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危險,這片林子我可熟了。”梨兒卻是說道。
“嗯?你熟悉這片林子?”徐湘詫異地問道,這片林子單從記載的來看,就充滿了危險與挑戰,如果能夠帶上一個指路之人,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啦,爹爹經常帶我去看望娘親。而且他還會教我一些在林子裡生存的辦法,所以我不怕!”
“你爹不是”他想說是傻子,但是話到嘴邊又沒說下去,畢竟當著人家女兒的麵說她父親是傻子,不太好。
“每年娘親的忌日,我爹就能恢複正常!他隻是平時傻傻的,但是很疼我的!”
“嗯?他還能恢複清醒?”徐湘詫異了,傻子一般都是智力障礙,怎麼可能會有一段時間內清醒呢?
“難道她的父親的智力根本就沒有問題,而是選擇性障礙症?”徐湘心想道。
得了這種病症的人,一般是因為曾在重大事務上選擇失誤,導致在人生某階段舉步維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樣的經曆也會影響今後的選擇習慣。
同時,也會有一些逃避,害怕去承擔責任的意識。
看來他並非是真的傻子,而是在潛意識之中,將自己給麻醉了,不願意去麵對現實罷了。
起初可能他是故意讓自己進入這種狀態,隨著時間地流逝,長期讓自己處於瘋癲的狀態。已經控製不了自己,導致除了那個能夠喚醒他的特定日子,那個真正的自己已經沒辦法自主蘇醒過來了。
他的確十分需要一個對這片密林十分熟悉的人,帶著他們穿過這片密林,目前梨兒的父親是一個十分適合的人。
但是,除了梨兒母親的忌日之外,他是不可能清醒的。
徐湘略微有些失望,無奈地歎了口氣。
長孫明鶯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徐湘沉思了片刻,然後對梨兒說道,“梨兒,你想不想讓你爹變得正常?”
小姑娘點了點頭,雖然父親現在這副模樣她並不在意,隻有有一天她能夠真正的感受到正常的父親,她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如果眼前的這個“大叔”能夠讓自己的父親恢複正常的話,她自然十分願意。
隨後徐湘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小丫頭也是一個聰明的人,認真地點了點頭。
徐丂帶著士兵將屍體埋了之後,又在茶肆的原地挖了個坑,讓那些稅吏的屍骨入了土,雖然他們生前的確作了惡,但是現在也死了,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還是入土比較好。
村子裡的氣味沒有這麼大了之後,徐湘看著躲在角落偷看的那個傻男子,嘴角微微一笑,說道“走了!”
長孫明鶯一把將梨兒給夾在自己的懷中,後者猛然被抱住,激烈地掙紮著,拍打著長孫明鶯,“大姐姐,你要乾什麼,你快放開我!”
“彆吵!既然你知道林子怎麼走,就讓你帶個路!”她凶狠地說道。
一行人大步離開村子,徐湘用餘光看了一下仍舊躲在角落的那個男子,似乎沒有追過來的意思。
“你們快放開我!我還要留下來照顧爹呢!沒有我,爹會餓死的!”小姑娘掙紮著,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徐湘微微有些心軟,同時又有些慚愧,心道,“沒想到,這小丫頭的演技還挺好!連眼淚都能夠整出來!”
他並非是要擄走這個小女孩,而是傻男子能夠在梨兒母親忌日那日清醒,就說明他極為重情。
既然,他自己不能夠蘇醒,那麼自己就幫幫他。
梨兒畢竟是他的女兒,血濃於水,女兒陷入險境,他相信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會無動於衷。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傻男子卻並無任何反應,一雙眼睛隻是盯著他們離去,除了一絲疑惑之外,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他們已經走出了村子,那傻男子仍舊沒有追出來。這令徐湘十分失望,看來他已經沉睡了許久,連親生女兒遇到危險,都喚醒不了他。
“怎麼辦?少爺?他沒有追過來。”長孫明鶯問道。
徐湘邊走邊思考著,說道,“再等等看吧。”
“梨兒,你再配合我們一下,掙紮得再激烈一些,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舉了。”徐湘說道。
梨兒照做,但是卻仍舊沒有見到她的父親出現。
看來,這一招是行不通了。
回到營地之後,長孫明鶯將梨兒給放了下來。
梨兒臉上儘是失望與沮喪,來到徐湘的跟前,說道,“大叔,我爹看來是好不了了。我還是回去吧,我得回去照顧好爹!”
“嗯!”徐湘點頭,這一招明顯已經失敗了。
“徐丂,去拿一些糧食給梨兒。”既然失敗了,他自然不能帶著這小女孩進林子,幫他們帶路。
“謝謝大叔,你是個好人!”梨兒感激地說道。
徐湘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去吧!”
小女孩剛走,徐湘腦子的靈光突然一閃,起身追了上去,“梨兒,你等等。”
梨兒回過頭,圓潤潤的眼珠帶著疑惑看著他。
他走到她的身邊,說道,“大叔我還想再試一下,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