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褍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與魯平正麵交鋒必然不敵,所以我才做好了固守函城的決定。”
徐湘微微一笑,“殿下你這也是當局者迷啊!”
“你想想,魯平的兩萬五千人,加上南宮闕的五千興國軍,再加上晆陽的五千駐軍與華陰山南坡的三千人。他們一共三萬八千將士,每天要消耗多少糧草?晆陽的糧草能有多少?”
“就姑且算晆陽有兩萬石糧草,我們八千人一萬石糧草,他們三萬八千人兩萬石糧草。想想,到底是誰先堅持不住?”
薑褍與衛彰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興奮地說道“肯定是他們!與汲水的聯絡被我們切斷,而出華陰山他們也攻不進東海。糧草就十分匱乏。”
“那不就結了?我們隻需要堅守一個月足以!”
大夏曆八月初四,鎮守華陰山的魯平終於得知函城已經被薑褍與衛彰占領,率一萬五千大軍來到函城之下,欲奪回被攻下的城池。
然,在這段時間,薑褍已經將函城布置得固若金湯,魯平扔下三千具屍體之後,退回晆陽城中。
八月十一,魯平再度出征函城,又被打退。
非但如此,薑褍給臨淄傳過去消息之後,薑賾派浮遊將軍智廣茂率兩萬精兵,出兵華陰山。
時魯平不在華陰山峽穀,峽穀的一萬守軍被智廣茂擊敗。
智廣茂當機立斷,精兵布陣,將晆陽給團團圍住。
而薑褍與衛彰也乘機出兵晆陽,與智廣茂合兵一處,對晆陽進行猛烈的攻擊。
經過五日不眠不休的攻城之戰,魯平戰死,南宮闕、王貴平等一眾隨國將領被俘。
而遠在汲水的南宮恂還不知道函城與晆陽兩城的變故,直到智廣茂率兵來到了汲水城下。
而此時的徐湘與薑沉魚已經早早離開,他們在前往永安鎮的路上,準備幫蒙劍修複陣法。
三人來到永安鎮外,蒙劍說過這個陣法十分厲害,入鎮者即是入陣。
永安鎮破敗荒涼,進入鎮子裡之後,給徐湘一種頹廢的感覺。
順著鎮中大道往前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開始暗了起來。
周圍隱約傳來詭異的風聲,一陣陰冷的風吹在他們身上,涼颼颼的。
如今是八月,而現在也是正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如今他們卻感覺到了寒冷。
顯然他們已經是在陣中,並且被陣法給影響到了。
徐湘想起了蒙劍所說的話,這陣中危機重重,還有一種影響人心的毒藥。
他掏出蒙劍給他的七星煮魂的解藥,說道“一人一顆,含著,彆中了毒。”
含下解藥之後,眾人隻感覺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剛才陰冷的感覺一閃而逝。
越往裡麵走越黑暗,薑沉魚打燃了火折子。
“殿下,這個地方我感覺陰颼颼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楊點鋒有些忐忑不安地說道。
“沒事,蒙劍所托,我們答應了他,就要做到。繼續尋找文宴樓吧!”
而他們所不知道,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微弱的火折子的光芒指引著他們往前行,他們對於身後的一切,渾然不知。
“殿下,快看,那兩個紅燈籠,是不是就是您提到的那個文宴樓的所在?”楊點鋒突然看到左側的街道上並掛著兩盞紅燈籠。
徐湘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沒錯了,蒙劍說文宴樓上麵有兩個懸掛著的燈籠,如為白色則陣法無恙,不需理會。如若變為紅色,則是陣法被破壞。看來真的是陣法被破壞了,需要我們去修複!”
“那咱們快些過去吧!”
三人朝著燈籠的方向走了過去,越靠近道路也就越清晰,燈籠的紅光給籠罩著他們,似乎是為他們指著路,他們來到了文宴樓的外麵。
這個文宴樓與之前他所見到的頗有些不同,這座文宴樓除了沒有那個大之外,整座樓還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死氣,顯得格外瘮人。
“我們快些換了燈芯,修複陣法吧!”徐湘說道。
就在他們準備上前,摘下燈籠,換上燈芯的時候,突然周圍傳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薑沉魚臉色一變,這首歌謠與之前自己跟蹤阿花,那個白衣人出現的時候所聽到的歌謠有些相似。
歌謠之中伴隨著一股詭異與陰森,而在這個時候,文宴樓的大門長長地拖著一聲“吱呀”,緩緩地打開了。
從酒樓裡麵率先出現的是一盞紅色的燈籠,而提著燈籠的是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人,頭上戴著一定高高而又尖俏的紙帽,上麵寫著四個字“天下太平”。
那人的裝束除了衣服之外,其他的地方幾乎與那個白衣人一模一樣!
“他”薑沉魚顫抖地往徐湘的身後靠了靠,緊緊抓住徐湘的臂彎。
徐湘與楊點鋒見到酒樓裡麵突然“飄”出來的這個黑衣人,亦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