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火槍進行改良之後,東海的軍事力量正在慢慢增加,即便是北蒙也不敢輕易與之開戰。
回到臨淄,起碼她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過,徐湘也知道,薑沉魚的性格與自己一樣。
說的好聽一點是執著,其實就是強!心裡認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好吧!”徐湘也沒有再勸說。
“對了,菁兒呢?有沒有菁兒的消息?”薑沉魚又問起她那個貼身的丫鬟。
“沒有,應該是還在守陵吧”徐湘看著東海的方向,猜測地說道。
東海臨淄城,薑褍的府邸之中。
薑褍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手裡捏著一朵乾枯了的九葉花,有些出神。
“殿下,菁兒姑娘到了。”餘阿清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
薑褍回過神來,將九葉花放到石桌之上,說道“請她過來說話。”
菁兒穿著一身素衣,紮著一個高馬尾,在餘阿清的引導之下,來到了薑褍的跟前。
“奴婢菁兒見過大王子殿下!”菁兒雙膝下跪,恭敬地說道。
“阿清,你先下去吧。”薑褍輕輕地揮了揮手,餘阿清應聲離開。
“你也起來吧。”他又對菁兒說道。
“謝殿下!”菁兒起身,低著小腦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這幾個月,她一直在王陵守陵,雖然她知道,這陵墓裡麵埋著的並不是她的主人,但是為了不讓薑沉魚還未死的消息泄露出去,她隻能在此守陵,不敢露出任何破綻。
本來她已經習慣了,在那個冷清的地方居住。在那裡她有一個小院子,自己開墾了一塊地,栽種著一些日常吃的菜。
為了公主的幸福,她願意一生就在此渡過。
可沒想到,今日她剛準備入睡,薑褍就派人將她接了過來。
她不知道薑褍已經知道薑沉魚是假死,所以在行禮之後,便一直沒有開口,靜靜等待他先說話,不然露出破綻了可就害了公主。
“菁兒,這些日子在王陵日子過得很苦吧?你瘦了許多。”薑褍淡淡地開口說道。
“多謝殿下記掛,為公主守陵,是奴婢的福分,不敢言苦!”
“沉魚沒有死。”他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道。
她一愣,不知道薑褍是真的知曉了公主沒有死,還是來詐她的話。
雙膝再次跪地,惶恐地說道“公主一直活在我們的心中,殿下節哀。”
薑褍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你看你,又跪下做什麼?起來吧。”
菁兒不敢起身,內心十分慌亂,薑褍畢竟是一國王子,在收回王權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越來越有王者氣質,不怒而自威。
她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哪裡敢直麵薑褍之威。
“你知道東海發生的事情吧?南宮氏反叛,本王子奉命前去征討之事。”
“曾聽送糧米到王陵的阿叔說過一些。”
“那你也應該知道,本王子剛去討逆的時候,是失利的吧?可後來,我能反敗為勝,一舉滅掉南宮氏,你知道為什麼嗎?”
“奴婢隻是一個守陵丫鬟,東海的國事不敢妄言!”菁兒仍然是低著頭。
“那是因為有人幫本王子,那人就是本王子的妹夫,徐長沙。而且,沉魚,也在此!”薑褍笑了笑,說道。
菁兒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她心裡在思考著薑褍這話的真實性,到底是事實還是薑褍詐她的話,她分不清。
“這件事,除了本王子,沒有任何人知曉!”薑褍又說道,“讓你守著一個陌生人的陵墓,實在是為難你了。”
菁兒沉默不語,不敢接話。
“我知道,你對沉魚十分忠心。你可能心裡認為我是不是在套你的話!我也沒有時間多跟你解釋了!”
“沉魚現在在寧都,我現在安排你去寧都,你可願意?”
“我”聽到他說薑沉魚在寧都,她心裡對剛才他說的話已經信了幾分。
“清音坊的喬洛兒,你知道的吧?她本是北蒙的密諜,卻投靠了沉魚。我想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你是再清楚不過了。相信你對她的投效,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吧?”薑褍繼續說道,“就在今日,我收到消息,她離開臨淄了,是往寧都方向去的。”
“徐長沙的假死計劃,以及後麵要去的地方,相信除了你們幾個,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件事,徐長沙也不會將此事說與一個身份未明朗的北蒙密諜知曉!所以,她是不可能知曉沉魚在哪裡的!”
“我的人盯了她許久,自從沉魚假死之後,她便一直在清音坊,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動作。可是,現在她卻突然離開寧都,肯定是已經知曉了沉魚在寧都。”
“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從她來寧都開始,就是刻意地接近沉魚。沉魚單純,很容易輕信彆人,一旦她回到沉魚的身邊,我怕會有其他的危險。”
“其他人,我信不過。所以,我打算把你派往寧都。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薑褍一連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菁兒知道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她對喬洛兒的身份也是十分懷疑,隻是薑沉魚對她十分信任,自己作為丫鬟,又不好說什麼。
“菁兒願意!”
薑褍點了點頭,隨後從石桌之下拿出一支用白布包裹著的火槍,說道“這是徐長沙發明的火槍,經過東海的工匠幾次改良之後,威力已經大了不少。這一支火槍我特意讓他們做得比較短小,方便你攜帶。可以作為你的武器!”
“你的武功不如喬洛兒,一旦發現她對沉魚不利,可以用此火槍,出其不意,殺了她!”
“殿下”
菁兒知道,薑褍對於薑沉魚是真心的關心,心裡也是十分感動,雙手鄭重地將火槍接到手中。
“去吧!”
薑褍揮了揮手,在菁兒起身離開了之後,他又撿起石桌上的那朵九葉花,輕輕轉動著花朵,嘴裡喃喃地說道“沉魚如果徐長沙保護不了你,我會親率大軍,去寧都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