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公子!
從靳仁的公司逃出來的伍玫瑰和兩名小嘍羅,氣喘籲籲地衝回自己的地盤。
辦公室裡還在進行裝滿工程,機器轟隆隆的運作著。
伍玫瑰癱坐在小椅子上,心兒到現在還怦怦亂跳,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心臟發出像打小鼓一樣哆咚的聲音。
“好恐怖……”伍玫瑰抬起手,看見小手微微顫抖,她全身無力。
一旁靠著工作台喘息的小啥羅們也沒好到哪裡去,簡直像剛洗完三溫暖一樣,在這樣冷的冬天裡竟然汗流浹背。
兩名小嘍羅是一黑一白的兩個大男孩,膚色黝黑,活德非洲來的男孩名叫大寶,膚色白皙、胖得像塊十年糕的男孩則叫小寶。
這兩個綽號完全拜伍玫瑰所賜,她叫著叫著,全班的人也跟著喊綽號,他們真正叫什麼名字,對眾人來說早已經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綽號好記、好叫、好使喚。
“喂……我……我就幫你幫……到這要……我不玩了……”大寶氣喘如牛的說著。
伍玫瑰一聽,連忙拉住大寶的衣角.哀求分。“不要啦,求求你再繼續幫我啦!”
大寶極力搖頭。
“不要!你知道有多嚇人嗎?要我們大挑戰室內設計界的大上靳仁,剛剛麵對他時,我嚇得腿都軟了,全身抖個不停。”
“他隻不過是名氣比較響亮而已……”伍玫瑰低下頭,小小聲的說。
“什麼名氣比較響亮而已?他得過很多國際大獎,如果隻是名氣響亮而沒有實力的話,怎麼可能得到國際肯定?何況沒人敢質疑那幾個大獎的公信力,你這個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麼?”
被大寶敲了下頭,伍玫瑰有些不滿地噘起小嘴。
“哎呀!反正你再繼續幫我啦,我一定要拆穿他的假麵具,告訴所有人其實他才沒那麼厲害。嗬嗬!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雜誌排隊等著采訪我,我一旦變成名人,不怕沒人捧著鈔票請我設計了,哈哈哈……”
伍玫瑰雙手揀腰,仰天大笑;大寶小寶相視幾秒。
“你、在、作、夢!”
小寶狠狠推了她的額頭一下,不客氣地戳醒她的美夢、“伍玫瑰,你想太多了,現在還不到晚上!”
仇玫瑰柔柔額頭,無辜的看著他們。
“本來就是,反正我就是討厭他嘛……”好痛喔!
他和大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聽這個小玫瑰的話,當他們一進研究所,看見柔弱卻又甜美的伍玫瑰,便直覺地認定她嬌弱得連幾本書都拿不動,多走幾步路搞下好都會昏倒在路上,心中那股男性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沒想到,這小妮子的偽裝真是高竿!
什麼溫柔、什麼嬌弱……全是騙人的!
“我真的不懂,你乾嘛這麼討厭他?甚至還拉著我們當幫凶,想扯人家的後腿,”小寶搖搖頭。
“我覺得他好假。”伍玫瑰揚起下巴。
“好假?”
“對啊!我覺得他對任何人都笑笑的,世界上哪有這種人啊?
一點脾氣都沒有,你們不覺得他很假嗎?”她煞有介事地說苦,還不停點頭附和自己。
兩名人男孩相視一眼。
站在工作台旁的大寶雙手抱胸,目光銳利地睇向她,“玫瑰,你說得一副好像和人家相處過似的,其實你對天王的認知也不過是從雜誌上看來的,彆說得好像多了解他好嗎?”
“對嘛、對嘛!人家天王本來就是平易近人,我相信他的個性真的就這麼優,從不發火。”
伍玫瑰眯起眼看著兩人。
“好啦。好啦!誰不曉得你們崇拜他,我才懶得和你們爭論!”
反正她絕對要拆穿靳仁的假麵具!
覺得心兒已經沒跳得那麼厲害了,伍玫瑰起身離開椅子,這才開始注意這間正加緊趕工裝演的辦公室。
整間辦公室以半圓形的霧麵玻璃牆圍起,玻璃牆的後頭各辟了三間辦公室及一間會議室;玻璃牆的中央則以玻璃磚格成三個半開放式的接待處,玻璃牆麵上留下幾個大大小小。不同位置的小空間,準備擺放一些裝飾品。
午休時間一到,機器運作聲立刻停止,師傅們拿起便當店送來的便當,各自選個角落席地而坐,吃起便當了。
伍玫瑰打開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霧麵玻璃的門冰冰涼涼的,質感果然不一樣,裡頭的空間也不小,足夠她放辦公桌和製圖台,而一旁角落她打算要木工做一整麵牆的櫃子……
“大寶,你覺得我在這裡做一整麵櫃子怎麼樣?”伍玫瑰對著牆比手畫腳,忍不住詢問好友的意見。
大寶將門推得更開,好讓他將整個空間看得更清楚。
他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打量這間房間。
對他來說,房間內的裝璜已經超過他的想像。
小寶在房裡轉了一圈,驚訝地張大嘴。
“哇拷!你這間辦公室會不會太豪華了?”
伍玫瑰驕傲地仰高下巴。
“怎麼樣,不輸給對麵的天王吧?”雙手擦在腰上,她滿意地旋了一圈。“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畫設計圖。找師傅、找材料,還不錯吧。
“不錯?簡直難以置信!”小寶胖嘟嘟的臉鼓了起來,眼睛都快被肥肥的脂肪淹沒了,“這裡租金不便宜,又裝璜成這樣……你釣到凱子啦?”
“不告訴你。”伍玫瑰眨了眨眼。
大寶歎了口氣,雙臂抱胸,心情似乎非常沉重,重得讓他的腰杆挺不起來,他靠著身後的牆麵站立。
“玫瑰,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今天看到這裡裝璜成這樣,更加深了我心裡的疑惑如果是朋友,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
伍玫瑰皺眉不解地望著好友。
“乾嘛,你要問什麼?好啊,我知道的話一定告訴你,說吧。”
大寶抬起眼,冷冷睨了她許久,半晌後才開口——
“你是不是去援交?”
“援……援……援……”
小寶嚇得目瞪口呆,一時消耗不了這兩個字,伍玫瑰眉頭打結,一臉不可置信,大寶居然會冒出這句話?
“大寶,你、你再說一遍……”她沒聽錯吧?到底是大寶說錯話,還是她剛剛被賤人嚇得聽力減弱?
“這裡是黃餘地段,這間辦公室少說也有五十坪,而且你還花大錢裝演成這樣,你哪來這麼多錢?”
伍玫瑰終於證實不是自己聽力減弱而是人寶吃錯藥!
“大、寶!”她氣得直跺腳,“你白癡啊!我像是那種會去援交的新新人類嗎?拜托!我都幾歲了,有哪個老男人會想要我這個快要二十五歲的“老女人”!”
“那麼你告訴我,你哪來的錢?你不是一直說你爸媽像守財奴一樣,不願意拿錢資助你開工作室,要不是研究所有獎學金,你連生活費都有問題,哪有錢砸在這裡?”
伍玫瑰氣炸了,白皙的小臉蛋紅得像朵盛開的玫瑰,她用儘力氣瞪著大寶,背後仿佛冒出駭人的怒火。
“要不是看在你全身上下隻剩排骨沒肉可啃,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塊,拿來當儲備糧食,你這個笨蛋!叫你多看電視你偏不要,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東兩叫“青年創業貸款”嗎?”
大寶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偏頭皺眉,覺得自己沒聽清楚。
“啊?”
☆
☆☆
☆☆
☆
“賤人?”
關昊愣了愣,隨即爆笑出聲。
“原來……原來也有女人不買好好先生的帳,賤人……哈哈哈哈……”哎唷,肚子好痛!
關昊抱著肚子,仍然無法停止大笑
靳仁難堪地笑了笑。
如果說被伍玫瑰挑戰的事,他最不想讓哪個人知道,當推關昊莫屬。
但天不從人願,就是這麼剛好。這麼湊巧,關昊這家夥到大陸考察,偏偏挑中今天回國,而且一回國不直奔公司,反而先到咖啡館來。
“你彆笑他,也不想想自己曾被錢迷人耍得暈頭轉向,相較之下,他的名字被念成賤人,這還隻是小case。”嚴湍推了推眼鏡。
嚴湍從沒在任何人麵前摘掉眼鏡,在鏡片背後的一對眼睛異常晶亮,隻消他輕輕凝視,好像就能看清所有事件背後的真相,精練的他常讓人感到莫名恐懼。
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關昊仍然無法釋懷,他輕蔑地掃了眾人一眼。
通往廚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時常樂端著白瓷餐具,上頭擺了一隻全雞,雞肉烤得金黃香酥,還有淡淡檸檬香傳來,實在讓人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