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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武將家的後人被打兩下就大呼小叫,你還叫你他娘的還有臉叫讓你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弟弟讓你百花樓還是怡紅閣讓你胸口碎大石讓你唐伯虎讓你美人圖讓你四千兩
賈代善是越打心裡的火氣就越旺。
最後,在榮國公府門口上演的這場「鬨劇」由匆匆趕到的老太太張氏製止,並把在場三個姓賈的都帶回榮禧堂正房,也讓小男孩內心失望不已。幸好這幕發生在寧榮街,前後左右都是自家族人,要不然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斂兒你這個壞小孩,脾氣倔得很,跟你老祖父一個模樣的淨會讓老祖母替你擔心」成功製止了這場父子人倫慘劇後,張氏就直抱著小男孩痛哭,一邊哭還一邊捶他,內心一直高高提起的大石,也總算放下來了。
「祖祖母,我以後都不敢了。」看著張氏痛哭失聲的樣子,小男孩連忙保證的說。
「母親,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孩兒真的是一頭霧水。」賈代善剛才聽王翊和賈赦都提及小男孩一個人出了府,他可是半點消息也收不到。現在連張氏也這樣說,可真的讓他大感不解。
「什麼齊嬤嬤沒有去通知你嗎」張氏訝異的說。
「老太太,奴婢有去通知老爺的,隻是」早已回到正房的齊嬤嬤欲言又止。
「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候,賈代善也顧不得要敬著母親房裡的人了,要知道事關子嗣,可容不得半點差錯。
「奴婢早上得知老爺去了太太的院子,就想要一道稟報老爺和太太。隻是太太院裡的婆子再三阻攔不在說,好不容易求得一個小丫頭進去通稟,怎知等了足足三刻鐘的時間,太太的陪房賴嬤嬤才出來說老爺和太太都知曉了,要奴婢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一番話裡就提起了四、五次的太太,齊嬤嬤這是打定主意要把太太拉下水了。
「胡說八道齊嬤嬤你該不會是自己偷懶了,就把所有事都推到了太太身上了太太又豈會如此冷血不顧自己的親生兒子」張氏平日慈和的眼神一變,眼含淩厲,目光如電的瞪著齊嬤嬤,彆有一番威嚴的大喝道。
齊嬤嬤自張氏未出閨閣時就已經侍候著她,相伴幾十年,很多事情無需說話都已經心中有數,神色慌忙的跪在地上,痛呼忠心的道「老太太,奴婢是萬萬不敢啊奴婢怎敢去誣陷太太呢再說,老太太、老國公和老爺對奴婢一家恩重如山,奴婢就算是肝腦塗地也難報萬一。奴婢敢發誓,奴婢若是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雙目微紅,臉上情感真擎動人,顯然是句句出自肺腑之言。
「這唉」張氏歎氣。作為沈溺於宅鬥數十年,擁有豐富宅鬥經驗的張氏,自然是知道此時是千言萬語不如一默的。她看似無奈、黯然地撫慰著她可憐的一個身體受創的大孫子,一個心靈受創的小孫子,眼角卻瞧著賈代善,觀察著他的反應。
雖然打賈代善狠狠打了一頓屁股的賈赦由於姿勢不便,隻得委委屈屈的伏在榻上,慘白著一張臉,痛得撕心裂肺,冷汗直冒。但終究是大家子弟,而且齊嬤嬤也把事情說得這麼明顯了,他帶著一種同病相連的眼神,拍拍小男孩的肩膀。如果失蹤的是他,不說彆人,就說那個最愛跟他搶東西的小人賈政一定會放煙火慶祝的。
小男孩生來就聰明,隻是一直表現出來的樂觀率真迷惑了眾人的眼睛,大家都以為他聽不懂,看不通。張氏也說得這麼明白了,該懂的,小男孩都懂了。他眸色一暗,拍開賈赦的手,泄憤似的按了按賈赦被毯子遮蓋著腫脹的白嫩屁股,惹他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雙眼淚注注的,好不可憐。看見他在這嚴肅氣氛下,不敢喊出來的委屈小模樣,小男孩才痛快地笑了。
賈代善雖然沒有說上些什麼,但沉著臉一聲不響,顯示著他心中的不快。
齊嬤嬤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向來是最忠心耿耿又重尊卑的一個,為人又小心謹慎,絕不會隨意汙蔑太太的。
他在心裡肯定了齊嬤嬤的為人,但卻起了質疑。正如母親所說,斂兒可是妻子的親生兒子來的,得知兒子離家出走,甚至失蹤了,她絕無安如泰山這個道理的。除非
臉上表情陰沉不定,沉吟之間。
「太太和二少爺來了。」卻是史氏終於帶著賈政姍姍來遲了。
一進門,史氏先是向張氏問好,見得賈赦伏在榻上,不時呲牙咧嘴的,才對賈代善責怪的道「赦兒年紀還小,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能慢慢教,老爺何必如此動怒,還當眾這樣打他,不就是讓家醜外傳了嗎」半眼也沒有瞧到小男孩身上,隻飾演一個剛剛聽到丈夫動手打兒子的妻子角色。
哼張氏冷笑,二孫子不愧是由他的親娘教出來的,這說話模式一模一樣,前半段還好好的,後半段就立即現形了。什麼叫家醜不就是把赦兒造下的事都一概定性了是會使賈家感到不光彩,不能公開的汙穢事。
她老婆子坐在這裡,她這個好兒媳也敢當著她的麵前陷害她的赦兒。待她百年之後,她的赦兒和斂兒還能活的嗎這次,為了赦兒和斂兒,她怎都得好生教訓史氏一頓。
張氏眼中寒光一閃,緩慢的道「什麼家醜赦兒天性純孝,知孝悌。親自帶人出府尋找失蹤的幼弟,這算哪門子的家醜這是我們賈家的光榮」
「是兒媳一時激動說錯了話。」史氏很快就反應過來,「什麼斂兒失蹤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不是說斂兒在跟下人們在玩捉迷藏嗎」滿眼掩不住的擔憂、後怕地注視著小男孩。
小男孩卻敏感地感覺到她的眼底下,那一片冷漠、小小的慶幸和小小的可惜。
史氏無論多厭惡小男孩也好,小男孩終究是她的骨肉,再說龍鳳雙生子可是讓她受到了不少來自京中夫人們的羨慕。
「史氏,齊嬤嬤說早上她曾經過來你的院子通知斂兒失蹤這件事,可有此事」賈代善盯著史氏的雙眼,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躲避。
史氏的眼睛遊離了一下,但立馬就回道「下人隻是說齊嬤嬤來問斂兒在不在我的院子裡,我想斂兒往日總是跟下人玩捉迷藏,就沒有多想什麼了。」
「不是這樣的」仍然跪在地上的齊嬤嬤大喊「那時候,奴婢好不容易才把斂哥兒失蹤的消息遞了進去太太的院子裡,賴嬤嬤卻隻隨意就打發奴婢離開。奴婢當時心裡著急,找顧不上太太的反應了,就連忙回來打量著有什麼可以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真的親口說了斂哥兒失蹤,甚至有可能離家出走的消息給太太院子的人知道的請老爺、老太太明鑒啊」說罷,就一下子連叩了十幾個響頭喊冤。
「絕無此事」史氏一口咬定。
到了此時此刻,史氏自然反應過來了。這個賤人竟然敢下套子陷害她史氏恨恨的瞪著齊嬤嬤。
早上齊嬤嬤的確有來她的院子,隻是她隻讓人跟賴嬤嬤說斂哥兒正發著小孩子脾氣不知躲到哪裡藏著了,老太太和大少爺正急著廣派下人去尋找,甚至不知會不會出了府,就過來告知太太一聲和順道想要請一兩個粗使下人去幫忙。
張氏不是個死抓著權利不放的人,多年前就已經把管家權下放到史氏手裡。史氏手執管家大權,下人有什麼風吹草動,她自然知得一清二楚。隻是,那時候的她正帶著政兒和敏兒與丈夫四人共享天倫之樂,不住地加深一雙兒女在丈夫心裡的地位,自然無暇理會這點「小事」。
卻不想,竟然被這賤人和那死老太婆擺了一道。史氏暗恨。
賈代善記得早上他在聽二兒子背書的時候,太太的陪房賴氏真的曾經進來一遍,還在太太耳邊說了些什麼的,而太太隨便吩咐一道就把她打發了出去。他那時候正得意於二兒子的功課大有長進,都無心去理會究竟發生什麼事,想來終不過是管家上遇到問題,需得來請示太太一聲而已。
他好像依稀聽到什麼哥兒、不見似的。
史氏見得賈代善狐疑的表情,心下一沉,當堂叫冤道「老爺、老太太,斂兒是我的親骨肉,十月懷胎,我又怎會不疼愛他呢」
張氏冷笑「隻怕你是因著斂兒出生時難產一事耿耿於懷。」直接了當,一針見血。
史氏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馬上就鎮定下來「天下沒有不疼愛兒女的母親。當年兒媳難產,敏兒又天生體弱,精力不濟之下才求老太太幫忙養著斂兒,但斂兒也是兒媳的親兒子,兒媳對他的愛與敏兒也是一樣的又怎會對斂兒失蹤的事視若無睹呢」話說得很漂亮,末尾還掏出一條手帕沾沾濕潤的眼角。
手帕下的雙眼儘是怨懟之意。這個寤生子果然生來就是克她的聽著張氏和齊嬤嬤不住的拿小男孩來做筏子,明裡暗裡也是指責她為母不慈,心胸狹窄,因著難產一事,連不知事的兒子都恨上了。史氏在心裡是恨毒了他們。
這樣一說,賈代善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
張氏和齊嬤嬤臉色有點兒難看,但仍是儘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她倆還備著後手呢
「你這婆子在胡說八道什麼太太最是慈愛不過的一個人,又怎會這樣做老爺,這等搬弄事非、挑撥老太太、太太和斂兒之間感情的小人怎能留在府裡,當立即發賣才是」見得母親被惡意中傷,傷心地哭起來,好兒子賈政連忙替史氏出頭,一臉剛正不阿的道。
「老爺奴婢有證據有證據的太太院」與張氏對視了一眼,齊嬤嬤不著痕跡地點頭,突然高聲道。
「夠了」賈代善沉下臉,喝道。身上那南征北戰多年的鐵血氣勢瞬間蕩漾開來,讓人不由得斂容屏氣,洗耳恭聽。
他拿出一家之主的氣度,說一不二的道「既然斂兒已經回來了,那麼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還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讓老太太知曉。」提起這件喜事,賈代善的臉色也不禁柔和下來,周身的肅殺之意煙消雲散,「帝師王翊見斂兒天資聰敏,已經把他收入門牆了。」一臉與有語焉的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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