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執挾持住了軒轅定,那怎麼辦?
但是軒轅定卻以為,既然陳執已經投降了,就該給他足夠的信任。他身為皇帝,這樣的胸懷和氣度還是要有的。
於是,他就真的隻帶了翟靈兒之外,並未帶任何人前來赴宴。
一陣清脆的上樓的腳步之聲,就見到莊晴盈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夥計,都雙手捧著一副楠木托盤,左邊的夥計托盤之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黃嫩色的竹筒,右邊的夥計托盤之上放著的是一個玉盤,用一個純銀打造的蓋子給蓋住,但卻沒有蓋住這裡麵所散發的魚香與酒香。
“讓陛下久等了。”莊晴盈雙手恭恭敬敬地將食材放入桌上。
她身後的夥計將那竹筒和玉盤端了上來,然後拿走了玉盤上的銀蓋。一陣撲鼻的魚香和酒香從玉盤之中散發出來,裡麵的是白色的魚片,薄如輕紗,這刀功是真沒得說。再加上魚片之上撒上的點點翠綠蔥花,颯是精美。
“陛下,請用吧!”陳執拿起一雙銀筷子,遞了過去,後者將筷子接過。
他剛想試試莊晴盈的手藝,陳府的管家就走了過來,低聲在陳執的耳邊說了兩句。
陳執點了點頭,然後對軒轅定說道,“陛下,有個自稱是徐長沙的,說要見您!您見還是不見?”
軒轅定放下筷子,臉上儘是欣喜的神色,說道,“長沙?長沙怎麼過來了,快快叫他進來。”
沒過多久,陳府的管家領著徐湘走了進來。
子湖的戰事剛起沒多久,隨著魏牧之的死亡,這戰鬥就結束了大半。尚且還在船上的漁業司的人,嚇得六神無主,紛紛想要劃船離開。
然而,卻發現,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支船隊。
徐湘見長孫玉寧已經掌握了戰局,魏牧之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情,於是便下令攔截這些想要漁業司的其他人。
見到徐湘的兩千人,漁業司的人心更慌了,看來這支偷襲他們的軍隊,是早有準備,不管是岸上的還是湖上麵的。
於是,這些人投了降,四千五百人,除去戰死的一部分之外,起碼有四千人都投降了。
徐湘得知到河源府的情況,便馬不停啼地趕到河源府。
後來得知,軒轅定去赴宴了,徐湘連忙趕了過來。
“長沙,你怎麼過來了啊”軒轅定起身迎過去,直接拉著徐湘的手。
一陣獨有的魚香味傳入徐湘的鼻孔之中,他連忙走過去,仔細打量著那幾盤菜。
“呀!河豚肉啊!”徐湘的目光轉向陳執,臉上帶著一絲笑容,但是這笑容卻又顯得有些詭異。
“陳將軍,你不會不知道,這河豚是有毒的吧?”徐湘冷笑一聲,“你是想毒殺陛下?”
陳執聽到徐湘如此說,頓時下跪下來,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
這魚肉是他夫人經常做給他吃的,他敢保證,自己吃的是絕對無毒,要不然自己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
軒轅定也麵露疑惑,問道,“長沙,你會不會認錯了呀?”
“這魚確實是有毒之物啊!”徐湘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不認識河豚。
非但認識,而且以前在一次任務之中,還親手烹飪了河豚肉,所以對此十分了解。
“既然,你說不知道,那麼就是做這道菜的人想要毒殺陛下?”徐湘又說道。
陳執瘋狂地搖頭,“絕不可能!這道菜是我夫人親自做的,怎麼可能會想要毒殺陛下?”
這時,他好像下定決心一般,拿起筷子,隨便夾起一塊,然後吃了下去,“如果有毒的話!那陳執定是先死!這道菜是我夫人的拿手菜,我也是覺得此魚肉無比鮮美,才會決定敬獻給陛下的!”
見陳執吃下去,半天沒有一點反應,徐湘愣了一會。
他一直覺得,像是河豚這麼難以處理的食材,這個時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河豚的毒的?
軒轅定笑了笑,緩解了一下尷尬,說道,“長沙,你多疑了,你看陳將軍不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嗎?”
“可千萬不要辜負了陳將軍的一片心意!”說完,他的手伸向桌上的筷子,準備去夾河豚肉。
徐湘卻搶先拿起筷子,攔住軒轅定即將要動筷的手,嘴裡說道“等等!讓我先來幫陛下試一下有沒有毒!”
他夾了一塊魚片放入口中,細細地咀嚼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怎麼樣?”軒轅定緊張地盯著他問道。
“陛下,你再等等,我還沒試出來,我再試一塊。”徐湘又夾了一塊,迅速放入嘴中。
“你等會啊,我再試一塊!”
“快試出來了,我這一塊肯定能試出來!”
“……”軒轅定看著他一塊一塊將魚片地往嘴裡送,終於反應過來,他哪裡是替他試毒,而是想一個人吃。
眼看這玉盤之中的魚片已經被他吃了一半,軒轅定不滿地說道“有毒早就給你毒死了!”
然後夾起一片,放入嘴中,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而且十分嫩,吃到口中滿嘴的魚香,與酒香,卻沒有任何酒味。軒轅定是吃過不少魚,但是這種魚肉是他從未品嘗過得,異常美味,他忍不住地又夾了一片。
“好吃!陛下,這可是河豚啊,有劇毒的?”靜靜地回味這口中的鮮美。
因為河豚的肉晶瑩剔透、鮮滑可口、肉味腴美、口感獨特,比一般的魚有韌性,像毒品一樣一吃就戒不掉。
從江戶時期開始,日本人就經常嗜吃河豚。
就算是牙縫大的豚肉,也足以致人於死地,毫無解藥,河豚成了不少人最後的晚餐,自稱百毒不侵的日本的“國寶”傳奇歌舞伎阪東三津五郎就命喪於它,震驚全國。
但即使如此,日本人還是禁不住誘惑,在河豚麵前毫無自製力。
但是,隻要是處理得當,完全可以將毒素給清除的。沒想到,陳執這個毫不起眼的夫人,居然會有如此心靈手巧的一麵,這個連陳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