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彆人跟你關係比較好,對你的稱呼就親密一些,但是對你很生分的話,稱呼就轉變成官職。
薑賾的態度轉變很明顯,這簡單的伎倆,衛平一眼就能看穿,兩人心裡相互罵著對方一句老狐狸。
這第一回合的交鋒算是薑賾略勝一籌,但是衛平也不是省油的燈,於是便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是臣多慮了。”
接著他又對著黎川說道“既然如此,調兵之事已經不用了,那黎川你就先彆回閩州了,好不容易來一次臨淄,就玩幾天再回去吧!”
“是!侯爺!”
衛平的一招以退為進使得恰到好處,東海的窘迫境遇他是知曉的,如果自己真的不調兵平叛,那東海根本無計可施。
然後薑賾卻認為,如果衛平不是有非參加這次平叛的理由,他是不會親自跑到臨淄來的。
如果他隻是順口問問東海王室需不需要幫忙平叛,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又帶著自己的小兒子,肯定是為這個無官無爵的小兒子謀個出身。
這個談判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失敗了,誰也不肯先開口壓低自己的氣勢。
薑轍不懂這些彎彎道道,而薑褍卻清楚萬分,如今這個情況不尷不尬,再這樣僵持下去,沒有一點意義。
他腦瓜子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打了個哈哈,然後對衛彰說道“聽聞彰公子在閩州軍銅雀營中,不知身居何位啊?”
如果將閩州軍比喻成一柄鋒利的寶劍,那這銅雀營就是劍鋒,閩州傳唱著這麼一句話“銅雀血營,翻山越嶺!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閩州之地,丘陵山川頗多,一般的軍隊翻越山川之後,便得休整幾日,才能恢複戰力。但銅雀營的士兵,一直就是在山林之中訓練,翻山越嶺猶如飛簷走壁,輕而易舉。
“隻不過一偏將耳……”衛彰不知為何薑褍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
“早就聽聞銅雀營的士兵勇猛無比,擅長翻山越嶺作戰!可惜卻未能見識過!”
“殿下如若想要見識一下銅雀營的實力,可到閩州……”
“彰兒!”衛彰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衛平給打斷。他很快就看出了薑褍這般說話的用意,隻是自己這個兒子,卻還有些茫然。
“大殿下您想說什麼?”衛平又望向薑褍,問道。
“閩州侯不必如此緊張!褍隻不過覺得與彰公子年齡相仿,便不由而然得起了攀戰之意。”
“如何比試?”衛彰開口說道,他認為自己的能力還是不錯的,隻是衛平和他大哥衛嵩卻覺得他還需要多多磨礪,如今薑褍出言挑戰,他自然就心生了比試之意。
“不如這樣!”薑褍吩咐身邊的侍從拿來了華陰山周邊的與圖,指著一條由北向南的山脈說道“侯爺,彰公子,這邊是華陰山脈,由北往南走!要想進攻南宮恂,隻有兩條路可走!”
“這第一條,穿過華陰山,先抵達眭陽,再步步為營,便可破了南宮恂。隻是,這條線路羽林衛已經走過,卻在穿過華陰山後,進駐的一個小鎮神秘消失,想必是中了南宮恂的埋伏;這第二條就是從南坡攀岩而上,經過虎跳澗,到達北坡,然後穿過汲水,直達函城,破函城可破汲水!”
“兩條路線,你我各帶五千精銳,看誰先抵達汲水縣,斬下南宮恂。如何?”
衛平看著薑褍侃侃而談,不由得頻頻點頭,在到臨淄來之前,他沒有考慮爬山這條線路,認為隻要穿過華陰山就行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呢!
但是半路之上,得到了兩萬羽林衛憑空消失,頓時就覺得這個華陰山似乎並不簡單。
“既然有銅雀營在,這爬山涉水便不在話下吧?怎麼樣?彰公子,想不想挑戰一下這第二條路線?事先說明,這條道是山民之言,還未辨識真假。”
薑褍這話明顯有激將的意思,衛彰很是自負,“那這第二條路,我選定了!”
“好!彰公子果然勇略過人!”薑褍朗聲說道,又對薑賾行了個禮“兒臣與衛彰公子兩線進攻南宮恂,誰先抵達汲水縣者為勝!如若彰公子獲勝,孩兒請封其為福寧縣侯!”
薑賾心裡已是一片狂喜,這個兒子還真是懂得自己的心思,一番話不但化解了剛才僵住的局麵,還順勢讓衛平答應出兵,又用縣侯將衛平的嘴給封上,讓他沒辦法獅子大開口。
“好一個大王子薑褍,不但讓本侯同意出兵,而且還要將閩州最精銳的軍隊給派出來。不過,一個縣侯,也算是不錯了!”衛平眯著眼,心裡這般想著。
“褍兒的計劃,孤還是認同的。這年輕人相互之間較量一下,衛卿覺得如何?”薑褍開口,對衛平說道。
“大殿下這兩條進攻汲水縣的路線,如果成功,倒不失為一個殲滅南宮恂的辦法。臣亦是同意!”衛平也順勢同意。
“既然如此,那衛卿就在臨淄好生歇息幾日,你我靜待他們凱旋,如何?”
“那臣就偷得浮生半日閒咯!”衛平嗬嗬一笑,又對黎川說道“黎川,你現在就發令到閩州,調集五千銅雀營士兵過來,隨彰兒去平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