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放下手中的女紅,麵帶著笑容,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不過徐湘等人自然是聽不懂。
“大明,小明,你們剛才去江邊看熱鬨了?那邊是什麼情況?”嫻嬸開口問道。
“沒什麼熱鬨可看的”
嫻嬸與霍家兩兄弟隨意地談了幾句,徐湘沒有心思聽他們之間談論的那些話語,而是目光望著仍然在剁著豬草的阿花父親。
這男子年約三四十歲,留著絡腮胡子,對他們的到來充耳不聞。
“公子勿怪,我相公不大喜歡與人打交道。”嫻嬸似乎發現了徐湘盯著阿花父親看,連忙說道。
徐湘連忙擺手,表示不在意。但是他卻覺得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村民,一個人身份與形象可以偽裝,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消散不了。
即便他就在那反複地剁著豬草,身上也是邋裡邋遢,但是那個精神頭與氣質卻超越於一般人,隻有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氣質。
“嫻嬸啊!水公子今日暫時回不了石頭鎮,所以想在我們家借宿一晚。隻是你也知道,我們家都是大男人,小魚姑娘住在我家的話有些不妥,所以來看看,能不能讓小魚姑娘在你家與阿花住一晚?”霍大明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嫻嬸聽完便說道“自然是沒問題的!”
徐湘從懷中摸出一些碎銀,開口說道“嫻嬸放心,我們也不白住。這裡是二兩白銀,還請您收下!”
“不用不用!”嫻嬸連忙擺了擺手,不肯將銀子接過來,而是說道“隻是我們家阿花前段日子染了些風寒,雖然今日已經好得差不多,但是還請小魚姑娘多多注意,不要被她傳染了。”
“這倒是無妨。”薑沉魚連忙說道。
“這銀子您還是收下吧!如果不收的話,我們不會安心的。”徐湘堅持要將銀子給嫻嬸。
最終,嫻嬸還是將銀子收下。於是薑沉魚便在這裡住了下來,而徐湘與秦重則是回到霍家。
阿花的房間沒有如其他村姑那樣臟亂,收拾得十分乾淨,而且閨房裡麵還有一絲淡淡的花香。
薑沉魚睡得很是安穩。
是夜,約莫是子時時分,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薑沉魚忽然感覺到床邊有一些動靜。
自從離開臨淄之後,她都睡得很淺,如今更是如此。
阿花突然間起了床,薑沉魚隻當她是起夜,便眯著眼繼續睡。
阿花的動靜十分小,好像生怕將她驚醒了一般。
見薑沉魚沒有被她驚醒,她才起床,隨後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櫃,從裡麵找出來一件衣服,換了上去。
薑沉魚睜開一隻眼,乘著月光,她見到阿花換了一身衣裳。
“怎麼起夜還要特地換一身衣服?”她心裡有些疑惑。
阿花換好衣服之後,小心翼翼地往外麵走去,慢慢地將門給帶上。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個啞巴姑娘,這麼晚不睡覺,反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偷偷溜出去,是為什麼?
這勾起了薑沉魚的好奇之心,在確認阿花不在附近之後,她才小心謹慎地穿好衣服,準備偷偷跟上去看一看。
阿花在院子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並掏出一塊麵巾將自己的臉給蒙上,隨後縱身一躍,朝屋外離去。
“她會武功?”薑沉魚震驚不已,連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隻見阿花朝村北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留意周邊的情況,好像生怕被彆人發現了一般。
“這麼晚了,她到這裡來乾嘛呢?”隻見阿花往北徑直離開了村子,朝罐子嶺而去。
一路跟隨著她往前走,走到密林之中,最後在一片竹林裡停了下來。
薑沉魚連忙找了一個隱蔽之地,躲了起來,頭往外伸出去一點,偷偷地看著阿花。
竹林之中有一個墳墓,墳墓前立著一塊石碑,隻是這塊石碑看上去已經年代久遠,碑上的字跡已經看不清。
阿花在石碑前蹲了下來,手伸到石碑之上,一聲清脆地鈴鐺之聲傳入她的耳中,罐子嶺深處出現了一段淩亂而又詭異的歌謠。
她仔細一聽,鈴鐺聲由遠而近,一聲聲恐怖而又詭異的歌謠伴著鈴鐺聲響起,那聲音宛若地獄的音符讓薑沉魚的心撲通地跳個不停。
她從未聽到過如此詭異的歌聲,歌聲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豆大的汗珠從她臉上滴落在地上,罐子嶺深處出現了一盞紅色的燈籠。
而提著燈籠的是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的人,頭上戴著一定高高而又尖俏的紙帽,上麵寫著四個字“一見生財”。
那人臉上畫著濃濃的紅膏,舌頭拖出很長,看不出來是男還是女。
非但如此,那人提著燈籠似乎是飄過來的。
即便輕功再強的人,怎麼著也得有些運功的動作,找起落腳點吧?但是那人卻沒有,就這麼飄著來到了阿花的跟前。
阿花立刻單膝跪地,“屬下紫荊見過無常大人!”
她一個啞巴,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