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與卿心!
這裡是?清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我們暫時先用現在的計時方式)之後了。她本身正在恢複修為,加上李長老給的一記重創,使得如今能夠暫時維持身形的清兒,一下子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往。她的身體受損,已經影響到了正常記憶的維持。妖與人有所不同,人的身體和記憶是本能的,而妖則需要通過修行來維持自己的身形和構建記憶,一旦記憶受損,必然是某處遭受重創帶來的後遺症之一,並不是隻要修為受損,就一定會失去記憶,隻要通過修行就可以重新喚醒記憶。
清兒不自覺化為人形,看著身邊的一切,有些茫然。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寬闊的屋子,仿佛已經知道她會醒來,而特意為她準備的屋子一樣。但是自己並非是在床上,而是在桌子上,屋子最裡麵放著一張銀灰色的高床,泛著絲絲冷光。床的右邊擺放著一些靈器,這些靈器顯然不比尋常靈器。床前五步左右,有著金絲製成的簾子,懸掛在兩側。出來便是桌子凳子以及一些靈草裝飾。
“屋子裡麵的靈草倒是頗多啊!”清兒不禁感歎道,還不自覺的探身過去,輕輕的吮吸了起來。完畢,她又看到桌子上擺放著許多的新鮮晨露,開心的走過去,喝了起來。
“啊!”一位進到屋子裡麵的侍女,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雖說王帶回來了一株梨樹模樣的植物,放在自己的臥室中,並吩咐她們每日以最新鮮的晨露和靈草養喂,甚至在屋子裡也擺放著許多的珍貴靈草,說要等著這妖恢複修為。這些服侍者們心中已經了解了情況,但是日複一日麵對著的花草,突然變成了個大活人,還是有些驚嚇。這叫出聲的侍女後悔自己的莽撞,心裡想著若不是這幾日王不在,恐怕當即就會被砍殺啊。於是,趕緊上前詢問到。
“姑娘,剛剛小的不是有意冒犯,還望姑娘見諒。”
“無妨無妨。”清兒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也慌忙放下了手中的晨露,“請問你們幾位是?”
“姑娘,我們幾個是被王派來服侍您的,這些晨露和靈草也都是為您準備的,我們這裡又帶過來了一些,您可以慢慢食用。”
“王?”聽了她們幾個的話,清兒便放心的邊吸收,邊好奇的詢問道。
“您是我們刹羅王從修煉處救回來的,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您可以等過幾日刹羅王外出歸來的時候,親自問他會更好。”
“哦?那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是野山,是刹羅王統治的區域。”
“野山?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搖搖頭,“不知,姑娘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嗯,好像是的。”
“算了,你們把現在野山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吧。”
這三個人分彆叫花兒、草兒、竹兒,一直與清兒說話的是竹兒,從她們的口中了解到,她們現在是在羅刹王的臥房,這個羅刹王生性溫和,但是一旦有人犯錯,下手也是迅速狠厲,所以這領域中的人,都十分害怕他。當然,與刹羅王關係親近的人,倒不會像底下的人對他那般恐懼。比如說刹羅王的左膀右臂,有著妖人各一半血統的陌流兒公子,和有著神秘麵紗的鬼夫公子,這兩人據說有著驚人的容貌和實力,但是二人經常鬥嘴。多數人隻見過陌流兒的容貌,卻極少見到鬼夫。說著的時候,這三個丫鬟已經表露出了十分向往的神色。當然,這臥室外麵,還是有著相當的風景,供給食物的地方、訓導侍從的地方、警衛者們等等,各個階層環繞在以刹羅王臥室為中心的區域,向外延伸開來,普通妖和人則在環繞圈內,也算是受著恩澤。整個區域也算得上相輔相成,錯落有序。
清兒沒事便在竹兒的帶領下,走街串巷的了解了野山的各個地方,並且哪裡可以閒玩,哪裡是應對什麼做事的地方,她也都逐漸熟絡了起來。隻是,看著彆人被叫名字,她也總是想要想起來自己究竟是誰,偶爾在夢裡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自己,可是始終聽不清楚。不是噩夢連連就是頭痛欲裂,在當下的情況中,她還是覺得自己應當先回複修為為上。大約過了幾日,她正躺在這個她唯一待過的臥室的床上,思索著如何更快的提升自己的修為。閉目養神間,忽然聽到自己臥室的門“咵”的一聲響起,她立馬翻身而起,跑到門前。
率先進入門的是一名帶著麵具的男子,這男子進門時先看了桌子,然後眼前就跑出來一個人。
“白離?”這男子下意識說出口。
“白離?”清兒有些發怔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覺得莫名的熟悉,但是男子帶著一張精致的麵具,讓清兒重複這那名男子叫出的名字之後,伸手就想要去摘了他的麵具。奈何手剛碰到麵具,就被這名男子緊固住了手。
“喲,大哥這是金屋藏嬌啊。”一道溫柔的男聲響起,清兒歪頭看過去,隻見那男子身穿白衣,麵部如玉,嘴角微笑著,眼神裡卻起著寒光,上下打量著歪過頭來的清兒。“還是個美嬌娘呢,這容貌,跟我不相上下啊。”這男子的容貌確實算的上時間少有,可以說皎皎如明月,郎朗似清風。笑著時,眼裡透著的柔光,如春風拂麵,這應該是就是魅惑了吧,隻是這話語詞間總讓人覺得尖酸。另一邊站著一位身穿黑色戰甲的人,渾身散發著高冷不近人的氣息,帶著黑色的帽子,遮了半邊臉,但仍然不難看出下半邊臉的棱角,厚薄剛好的嘴巴,淡淡的唇色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上,光是看到這一邊,就會有許多遐想。當然,這些描述來自於那三個丫頭,但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那麼麵前的男人就是刹羅王,那個白色衣服的就是陌流兒和鬼夫了。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這個男人吩咐道。
“好。”那兩人便自覺的退了出去,臨走時,陌流兒還不忘給了清兒一個,顧盼回眸的一笑,讓清兒覺得身上一涼。
“你就是救我的刹羅王了?”清兒抽回手,問他道。
“沒錯,白離,你怎麼會在這裡。”刹羅王走到自己的臥床旁,將身上的外披和靈器等一些物事放在了一遍,轉而居高臨下的看著清兒。
“白離,你是說我叫白離嗎?你本來就認識我?”清兒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