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朱琦拭去了淚水,看著馬丁道“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隻要你說,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
馬丁對她有太多的虧欠,而侯仙兒這些日子來的相陪,也讓他的心變得更柔軟。
“請讓黎塞跟米拉結婚吧。”
“你說什麼?”他錯愕的看著她。
“我跟達恩所受過的苦,不希望另一個女人跟孩子再走一次。”
“孩子?我不明白!”
“米拉她…她有了。”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一旁的侯仙兒問得直接,但也問出重點。
馬丁困惑的搖了搖頭,他人老但腦子還清楚。
黎塞這個兒子為了報複他離間他跟朱琦的感情,而造成朱琦退掉婚戒,帶著腹中孩兒遠走他鄉,所以去做了結紮手術,這意謂著他隻要朱琦跟孩子,他要是想要尚普蘭家有後,就得去接回他們母乾倆,所以,這個動作等於就是一個威脅!
因此,為了延續香火,他多年來派人四處尋找他們母子倆,但當年倨傲的他隻要孩子,不要朱琦,也因而讓朱琦一而再的帶著孩子逃離搬遷…
“老公公,你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他再次搖頭,然後將目光落到朱琦身上,“你說的事,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不過,等我找黎塞跟米拉過來問清楚後,再給你答案。”
朱琦跟侯仙兒互看一眼,都覺得他的答案有些奇怪。
稍後,兩人即告辭,前去社區教堂看馬濟神父。
“終於想到我了?”天禪和尚看著這隻美麗的猴精,有點不開心。
她尷尬的摸摸鼻子,“和…神父,抱歉,最近有些忙,你沒事了吧?你的腳怎麼樣了?”侯仙兒看看他的腳,好像都好了。
“沒事了,她是…”天祥和尚看向旁邊另一個女人。
“朱琦,達恩的母親。”
他笑笑的點點頭,一邊看著侯仙兒,看來他之前的預感沒錯,這隻古靈精怪的猴精真的能讓尚普蘭家的成員團聚。
不過,也因此,她得為尚普蘭家承擔一些業障,他已算出來,她會有一大劫數…
“聽仙兒說,達恩都會固定來你這兒跟你告解,真的很感謝你。”朱琦的聲音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他連忙搖頭,“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的責任。”
“謝謝。”
侯仙兒看兩人說來說去的,不由得笑笑的打斷他們的對話,“你們要謝謝、不客氣到什麼時候?”
“唼!”天禪和尚給了她一記白眼,“人家哪像你這隻猴…呃,哪像你這個女孩子,一點禮貌都沒有!”
雖然表麵有些不滿,但他是不會再對付她了,一來他明白她在整人之外也有一顆善良的心,還有圓融的本事,所以她會下凡來這兒,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三人聊了一會兒,朱琦有事先離開,侯仙兒則陪著天禪和尚坐在禮拜堂,看著前方的十字架。
兩人靜默了好一會兒。
他開口,“我打算離開人間了。”想是這麼想,但一想到她有劫難…
“為什麼?”
“你們幾隻猴精,我沒有一個治得了,還有臉待下去嗎?”他開玩笑的自我調侃。
她莞爾一笑,“因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啊,要不,你要逮我們幾人,一點都不難的。”
“是嗎?我覺得對付你很累,你變來變去變得我眼花撩亂。”
“可你也搞得我差點精神崩潰”
對談間,一隻蟑螂突地從牆角跑出來,天禪和尚跟侯仙兒兩人行動一致,一抬腳,用力,一踩!
因此,那段“和尚大戰蟑螂”的往事浮現腦海,兩人麵對麵,都笑了。
再來的日子,對達恩而言是最難過的,因為包括他母親、老管家、侯仙兒甚至是神父都一麵倒,全傾向老頭子那一邊。
每個人一有機會就對他曉以大義,殊不知,如此一來,他更覺反感,更不想照大家的意思去做!
再說了,就算老頭子願意接受母親,那又如何?
他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美好又健全的家庭,是老頭子破壞了這一切,而現在黎塞身邊已有個米拉,還有兩人未出世的孩子,
看情形,他永遠也沒有機會一家團圓了。
可是能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一直是他從小的願望。
他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做些不合邏輯的事,全是希望能製造機會,讓父母重修舊好。絕不是如八卦雜誌所報導的,什麼報複老頭子、讓尚普蘭這個貴族家庭丟臉等等!
但現在,他家裡有個要他認祖歸宗的媽、還有一個厚著臉皮趕都趕不走的侯仙兒,他找打工的機會已不僅僅是體驗生活、製造父母見麵的機會了,而是想擺脫這讓他快喘不過氣來的一切。
午後三點,達恩就先下班,來到聖米歇爾大道。
這裡的街道兩側有各種店鋪跟咖啡屋,一到下課時間,就湧入了大批巴黎大學的學生。
而咖啡屋雖多,但就屬他打工的這家雪洛咖啡屋的生意最好。
所以老板一見他走進來,換上侍者的白襯衫、黑長褲,再在腰上係上一條黑色長及皮鞋的圍裙後,可是笑眯了眼,也頻頻跟他點頭。
看到他就像看到財神爺進門了,因為他一來,店裡的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
雖然他的表情通常很冷,但他的眼神深邃得如一片蔚藍大海,有時波濤洶湧、有時平靜無波、有時更是化成了千年冰河,射出兩道銳利光芒。
有時候,他這個老板還會忘了自己才是老板,對他哈腰點頭的。
“堂堂一個公司總裁,乾麼到這種地方端盤子?你還真的是怪胎呢!”
侯仙兒朝化身侍者的達恩招招手,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走到她旁邊,“你還來這兒做什麼?”
她真的是陰魂不散,他去哪兒,她就到哪兒,一天總要巧遇個兩、三回!
侯仙兒沒回答他,而是東看西看,看到有很多記者拿著相機往兩人這兒哢喳、哢喳拚命拍個不停。
“你想出風頭上封麵嗎?”她皺起柳眉,“可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不過,這也算是一個賣點嘛,像某本雜誌寫的…一個高高在上的年輕總裁來端盤子,也許收了店家不少的代言費!這商人嘛,在商言商…”
她倏地住了口,因為被她批評的某人正粗魯的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拖離咖啡屋,來到外麵的露天咖啡座。
“滾!”
“嘿,你這個人…”
“我真的愈來愈討厭你。”這話是實話,因為她愈來愈不可愛。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喜歡哪來的討厭!”
“你…”他居然語塞了。
她莞爾一笑,“老實說,你的酷跟冷隻是一種偽裝吧?雜誌上有寫,你來打工,都是為了引起媒體的注意,好替你的公司打免費廣告,而且由你出馬上報,還省了模特兒費用呢。”
她邊說邊在咖啡座坐下,以手支著頭,黑眸露出點困惑,再抬頭看天空,“不過,我最近老纏著你,也上了一些雜誌封麵,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上麵都寫著我是你的女朋友,還跟老侯爵互動良好,可能已是老侯爵認定的孫媳婦…還有,你母親也開始在老侯爵的家走動,難道老侯爵打算重牽紅線,讓朱琦跟黎塞這對曾經訂婚的俊男美女再續前緣,也好讓你這個孫子…咦?人呢?”
她看了看,倏地起身,這才看到達恩早就走進屋裡去了。
“嘿,你很差勁,讓我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
達恩對像陣風衝進來的侯仙兒是理都不理。
他置若罔聞的轉身往外走,她當然也跟著他往外走,他朝右,她絕不向左。
“你!”他臉色一沉。
“我要喝咖啡。”
她大大方方的在一旁的位子坐下,再抽走他手上的nu,但沒看,而是笑盈盈的看著他,“麻煩請介紹一下你們這兒的咖啡,侍者。”
他的藍眸閃爍著危險的寒光,偏偏這個侯仙兒一點都不怕,甚至笑得更甜更美的凝睇著他。
沒轍了,他故意以法文嘰哩咕嚕快速的連說了一大串。
本以為她會有聽沒有懂,沒想到她好整以暇的以法文回了一句,還指名喝這家店的經典咖啡。
這一聽,他的眉頭都糾緊了。
“嗬嗬,沒想到吧?”她得意的指指自己的腦袋瓜子,“我這猴腦…呃,不是,我這顆人腦的構造非比尋常,現在的法文已是一把罩,聽、說、讀、寫,樣樣精通。”
達恩眸中閃過一道怒火,他還能說什麼?
除了端上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外,也隻能奉送一張臭臉給她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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