炸還是一整座牢獄的小偷全給出動搜括呀?怎麼亂成這副鬼樣子!

「沈姊,你家遭小偷了?」還是本來就亂成這樣?

「嗯。」她回來時也被小小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跑錯樓了,不過她的住家上空下空,鬼屋的擺設也比她家來得整齊。「把他放在沙發,等等。」她先掃下占據在沙發上的一大排散書。「放上去。」

阿太和阿郎照做,沈寧熙也擰了條毛巾回來替黑擦臉。

「沈姊,可以把子留在這裡嗎?」阿太多此一舉地詢問。從沈寧熙的態度來看,根本就像是老公醉得不省人事回家,老婆手忙腳亂地幫他張羅一切,而他和阿郎的角色就是老公的酒肉朋友……

「難道你們要再扛著他下樓?」沈寧熙反問。

「我是怕他給你帶來麻煩。」他們是拗不過黑的醉語,碰運氣將他扛到沈寧熙這棟傳說中的鬼樓,本以為沈寧熙會回他們一句「我和他不熟」而關門不理人,誰知道她的表現出人意料。

「這也不是第一次麻煩了……」她都快習慣成自然了。沈寧熙非常小聲的嘀咕。

若是她讓阿太和阿郎再將黑扛回家去,那她的麻煩真正叫大。

誰曉得黑會不會半夜睡到入眠,夢到什麼貓追老鼠的情況,不自覺將自己想成那隻老鼠,在彆人家變身?

「讓他在沙發上過一夜沒關係。」沈寧熙這察覺自己的反應太反常了,完全不該像是一個和黑毫無瓜葛的新同事,她放下毛巾,決定退到一旁假冒旁觀者以挽回劣勢。

「寧熙,冰冰涼涼的……好舒服……」黑閉著眼睛,揪住沈寧熙的衣袖不放,硬是要她將手掌再擱回他腦袋上。

沈寧熙真想挖個洞將黑給埋了!她尷尬地看著阿太和阿郎苦笑,想解釋黑是因為得太醉會胡言亂語,又恐越描越黑,倒是阿太豪爽一笑。

「子的心意我和郎哥都知道了,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啦!太晚了,我們就下打擾你了,明天見,沈姊。」

沈寧熙怔仲一會兒。黑的心意他們都知道了?什麼心意?等她回過神,阿太和阿郎已經出了門門,她隻來得及對兩人說了句「謝謝你們,再見。」

阿太和阿郎回給她一個笑容和頷首,替她將門帶上。

沈寧熙的視線再回到沙發上,黑「人」影何在?現在癱在上頭的隻有一隻鼓著啤酒肚的灰鼠。

時間算得真準。沈寧熙在心裡小小給他拍手兩下,不知該說是黑好狗運還是老天爺眷顯,讓他再次保住了秘密。

「不會喝酒還灌這麼多,不怕破你的小鼠肚嗎?」說不定她手指在他肚子上用力柔搓兩下,他還會噴出一道酒泉哩。

「寧熙……我想吐……」黑捂住自己的嘴,覺得胃腸像是被人使勁扭轉拉扯,唔……

「好,慢點吐。」她抱起他,來到廚房流理台,手指下忘在他鼠背上替他輕拍幾下。一這也算是種體驗嘛,人生第一次醉狂吐。酒這種東西,你一定是聽過而沒嘗過吧。」她很壞心地說著風涼話。

「好難過……」嘔!

「我泡茶葉給你解酒。捧著。」她遞給他一個紙杯,應該夠他吐了。號腳從上方壁櫃裡拿出茶包和小鍋子,盛水燒開。

「我吐完了……」虛軟地推開紙杯,他半癱在流理台上。

沈寧熙再抱著他回客廳沙發上躺平,他一身散落的衣服先塞到角落。

「我以後絕對不要參加什麼歡迎會了……」這種難過的滋味嘗過一次就夠了,比他前次跳海還難過……「寧熙,你也喝過酒嗎?」

「很少。」她又沒什麼朋友,誰會約她去喝酒呀。

「千萬不要,醉很難過的……我試過就好,你把我當成例子,看我的下場就好……」這種折騰,讓他嘗就好,千萬彆換她領受,很難過的……

看她難過,他也會難過的。

「不會喝酒就下要喝,你不會點柳橙汁還是可樂什麼的嗎?」一開始就以當酒國英雄為己任,太猛了吧。

「我怎麼知道會這麼難過……要是你也一塊去我就不會喝這麼多了……」

「怪我呀?」她掃來一瞥。

「不敢啦……」他哪來的鼠膽,隻是小小抱怨而已。「寧熙,我覺得眼前一直有幻覺耶……」

「那是醉酒的下場。」

「屋子裡好亂,那個櫃子本來不是在那邊?書應該是擺在那邊那個書櫃,可是那個書櫃也倒在另一邊,那邊的位置原來有個花瓶,插黑漆漆的花……」

他的手在半空中指來指去,每一處的家俱都大大移位,家俱裡的小擺飾全掃到地板,他的視線回到沈寧熙臉上,明明望著她時,不覺得她的五官有錯亂或挪的現象,目光再調回屋裡,幻覺還是沒消失。

「你問我,我問誰?你沒看到幻覺,因為我看到的情景和你一樣。大概是闖空門的小偷弄亂的。」雖然非常詭異地沒被偷走一分一毫的錢財,隻留了一地狼藉想躁死她。「我在想,那個小偷可能是外地來的,這棟房子自從被傳為鬼屋後,沒幾個人敢進來行竊,連鐵窗都可以不用裝。」所以她向來沒去理會過什麼門戶安全。

黑瞠著眼,若有所思,酒似乎也醒了數分。

「你在想什麼?」她發覺他的不對勁。

「寧熙,如果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還能是誰?我的屋子沒幾塊錢可以找,難道……」她望向他,而黑的回應卻是點頭證實了她心裡的猜測。

「對,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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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熙那棟鬼屋沒有任何監視係統,周遭又沒有好鄰居守望相勸,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上門找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要是這樣想,那真的錯得離譜。找不到目擊者,黑卻找到了目擊「鬼」。

五樓的鬼小姐巨細靡遺將昨天她所看到的一切轉達給黑知道。

「我就覺得奇怪,這棟房子打從那群學生跑掉後,就沒有人來了,所以看到他們出現,我因為好奇就跟上去……」飄飄鬼調聲聲慢,卻不影響她報告實況的緊張程度。

「人數呢?」

「五個。」五樓鬼小姐伸出右手一比,忘了自己還在扶著摔斷的腦袋,一鬆手,腦袋就傾了大半邊。

「他們在搜屋子時有沒有說什麼?」聽了鬼小姐的描述,黑心裡有底,一旁的沈寧熙不像黑可以看見五樓鬼小姐的形體,她說話的聲音也聽下到整句,隻覺得整問屋於裡非常的涼爽,涼爽到有些陰森……

「說什麼噢……我沒聽得太仔細,說什麼捕捉、逮住、籠子、白老鼠、博士的……」

「聽到這些就夠了。」黑給了五樓鬼小姐一個感激的笑容。

笑得好可愛噢!五樓鬼小姐捧著自己的雙頰,一方麵固定腦袋,一方麵做出沈醉樣。

「臭子……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這樣就算阿克愛和幾個女人玩幾,我也不用氣到跳樓……說下定我還會高高興興移情彆戀,撲到你懷裡……」真的是相見恨晚,恨不相逢未「跳」時呀。

「誰教你做事衝動?」五樓鬼小姐的這番話倒是讓沈寧熙聽得一字不漏,激起她胸口的酸澀,忍下住回嘴。

「我後悔了嘛……」

「後悔有什麼用,你死你的,阿克呢?你去瞧過他的情況了嗎?為你形銷骨立?為你肝腸寸斷?為你終身不娶?」

「我……不知道,我沒離開過這棟屋子……而他,沒出現過,再也沒出現過了……」鬼調悶悶地幽泣起來,讓沈寧熙和黑身曆其境地聽聽何謂「鬼哭神號」。

「笨蛋,下輩子彆再做傻事了。」沈寧熙做了結論。現在多說什麼、多罵什麼都沒有意義,人生隻有一回,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後悔也來不及。

「寧熙,她點頭了。」黑將五樓鬼小姐的頷首轉達給沈寧熙知道。

沈寧熙將話題導回正事,問向黑「你確定進我屋子的不是小偷?」

「嗯,我已經能篤定,是他們來找我了。」黑笑中有苦,這早就是預料得到的事實,隻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多年來的研究成果,尤其之後他們的實驗不斷失敗,一批批的孩子送了進來,又扛了出去,那些無法承受這種瘋狂變種的身軀沒有實驗價值,而我們不一樣……我們讓他們自豪,讓他們沾沾自喜,我們的存在,對於他們是某種身分的表征……」

一想起研究所的日子,讓他不寒而栗。

或許,為了不被逮回去再過非人的生活,他該儘早結束自己生命……

但是舍不得呀,他真的開始覺得舍不得了,回研究所也好、尋短棄世也罷,無論是哪種選擇,他都再也見不到沈寧熙。

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能選擇嗎?

「這群家夥真是麻煩,連你住我這裡都能查到?難怪有人說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不過找人也下用把她的家翻成那樣吧?故意嫁禍給無辜的小偷嗎?

「那你要逃嗎?嗚嗚……」五樓鬼小姐發問。要是黑走了,她就少了一個能聊天的對象了,也沒有美色可以看了,嗚,不要走嘛,黑……

「我……」如果不想被抓回去,逃走的確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沈寧熙嗤聲以對「為什麼要走?該走的不是黑,那群家夥私闖民宅就很該死了,還敢光天化日之下抓人嗎?當台灣沒有法律了?」

「寧熙,他們真的會。」對他們而言,他充其量不過是隻白老鼠,誰會去在意一隻實驗白老鼠的權利?要殺就殺、要就,這是他們的物化觀念,根深柢固,即使懂法律,也不會將它套在一隻老鼠身上。

「你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輩子,就算你真的躲到下水道,他們還是會去揪你上來的,逃避不如迎戰。」沈寧熙並沒有說得鏗鏘有力,隻是眼神堅定。一你的人生剛開始,讓你自己掌握,而不是由彆人來躁縱。」她凝望著盤腿坐在她正前方的黑,停下剛在整理屋子的雙手。「還是你認為你自始至終都還在過著那種黑暗的生活,根本沒有什麼新人生可言,所以舍棄掉了也無所謂?」

她的口氣淡然,卻重重震撼了黑。

換做以前的他,為了逃避,他會毫不猶豫尋求任何一種能最快速死去的方法,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過,害怕失去、害怕離開,也害怕死亡。

因為那三者,意味著一切歸零,現在的感覺、和沈寧熙在一起的感覺心跳的感覺心動的感覺……一切都將歸零。

他剛開始走人人類社會,而不再是見不得光的蜷縮鼠身,這是他的新人生,是他自己可以選擇的新人生——

逃避不如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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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靜了好幾個星期,一切都像是黑和沈寧熙的被害妄想症似的,沒有任何插曲來打擾黑的新人生,之前闖入她家的那群人也沒有第二波的舉動。黑一樣在麵包店裡如魚得水,甚至還研發了幾項新口味的蛋糕和麵包,一推出就造成了不小的搶購熱潮,而沈寧熙一樣在收銀台前陰陰沉沉地算著帳,一樣假裝她和黑是「感情不熟」的同事。

若真要說兩人生活上的小小波瀾,就是沈寧熙她媽應黑之邀,這個星期五晚上要光臨她家吃頓便飯,順便看看沈寧熙新「室友」的模樣,評估評估他有沒有資格升格成「女婿」。

為了這件事,沈寧熙和黑小吵一架——事實上隻有沈寧熙一方在跳腳,黑隻是無辜地全盤接受她的指責。她氣他沒事先和她商量,真的將自己當成這個家的男主人胡作非為,大刺剌擺布起她的生活;更氣那一狼一狽背著她不知又達成多少爛共識,而她仍被蒙在鼓裡!

「寧熙,一塊去嘛。」

兩人現在又為了去不去車站接沈母而針鋒相對,雖然所有症結都在沈寧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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