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帝軍!
東海王宮,薑賾的寢宮。
薑賾坐在床上,滿臉鐵青,他身邊則是一臉怒容的王後雲靜。
一位穿著綠蘿衫的少女跪在下首,臉頰上的幾道傷痕將她俊秀的臉龐給破壞掉了,她眼淚婆娑,“王上,請您一定要替雲家做主啊!”
“鈴兒你先起來,這件事寡人一定給你們雲家一個交代!”薑賾安慰著說道。
那少女站起身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北蒙真是欺人太甚!王上,不可放穆珺離開臨淄!今日他可辱我雲家,明日就會騎在王上的頭頂了!”雲靜怒聲開口。
薑賾看了看戰在一邊的薑褍,問道“褍兒,此事你有何看法?”
薑褍對於這個北蒙不可一世的三王子是十分討厭,但是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北蒙現在兵鋒正盛,拿下大楚後讓世人知曉了它的軍力是如何地強盛,如今正磨刀霍霍對著其餘五國。
他心中的念頭是,決計不能讓北蒙找到任何借口朝東海開戰!
一時間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但是薑賾問及他隻能硬著頭皮向前一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北蒙此欺人之舉,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我們意料之外。”
“哦?怎麼說?”
“父王,本來我們是以為北蒙是想要攜徐長沙為傀儡,形成二徐相爭的局麵,迅速穩固楚國。然後再乘機突襲閩州。但是我發現隻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的虛招,北蒙不會隻做這樣的打算!”
“再回過頭一想,北蒙派穆珺過來,穆珺肯定不是草包。他為何剛到東海就要行此挑釁之舉?無非就是想激怒我東海,找到借口對我們出兵!”
“由此看來,北蒙的軍力,隻怕距離大夏全盛時期也不遠了!至少,開辟大楚、東海兩個戰場毫無壓力。”
薑褍說完,往後退了一小步,他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接下來的一切交由薑賾定奪了。
薑賾沉思著,眼神望向外邊,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過了幾個呼吸,他對王後說道“你先帶鈴兒下去,讓禦醫給她治傷。”
雲靜自然明白薑賾的意思,這國家大事婦人不應參與,她隻要替雲家的人做主就行了,於是說道“那子童先行告退了!”
於是起身,與雲鈴一齊對薑賾行了禮,離開了寢宮。
“褍兒,如果北蒙與我東海開戰,勝算幾何?”
“父王,大楚軍力稍弱於我東海,但也苦苦支撐了三年之久。縱觀這三年之戰,北蒙三路大軍突然發難,也僅僅隻丟了塗陽、清水二城。”
“當楚國反應過來,將防線組織起來,又向我東海借兵,使得北蒙難以寸進,被死死卡在當陽!當然,如果不是一年前當陽守將陳劍中被設計陷害,楚王不替換陳劍中的話,當陽至少還可以守住五年!”
“也正因為當陽失守,楚軍才鬥誌全無,北蒙才能以橫掃之姿,迅速拿下這麼多城池!”
薑褍頓了頓,麵容開始舒展開來,繼續說道“隻是北蒙鐵騎看似橫掃天下,但皆威震於遭遇戰,並不善攻城!所以兒臣認為,一旦北蒙出兵我東海,隻要不臨陣換將,整個東海團結一心,十年內北蒙休想取得勝利!”
薑賾聽得連連點頭,“寡人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你也知道,咱們東海是由豪強所組成,難以團結一致,若真的開戰,怕是有不少人會做牆頭草。”
此時薑賾的雙眼之中露出濃濃的擔憂,他雖貴為東海之主,但並非大權在握。東海的軍隊分為三個派係,一派是忠心於王室,另外兩派分彆掌握在閩州侯與東海五君手裡。
“如果父王有要與北蒙一戰的想法,那麼軍中的大權必須全盤握在手中,不然我們勝算寥寥!”
薑賾眉頭深深地皺著,“談何容易?我東海最強大的軍隊是閩州軍,但閩州軍又掌握在衛平手中。臨淄距離閩州如此之遠,我們的手根本就伸不過去!這麼多年,衛平也沒到臨淄覲見過,恐怕早了有反心!”
薑褍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兒臣對閩州的了解,秦旭雖然不會讚同父王與北蒙一戰,但若真是打起來,他必不會袖手旁觀!就怕東海五君會生出不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