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貼古董妹!
藍天白雲下,在羅亞爾河東端的吉安,處處可見旗幟、鮮花,城堡的外觀是紅、黑色磚塊交錯,以幾何圖形排列。全本小說網
一部白色的勞斯萊斯來到這個文藝複興風格濃厚的小城,停在一間種滿鮮花的兩層樓木屋前。
正在小小院子裡作畫的朱琦隨即放下畫筆,從高腳椅上起身,看著這部陌生的車子。
哢一聲,車門打開,一雙鮮紅的高跟鞋先映人眼簾,接著,一雙白皙美腿跨了出來,看到長度隻到大腿中的迷你紅裙,然後是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胸脯曲線,接著,那張打扮精致的妖繞臉孔才轉向她。
是米拉!朱琦的臉色微微一變,低頭看著自己被顏料弄臟的吊帶牛仔褲裝,想起自己臉上脂粉末施…
她連忙擦拭一下臉頰,就怕上麵也染了廣告顏料。
“朱琦。”一身香奈兒秋裝的米拉笑盈盈的跟她打了招呼。
“嗨……米拉,請進。”
“謝謝。”
米拉看著臉上及身上都沾了五彩顏料的朱琦,不得不先壓下心中那股湧現的嫌惡感,這才能再擠出虛假的笑容走進小屋。
溫暖的陽光透窗而入,房子裡麵小歸小,但整齊乾淨,感覺還不賴。
米拉在沙發上坐下,看著走到另一邊開放廚房背對著自己倒咖啡的朱琦。,再想到那個在她幾次催促下就是不肯過來找她的黎塞。
她的紅唇不由得抿緊了,黎塞不肯來,她對那個達恩又無計可施,這事兒再拖個幾年,她年華老去,黎塞肯娶她才怪。
沒辦法,隻好編個謊言,引起這個女人的同情心,幫自己一把了。
她從皮包裡拿出眼葯水,點了幾下後,連忙再塞進皮包裡,而在朱琦拿著兩杯咖啡轉身走來,將咖啡放在桌上,坐進一旁的沙發時,她突地向她跪了下來,淚如雨下的哭求,“朱琦,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嗚嗚嗚…”
“米拉,你彆這樣,米拉!”
朱琦被她嚇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米拉拚命的假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抽抽噎噎的道“請你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幫幫我吧。”
“到底是什麼事?”
“我愛黎塞,黎塞也愛我,可是老侯爵不肯答應我們的婚事,他說除非達恩願意認他這個爺爺,否則我們到死都不可以結婚的。”
又來了!,老侯爵為何總是如此,朱琦想到自己的際遇,眼神不由得一黯。
“我、我已經有黎塞的孩子了,黎塞還不知情,因為我不希望他為了我跟老侯爵鬨翻了,老侯爵的年紀大了,黎塞若為了我忤逆他,要是有什麼萬一,我就算嫁進尚普蘭家,也不會快樂的。”
她、她懷孕了!
麵如死灰的朱琦覺得自己的心在瞬間死去,米拉有了黎塞的孩子,這不代表她僅存的一絲絲希望都破滅了!
她仍深愛著黎塞,仍期待著有一天他會來找她。
“朱琦,看在我有孩子的份上,求你跟達恩好好的談談好嗎?隻要他喊老侯爵一聲爺爺,我跟孩子還有黎塞就能得到幸福了。”
那她的幸福呢?達恩的幸福呢?朱琦的眼眶微微泛紅。
“朱琦,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說了一大串話的米拉,這才發現她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緒裡。
“我、我明白了。”她深吸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我會跟達恩好好說的,但這孩子的脾氣硬,我不知道他聽不聽得進去。”
“你可以的,隻要你誠心的幫我,努力去說服他,一定可以的。”她緊緊的握住她的雙手,再三懇求,“請你一定要幫我,我跟孩子都會感激你的。”
“我…我會儘力。”
不久,米拉離開了,朱琦麵對一室的斜陽彩霞,無聲的落淚。
而在浪漫的花都巴黎,侯仙兒的預感成真,因為她的口不擇言,她終於被達恩掃地出門了。
“忠言逆耳嘛,侯克達恩?尚普蘭,‘樹欲靜而風不止,於欲養而親不在’,你沒聽過嗎?可惡!”
她氣呼呼的用力踢了下拱形大門,再看看旁邊的小行李。
在深吸一口氣後,她繼續惱怒的大叫,“彆人都能寫你是怪胎了,我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
“再說,我也沒說錯啊,你媽是中美混血兒,你爸是法國人,你是中、美、法三國混成的嘛,我隻不過不小心的說了句這有點像中國人指的雜種,你乾麼將我轟出來!反正你也不承認自己的血統,你管我說什麼!更何況,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嘛!”
侯仙兒吼得氣喘籲籲的,還氣得跺腳,因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公公跟她說了達恩的身世,努力學習法文的她也看得懂八卦雜誌上的蚯蚓字了,所以對達恩的了解也就愈來愈多嘛,外麵的人都說他是怪胎呀,又不是隻有她…
“少爺,剛剛小姐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聽她說你一次混三國,血統很雜,有點像是中國人指的雜…呃…”
老管家連忙閉嘴,因為達恩的犀利藍眸冷冷的掃過他,他覺得背脊一陣發寒,不敢再幫侯仙兒求情了。
達恩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女孩,她明知道自己近日頻頻幫老頭子說話已經讓他累積不少怒火了,她還不懂得打退堂鼓,一再的出言挑釁,以激怒他為樂!
“侯克達恩?尚普蘭,你做人何必那麼彆扭,多一個人愛你,不好嗎!”
外頭又傳來侯仙兒扯開喉嚨的鬼叫聲。
“去把她趕走!”
“少爺…”
“去!”
“是。
老管家沒轍,隻得往拱形大門走去。
“侯克達恩。尚普蘭,我警告你,你再不請我進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然後你會後悔一輩子、十輩子、百輩子!”
這個自大狂妄的女人!達恩咬咬牙,怒不可遏的大步走出去。
‘呃?“老管家不解的看著他氣衝衝的越過自己。
出來了吧!侯仙兒露出微笑,但她沒想到一走出來的達恩,劈頭就是一記雷霆怒吼,“侯仙兒,你再在這裡鬼吼鬼叫,我就叫警察來抓你,說你破壞居家安寧!”
“嘿,你…”
“滾!”
“我乾麼用滾的!”她眸中竄起兩簇怒火,“再說了,你真的很奇怪,神父你關心、我這個舉目無親的人你也關心,一個跟你有著血緣關係的人,要你關一點點的心很難嗎?”
他咬牙進出話,“我就是不要!”
她也咬咬牙,實在很想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搖一搖,看他能不能清醒些!
“達恩少爺,老侯爵老了,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想要聽見自己孫子喊他一聲爺爺的孤寂老人而已,你為什麼不能成全他?”
“他就成全過我母親?”
又來了!她受不了的仰頭翻了翻白眼,“你很執拗耶,那是陳年往事了,他也承認錯了。‘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責,陳年往事亦然。”
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侯仙兒也火大了,拎起行李,氣衝衝的就往老侯爵的家走去。
達恩抿緊了薄唇,看著她仿佛冒著火的纖細背影,他的心也是澎湃洶湧。
為什麼?她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卻還站在老頭子那一邊?
他對她的好,她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頓了下,他蹙起眉,他在想什麼?什麼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騷動的情緒壓下,也壓下一個即將浮出心坎的答案。
暫時,他還不想承認心中對她的那抹心動。
翌日,他到公司上班,那個嬌小玲瓏的女人沒來,結果蘿莎和魯西格都追著他問,問得他都快煩死了。
一下班,到醫院看神父時,他也問起她,他回說她離開了,他居然發現神父的眉宇間也有一股落寞…
其實,何止是這些人;連明天就要飛往美國紐約開會五天的他,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
可惡!那個古靈精怪的東方女孩到底將他們怎麼了!施了魔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