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裡的人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哈哈！你這老頭子！我們三個換你加上那合順營，你覺得劃不劃算？相信這兩個年輕人！他們有這個本事！”
是啊！這少年的劍法已然讓自己熟悉的心驚！
這持弓之人又當真是神乎其技！
還有他！
哪怕將他們永遠留下，自己也不可能活的成，邊防合順營也絕對會損失慘重！
不劃算，的確不劃算！
可嘴上不能輸！
“你倒是越老膽子越大了！”
“你呢？越老膽兒越小了嗎？你到底是不想殺他還是不忍殺他？”
“哼！”
連嘴都鬥不贏了！
“你呀，多少年的老對頭了！是不是有點念想了！”
施清然看向沐辰，“龍遊乾坤，鳳鳴寰宇！帶我向你師傅問個好！有朝一日……”
“行了，改不了那臭德行！囉裡吧嗦的，以後有機會自個說去！”
施清然又哼了一聲，長袖一甩，背過身軀！
走了？
走了！
“勞煩女娃娃將那臭小子扶上船！”
……
船艙裡的老頭臉很長！
身子卻像一杆長槍一樣，連坐著都那麼筆直！
沐辰自上了船，就脫了力，徹底挺不住了！
李震東先是把了把沐辰的脈，又向倪樂淩伸出手，和顏悅展，“女娃娃，讓老頭子我瞧瞧！”
倪樂淩便將手伸過去！
老頭捋了兩下並不存在的須髯，笑道，“你救了他，他救了你！你中有他，他中有你！鷗水相依，銜尾相隨！你倆怕是再也分不開嘍！”
又仔細端詳了一陣，“女娃娃生的真俊俏！臭小子好福氣啊！來！叫聲四爹爹聽聽！”
“啊？我……”
倪樂淩紅著臉，心中五味雜陳！
“彆……彆扯淡！”
沐辰輕聲道，“少在那胡謅！”
“你這臭小子，叫我聲四爹爹怎的就算胡謅了！”
“喲！三弟醒了！”
“方……三弟？”
“你沒向他說？”方少羽問向倪樂淩，“方姑娘為你可操碎了心！我這往返馬腿都不知跑斷了多少！”
“辛苦方大哥了！”
“誒，以後可是要叫二哥嘍！”
“你見著顧大哥了？”
“我早便過來了，小雯告訴我你們去了平香府，待我趕到，正碰著倪姑娘！也是倪姑娘引著我見到顧大哥，咱們一起商量的退路！”
“為何連二哥到此都要瞞著我？”
“還不是怕你不走？讓我突施奇手帶你折返！可你小子，是使了什麼隱身的法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無法，隻得用了下策，估摸了日子在江邊等你！我又怕勢單力薄，便又回去邀了李老做幫手！你說說你，哪件事讓人省心了！不過好在團圓齊聚了！誒？你是知道我在平香府故意避開我去的梁都？”
“我上哪知道去！巧合，夜裡扒了進都納貢腳商的車底！”
“好本事！”
“你和大哥聊的如何？”
“兄長風範！方某敬佩！他這大哥當之無愧！”
“可惜我三人未能聚齊！”
“會有機會的！”
回程的路沐辰難免興奮！
方少羽卻反複告誡他千萬彆喜形於色！
“回去還不能高興？”
“你總要考慮倪姑娘的感受！傻小子，以後做事之前多想想，你不是一個人了！”
……
浩渺雲天，江煙霞火！
倪樂淩抱著腿就那麼孤零零的坐在船尾的甲板！
直到自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張？”
“不怪！”
“是不是想爹想家了？”
“不……有點點吧！”
“想哭就哭出來吧！”
“不哭！”
“借你自己的話！原諒我的自私！我沒法再丟下你！所以，隻能強迫你做割舍了！恨我怨我，我都受著，隻要彆再離開我！”
“辰哥！”
“嗯！”
“這是淩兒多少次夢中出現的景象！和你形影相隨，連枝比翼！我本該開心的，可是……可是……不是淩兒心裡沒有你！”
“我知道！我懂！”
把淚人兒抱著緊了又緊！
“辰哥，淩兒沒家了！”
“以後我在哪，哪便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