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仁望了眼桌上的設計圖,見她拿起電話開始找人,他收起笑容,站了一會兒後轉身離開。
伍玫瑰偷覷了門口一眼,瞧見靳仁離開,她忍不住對著他高大偉岸的背影吐舌。
就算他對人再怎麼溫柔。臉上始終掛著無害的笑容,也不可能對敵人仁慈,何況她還搶了他的客戶,雖然這個客戶超難搞,他也不可能替她解決難題。
到頭來還是靠自己比較快,她不認為自己的能力真的這麼差,連一組開工的人都找不到!
電話那頭接通,伍玫瑰立即將注意力拉回來。
“喂,請問是李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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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玫瑰翻遍電話簿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開工,不是價格太貴,就是她認為對方的年資不夠,害怕對方做了一半告訴她無法做下去,那隻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伍玫瑰快抓破頭了!
不過自尊心提醒她,絕對不能向靳仁求救,雖然他曾說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他,但她覺得那隻是場麵話,她才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
伍玫瑰回到家時,曾打算求助於家人。
老一輩的人通常人麵廣,應該多少會認識一些裝璜師傅。
可是她拿起電話的手又放了回去?
她向銀行貸款的事家人完全不知情,何況老爸、老媽是兩隻標準的鐵公雞,連生活費和學費都要她自己想辦法了,怎麼可能幫她找人?而且若被他們知道這件事,她肯定會被剝皮!
伍玫瑰咬著唇猛抓頭,急得一整晚都睡不著覺,最慘的是,一起床就接到華先生的電話,他打算到現場去看看施工情形。
施工情形?
她連開工的人都找不到,哪能施工啊?
伍玫瑰搭上捷運後,再轉公車,好不容易來到現場,她躲在牆邊往地下室裡望了望,心裡希望華先生有事不能來,再多給她幾天時間……”
很可惜,她的運氣一向很背。
“伍小姐,這麼早就來了?”
伍玫瑰縮起脖子,困難地吞咽口水,扯開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轉頭準備赴死。
“華先生。”
“我還以為你會遲到。”
伍玫瑰的笑容比苦瓜還苦,她低頭把玩苦手指,欲言又止。
華先生拉拉外套的夾襟,劍居高揚、目光冷列,好像教官準備檢查宿舍有沒有違禁品的表情,他朝伍玫瑰勾勾手指,率先往建築物走去。
“走吧。”
“呢,那個華先生,我有件事要跟您說……華先生……您等等!”伍玫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算全盤托出,怎知一抬頭就看兒華先生已下樓往地下室的現場走去,腳步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基本上……她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天上醫院好好檢查視力。
伍玫瑰張大嘴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美麗眼眸用力地眨呀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會看到一群師傅在開工?
她不相信地舉起小拳柔柔眼睛,再仔細一看,師傅一樣賣力地工作,鋸木板的鋸木板。釘東西的釘東西,還有水電師傅正在丈量尺寸打算配線……
“呃……”
“伍小姐,沒想到你的效率這麼好,前幾天才確定設計圖,上杆進度就已經進展得這麼快,看來我的開幕日期可以再往前移了。”
伍玫瑰一聽見華先生的話,急忙從震驚中清醒,立刻阻止他。
“華先生,開幕日期絕對不能提前!”
“為什麼?”
華先生等著她回答,伍玫瑰支吾了下才開口。
“呢……因為……因為開幕日期是問過算命先生的,選定良辰吉日就是為了賺大錢。打響知名度,所以吉日是很重要的。”
華先生想了想。
“有道理!伍小姐,你果然有兩下子,年紀輕輕就打算與靳仁打對台,當初我還以為你隻是黃毛丫頭愛作夢,沒想到真有兩把刷子,算我錯看你了,真對不起。”
“您彆這麼說,嗬嗬……”伍玫瑰心虛地苦笑雨聲。
這組人到底是誰請來的?
該不會是大寶吧?
“伍小姐,我應該能放心地把工程交給你,這幾天我要到大陸去,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在開幕前會回台灣,有什麼事就電話聯絡,你有我的手機號碼吧?”
“有。”
“那好,我們就用電話聯絡,等到裝璜得差不多時你再告訴我一聲,我好叫公司的人進貨,準備開幕。”
“好。
伍玫瑰送走華先生後回到施工現場,看著忙碌的師傅。
她猶豫半天才走到一名正在鋸木頭的師傅旁,趁他停下電鋸時間他“是誰請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有人叫我就來了。”這名師傅有點年紀,歲月的痕跡清晰地刻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上都是經年累月留下的繭。
“那你們怎麼知道該如何施工?有拿到設計圖嗎?”
“在那裡。”
師傅指了指工作桌上的製圖紙,然後繼續忙他的。
伍玫瑰走到工作桌拿起製圖紙一看,這確實是她的設計圖而且還好心的替她修改一些有缺失的地方。
一定是大寶!一定是他替她找到人了,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到公司去,一看見她的設計圖放在桌上,於是拿了設計圖就走……
大寶!算你還有點良心,總算願意幫忙了。
伍玫瑰陶醉地雙手交握,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陶醉到一半,她打算打電話跟大寶說聲謝謝,結果說人人到,大寶立刻出現在施工現場。
“咦?玫瑰,你這麼早就來了?”
伍玫瑰想也沒想,一見到大寶那張雙頰凹陷的瘦臉,仿佛看見天神一樣,眼中泛苦淚光,唇瓣微微顫抖,她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大寶。
她的舉動引來其他師傅的注意。
大寶被她強勁的力道撞得退了好幾步,他連忙止住腳步,將她扯離自己。
“哇,我已經瘦得隻剩一身排骨了,怎麼禁得起你這麼衝撞?”
他柔柔胸膛。
“好痛!你的反應怎麼好像以為從此再也見不到我一樣……”
伍玫瑰抓住大寶的衣袖,“大寶、大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絕對不會見死個救。”
“你在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找到人開工,”她忍不住槌打他的胸膛,嬌嗔抱怨。
“真討厭,故意讓我擔心,本來今天我已經打算向華先生自首了,等著接受他的炮轟了……你真討厭,存心要我擔心得一整夜都沒辦法睡。”
大寶搔搔頭“玫瑰,有件事你得搞清楚,這些人不是我叫的。”
伍玫瑰臉上的笑容僵住,一副飽受驚嚇的模樣。
“你是開玩笑的吧?”
“我乾嘛跟你開這種玩笑?何況我早跟你說過我找不到人,就算真的找到人,也不可能馬上開工,我認為自己還沒有這種本事。”
“那……”她轉頭望向工作桌上的設計圖,背脊發毛。“那是誰跑到辦公室,把我的設計圖拿來的?’她望著大寶“難不成是小寶?”
也有可能,通常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沒可能的人。
大寶將手搭上伍玫瑰的肩,沉重地提醒她。
“玫瑰,你真該感謝靳仁,若不是他,你的工程很有可能一直不能開始。”
“你是說……這些師傅是靳仁請的?”她傻呼呼地看著他,有點無法消化他的話。
“這還用說?”大寶放開她,“這些師傅是靳仁靠關係從彆的地方調來的,你的設計圖是小寶拿的,沒有設計圖也是沒辦法作業……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家夥!原稿居然這麼大刹刺地擺在桌上,完全忘了教授是怎麼教的,對創作的人來說作品和生命一樣重要,若是被人偷了,充當成是自己的作品,到時候看你怎麼跟客戶交代!”
“靳仁找來這些師傅?”她還是沒辦法消化這個事實,呆住的臉可愛極了。
大寶忍不住柔了柔她那頭比棉花還柔軟的發絲。
“呆啦?你對靳仁那麼不客氣,他還什麼都不計較的幫你,你真應該跟人家道歉,順便謝謝人家。”
伍玫瑰愣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倏地轉身抓了包包就跑,還不忘回頭交代大寶,“大寶,你幫我看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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