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有一個人敢探頭往城外看!”
“難道,城外就沒有一點動靜,不能從步伐與聲音判斷敵人有多少麼?”譚啟河皺著眉,問道。
“我們沒有聽到一點聲音,無法判斷城外有多少人!”
正在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東城門急報!東城門急報!東城門遭遇襲擊,請求陳將軍派兵支援!請將軍派兵支援!”
陳執麵如土色,長孫明月是打算三麵進攻了?
“將軍!怎麼辦?”譚啟河也有一絲慌了,南城這邊遭遇強攻,敵軍的步兵進攻之前,就有一支強盾兵擋住了弓箭手的箭雨攻擊,導致現在河源府的守軍並沒有殺掉多少人。
而那些步兵都已經強行衝到城牆之下,向剛修繕不久,仍舊搖搖欲墜的城門發起進攻!
陳執強迫自己,使自己冷靜下來,原來這才是長孫明月的真正實力。
“沒有辦法,隻能堅守了!”陳執說道,“我估摸著長孫明月是打算三麵發動進攻!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南邊這裡有一萬人,而西城門與東城門的特殊性,應該不會超過五千!除去輜重兵與後勤,她擁有的守營的兵力應該不足一萬!隻要我們能夠堅守到明天申時,魏將軍突襲她的大營,那就一定能夠反敗為勝!”
“可是魏將軍真的會來麼?”譚啟河有些擔憂地問道。
陳執的目光望向子湖的方向,認真地說道,“一定會來!以我對魏將軍為人的了解,我相信他一定會來!”
隨後,他立刻下令,讓江一鳴、陸聞虔迅速各自帶一千人支援東、西城門,務必在一個時辰內查清楚兩個城門之外的敵軍情況。
雖然目前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南城門,但是其他幾個城門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幾日與長孫明月的交手,讓他知道,對麵也絕非庸才,不然不可能軒轅定這個皇帝親征,還將大權完全交給長孫明月。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雖然南城門這邊暫時沒有被攻破,但是損失也不少,已經快達到了千人。
而,這些人卻並非死於短兵相見,而是那些推車上的武器帶來的傷害,相隔這麼遠,一陣火光四射之後,他的人就倒下一片。
雖然舉盾抵擋,但是這鐵盾居然也擋不了多久。
東西兩個城門也並未傳來好消息,隻要在城牆上露頭,馬上就會死於非命。
江一鳴與陸聞虔都寫來了絕筆書信,稱隻要他們還活著,就一定守住兩座城門不會失陷於敵手!
天色漸晚,被戰火席卷的河源府卻是一片火紅,完全沒有被黑夜給籠罩。
其實,在交戰這麼久,陳執感覺到敵人的進攻意願似乎並沒有這麼強烈,反而是刻意地製造聲勢浩大地進攻,極力保證不會出現多大的損失,這也符合長孫明月的風格。
所以,他認為長孫明月是在給他製造城池即將被攻破的壓力。
在製造這個壓力的同時,又舍不得丟掉太多士兵的性命,所以一直未能將南城門攻破。
吃準了長孫明月的這個性格,他馬上改變了防守策略,這樣一來,在沒有損失多少士兵的情況下,也能將城池給守住。
他覺得他賭對了,敵軍的進攻也受到了阻滯一般,毫無進展。
“長孫明月,你失算了。如果你願意多犧牲一些將士的話,說不定南城門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隻要明日魏將軍一來,你就完了!”陳執此時的心裡反而沒有這般慌張了,有條不紊地布置防守戰術。
隻是,剛布置完防守戰術,準備去休息的他,卻又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雖然,城池他暫且能夠守住,但是河源府卻出現了一個他無法解決的問題。
百姓們慌了!
以往的攻城,從來就沒有這麼激烈過,這讓城中百姓越來越心慌,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全感,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入夜開始,無數百姓背著包裹,推著車,趕著牛馬,奔北城門而去!
他們沒有陳執這樣的眼光,認為河源府岌岌可危,此時還不走,就走不了了。
“將軍!派我去北城門,將百姓們攔下吧?如果百姓出現大規模的逃亡,必然導致全城內亂,士兵們的士氣會受到巨大的影響啊!”譚啟河開口說道。
陳執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有種回天乏術的感覺。
“不必了,攔不住的!”他無奈地說道。
他終於明白了,長孫明月到底是用的什麼計謀了。
她擔心自己的兵力損失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想給河源府製造持續的壓迫感,一直到晚上,才爆發出來。
“為什麼?末將過去,一定能夠阻止百姓們的逃跑的!”譚啟河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百姓們這麼大規模地逃跑,是他們自發地逃跑?還帶上那些牛羊之類的,真正到了必須逃走的情況,還顧得上這些牲畜?”
“將軍,您的意思是?”
“長孫明月肯定在城中安排了許多密諜,慫恿百姓們逃離!非但如此,還帶頭將牲畜帶上,這樣引起全城大亂!”
“這將軍,怎麼辦啊?我去將那幾個帶頭的抓起來?”
陳執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無解了。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我也回天乏術了!河源府,完了”
“將軍沒想到這長孫明月身為女子,竟然會如此毒辣,她難道不怕我們會對河源府的百姓大開殺戒麼?軒轅定身為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百姓的重要性吧?她這麼做,軒轅定居然不阻止!也是一個不顧百姓生死的狗皇帝!”
“算了!你去將大家召集起來吧,我有些話,想要與他們說。”
正在這時,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倩影。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