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昭仔細打量著影九,馬上就認了出來,連忙說道“原來是影大人,那這位是”
按理說,影九身為王儲府的人,隻可能會侍奉於大王子殿下,但是如今主位上坐的人並不是大王子,這就令他十分忐忑,深夜來到巡城司,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這位是楚國二王子殿下,你巡城司抓了二殿下的人,所以大王子殿下特意囑咐我,讓我來看一看。”影九說道。
楚國二王子的名頭在臨淄城還是挺大的,不過在今日三合街擂台約戰之前,卻並無什麼威名。
“原來是這個廢物王子。”馬金昭心裡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一絲鄙夷,你是一國王子又如何,自己的屬下犯了事,被巡城司的人抓了,也該受到懲罰。
但是,這話也隻能在心裡想,打死他也不敢說出來。
“原來是楚國二殿下啊,不知殿下的屬下叫什麼名字,是犯了什麼事?”馬金昭不再如先前那般惶恐,直接問道。
“大膽!”影九厲聲喝道,馬金昭說話的語氣轉變被他察覺,這般語氣明顯帶著一絲質問的口吻。
“無妨。”徐湘擺了擺手,又對馬金昭說道“馬大人,你先起來吧!”
“多謝殿下。”
“馬大人,我的屬下叫徐丂,他犯了何事本王子尚不知曉,還請馬大人告之。”徐湘又說道。
“徐丂?”馬金昭想起了這個人,由於是今日旁晚收押的,所以他有印象,便回答道“殿下,我巡城司今日的確是抓住一名盜賊,名叫徐丂不過殿下的屬下應當不會是盜賊,是不是殿下弄錯了?”
“徐丂入室偷盜,被當場抓住。按照我東海的法度,盜竊者處以十日監禁,若是所盜竊之物十分貴重,那就加重處罰。由於屋主上報盜竊之物價值超過十金,故要判以二十日監禁。”
“胡說八道!殿下的屬下怎麼會偷盜?”影九大聲嗬斥。
“馬大人,可否帶我去見見這個名叫徐丂的人?”徐湘不緊不慢地說道,他不相信徐丂會盜竊,不過這些事情還得見到徐丂才能弄清楚。
“殿下請跟我來。”
隨後徐湘與影九跟隨著馬金昭來到巡城司的大牢。
巡城司的大牢有些寒酸,牢房裡燒著火把,裡麵有不少囚犯已經睡著。
“大人您怎麼來了?”獄卒見到馬金昭,連忙迎了上去。
“今日抓的那個叫徐丂的人犯呢?”馬金昭問道。
“大人,就在地字申號牢房,您是要親自提審他麼?嗨,這樣的小人物,小的就可以處理了,何必還要勞煩大人您親自審問呢?”
“廢話少說,帶路!”
走到地字申號牢房,徐湘見到裡麵的草席之上,側躺著一個穿著白色囚服的人,隻不過他那身囚衣的背後滲著鮮血,染紅了部分地方。
獄卒打開牢房門,自己先走進去,一腳踢在那囚犯的後背,“快起來,大人過來審訊你了!”
一聲痛呼,那囚犯被弄醒,從草席之上爬起,晃晃悠悠地轉過身來,他轉過臉的那一瞬間,徐湘就看清楚了,正是徐丂。
不過,此時的徐丂身上已是遍體鱗傷,臉上也是鼻青臉腫的。
他眼睛的兩邊青一塊,紫一塊的,使得他都沒辦法完全睜開,所以也並未第一時間看到徐湘。
拳頭“格茲”作響的聲音,馬金昭見到此時的徐湘臉上布滿寒霜,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
“馬大人,你們巡城司還對犯人動刑了?”徐湘的聲音猶如地獄之中的幽靈,讓周圍的人感到一絲不妙。
“糟了!這人真的是楚國二王子的屬下!”馬金昭心裡忐忑不安,連忙解釋道“殿下,我巡城司未對他用刑啊,是他被抓到巡城司來之前,就已經被打成了這樣。”
許是聽到“殿下”二字,整個萎靡不振的徐丂像是來了精神,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牢房之外盛怒的徐湘。
徐丂連忙走到牢房門口,跪在徐湘的麵前,“殿下,您終於來了!”
徐湘此時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他上前,輕輕將徐丂扶起來,說道“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殿下,我先去叫郎中過來。”見徐丂身上的傷似乎不輕,影九連忙說道。
“嗯!”徐湘點了點頭,扶著徐丂先坐了下來,然後冷冷地看著馬金昭,問道“馬大人,報案的人是哪一戶人家?”
“殿下,您”
“殿下,是王小乙。”馬金昭支支吾吾的,徐丂開口說道。
“這王小乙是何人?你又為何會被他抓住打成這樣?還給你安了一個偷竊的罪名?”
“就是設篷施粥那天,羞辱陸大嫂的那個隨侯府的家仆!”
徐湘馬上就想起了那個尖嘴猴腮的仆人,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麼說來,陸夫人是被王小乙抓了?”
“是的,殿下!我去了青竹街陸大嫂經常擺攤的地方,多方打聽之後,知道她被王小乙給抓了。於是,我便去王家討人,可是不料王小乙蠻不講理,還叫我不要多管閒事。”
“你就沒有報上本王子的名頭?”
“我說了,說了是您的人,可是王家的人卻出言侮辱您的名聲,無奈之下我才動手打了王小乙一巴掌。結果就”
“很好!很好!”徐湘冷冷一笑,“一個小小的仆人,居然如此囂張。看來南宮家,是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