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拉著薑沉魚的手,在東海王宮的正陽殿外等候著薑賾的召見。
薑褍和薑轍倒是先進入了殿中,先行將三合街擂台發生的一切與薑賾說清楚。
“長沙,先前你與穆珺打賭,你的賭注是什麼?為什麼他會同意?”薑沉魚不解地問道。
“對啊,殿下,您是握著什麼賭注,才讓穆珺覺得會與您提出來的那些條件對等?”徐丂亦是好奇地問道。
徐湘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秘密!”
其實哪有什麼賭注,他隻是抓住了穆珺的心理。北蒙入侵大楚,雖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了兩城,但是卻被陳劍中擋在了當陽。
北蒙席卷之勢一滯,強攻不下,隻能設計謀害了陳劍中,才有後麵的勢如破竹,連楚王都戰死。
徐弘繼任楚王後,任命陳劍中的弟弟陳靖中為守將,這陳靖中深諳其兄守城之道,又備受徐弘信任。
無奈之下,北蒙隻得放棄強攻南離城,打算控製徐湘,讓兩兄弟自相殘殺,坐收漁利。
徐湘知道北蒙迫切想要攻破南離城,便忽悠穆珺,說南離城中有一支軍隊是忠心於他徐湘的,隻要理應外合,破城易如反掌。便以此為賭注,在穆珺的眼中,擂台獲勝輕而易舉,他能夠少走一些彎路不費吹飛之力奪得南離城,誘惑自然是很大。
結果,在他的激將法之下,穆珺果然答應了這個賭注。
見徐湘不願意說,薑沉魚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十分感興趣地將目光望向他手中的土槍。
“這是什麼武器?”
徐湘隨意地將土槍遞過去,說道“你喜歡的話就給你玩吧!”
反正也沒有上膛裝上子彈,這杆土槍就跟一根廢木棍一般。
“不用這武器這麼強大,還是你自己拿著吧。”薑沉魚擺了擺手,這把武器在徐湘的手中,才能更好的保護好他自己。
徐湘也沒有強行塞給她。
這時,薑褍走了過來,“長沙,父王召見你!”
“噢。”徐湘將土槍架在自己的肩上,往正陽殿走去,薑沉魚和楊點鋒、徐丂三人亦是跟上。
“等等,父王隻見徐長沙一人。”
“殿下!”不見他們兩個下人是很正常,但是連薑沉魚都不能跟著一起去,這讓楊點鋒有些擔憂薑賾會不會對徐湘不利。
“沒事,你們先在這兒等我。”徐湘毫不在意,繼續跟著薑褍往殿中走去。
走到正陽殿的時候,一般來說,這裡原本是薑賾的寢宮,為了不打擾薑賾休息,殿周圍的侍衛應該很少。但是現在,每隔五步就是一崗,到處都站著,手持盾牌,長劍的侍衛。
走進殿中之後,比先前在外麵還要誇張,三排手持大盾的侍衛擋在了薑賾的麵前。
這便是東海的國君?徐湘看著正襟危坐著的一個中年男子,他梳著一個朝冠髻,穿著淺黃色的三龍交映織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原來的徐湘自然是見過薑賾,但是重生過來的徐湘卻是第一次見到他。
不免對這個時代的君王有些好奇,仔細打量著薑賾,眼神之中除了好奇之外還帶著一絲鄙夷。
“徐長沙,你這麼盯著孤做什麼?不認識了?”渾厚的聲音,中氣十足,薑賾開口了。
徐湘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我在好奇,連續兩次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父親,為何還能有臉如此坦然地坐在這王宮之中?”
“放肆!”
“大膽!”
“吼!”
薑褍與薑轍怒聲嗬斥,那一排排的士兵手中的盾牌擊打在地板之上,統一發出一聲怒吼,這是對國君的不敬,自然會受到這群侍衛的怒目。
“無妨!”薑賾擺了擺手,那群侍衛便安靜了下來,“孤記得我們是有半年左右沒有見麵了吧?”
“王上好記性,還記得我這個廢物質子。最後一次與王上見麵,是去年的中秋佳節,最後還因為公主與我的婚事,不歡而散。”原先這具身體的記憶徐湘自然是擁有,他十分淡然地說了這一句。
“你落水之後的行事,與以往多有不同啊。”薑賾又說道。
“哦?有何不同?隻是被逼無奈罷了。”徐湘冷笑一聲。
“好一個被逼無奈!”薑賾歎了口氣,“可你又是否知道,孤又何嘗不是被逼無奈?”
“王上說笑了,您貴為一國之君,沉魚是您的公主,誰又能逼迫您呢?”
“徐長沙,注意言辭!”薑褍皺了皺眉,提醒道。
“今日孤召見你,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褍兒說你手中的武器十分了得,孤卻是不信,所以”
“哦?”徐湘突然將槍舉起,瞄準薑賾,將他的話給打斷,“王上是想親自試一下麼?”
“放肆!”侍衛統領怒喝一聲,那些士兵舉盾擋在薑賾的麵前。
“徐長沙,你乾嘛?將武器放下!”薑褍橫在徐湘的槍口前,大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