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長仙!
“我這兒來了一支商隊,他們要前往長安城,不過他們來這兒的路上被山賊傷了一次。現在正在招募保鏢人。”廖叔皺著眉頭說,“我和他們頭子認識,他們不需要武功高的,就是想找點人撐撐場麵……”
沒聽完廖叔的話,陳長葉果斷搖頭拒絕道“我不行,廖叔,你知道,我放心不下我娘親,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我娘她怎麼辦?況且……”
廖叔壓壓手表示自己明白,他嚴肅地說“你冷靜,我當然知道,不過他們的賞金很豐富,十兩銀子,也便是一萬枚銅幣!”
“十兩!”陳長葉驚訝極了,他沒想到居然這麼多,若是拿到這一萬銅幣,自己娘親三個月的藥材就再也不愁了!
廖叔看著陳長葉猶豫的模樣,他說“你擔心的事情我也理解,沒事。你回去後可以好好想想,明天那商隊才去趕路,不著急。”
陳長葉呆呆點頭,後便走了。心裡麵一直想著那十萬銅錢,心裡麵權衡利弊,卻還是放不下,一邊是娘親,一邊是十萬銅幣。
離開了集市回到住宅區,尋著街道小路,秋分吹拂下的正午竟有些淒涼。陳長葉一個人走在路上,心裡麵一直惦記著那筆酬金,心想著還是回家問一下娘親再說吧。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回到院子前,推開破舊木門,院子中許久未打理的竹林雜草叢生。陳長葉穿過小院,還未進屋,便在屋外高興扯著嗓子道“娘,我回來了!”
推開木屋,裡麵傳著一抹淡淡的藥材味。
陳長葉推開屋子的窗戶通風,他聽見內屋裡的咳嗽聲,便走進去,看見娘親消瘦地躺在床上,兩鬢青絲已然斑白,雙眼無神地看著屋梁。許久,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陳長葉,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擠出一句話來,“吾兒回來了?”
陳長葉見狀,連忙擦掉不知何時已淌在臉上的眼淚,故作沒心沒肺的大笑,很開心地走過去靠在床邊,興奮說“娘親,你可真的生了個好兒子,今日我賺了一千多銅錢呢!”
聽到陳長葉高興的聲音,就像一個炫耀玩具的小孩,娘親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道“吾兒出息了,出息了……”說著又喃喃自語起來,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麼。
陳長葉連忙站起身來,他對娘親說“我得去給你熬藥了娘親,你好好休息!”走到門口卻是雙眼通紅地回眼看了下內屋,娘親的病愈來愈重,連郎中都說治不了,隻能以藥材吊著一口氣,她平生以誠待人,從未做過虧心事,為什麼要讓她遭這種罪!
匆匆帶著幾串銅錢,陳長葉買了些許藥材,便回來熬。正在院子裡撲扇著火爐,忽然看見圍牆籬笆外站著一個華服少年,仔細一看,居然會是林經年,他來這裡做什麼?
陳長葉感到稀奇,正好藥也熬好,他匆匆倒完藥渣後便跑出去,那林經年看見他並不驚奇,他衝陳長葉點點頭,陳長葉問“林……林經年,你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嗎?要我幫忙嗎?”
籬笆外秋風瑟瑟,陽光照在身上卻是暖洋洋的,映出一片金黃色的竹林。林經年擺手,閒然自得道“我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傳個消息。”
“什麼消息?”陳長葉問。
林經年淡淡看了屋內一眼,他說“失神之症,在長安城內有個神醫可以醫治。你若需要,我幫你找人。”失神之症便是陳長葉娘親所困之病。
聽見這話,陳長葉身軀一震,沒想到自己母親還能救!但又迅速冷靜下來,對方為什麼平白無故幫自己?無恩無怨的,一天前,二者素未謀麵,如果不是說對方有事求自己,自己還不信呢!
林經年點點頭,他抬起高傲的下巴,目光似千年寒冰一般冷澀,見對方的神情,他便直說“代價是,你替我做幾件事,我便為你從長安城請來神醫。”
這,陳長葉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對方看上的,他問“這讓我怎麼相信,我和你八竿子都打不著,你又為什麼要找我,憑你的身份,或是財力,有什麼高手請不到?”
林經年沒有回答,他看著被風吹得瑟瑟發響的竹林,自言自語“你看那竹林,與清風有什麼瓜葛?若不是根紮實,隨時都會被連根拔起!”
陳長葉搖搖頭,說“我實在不明白,我是個糊塗人,不懂得你的暗藏意思。所以,請原諒我的粗魯。”
“簡單說,我需要一個與我毫無乾係之人,且在後幾日皆不在城中之人!”林經年忽然坦白,他淡淡道“我在下棋,需要你這一枚棋子的幫助!”
一想起廖叔對自己說的話,陳長葉明白了,他問“那你知道那商隊會招人,便叫廖叔與我說,廖叔見我遲疑後你便親自來這裡找我?”
“不錯。”林經年說,“如你所猜。你與其同行,到了長安城,回來的路上自然會帶上神醫,這樣子你還不放心嗎?”
“你怎麼確定我一定能在商隊中帶來神醫?貿然加人恐怕不合規矩吧。”陳長葉正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來,大吃一驚,舉起手指著林經年,“不會吧!難不成那商隊是你購來掩人耳目的?”
“孺子可教。”林經年臉色平淡說著,仿佛那一支龐大的商隊不是他花重金買下來的一樣,就好像花了幾文錢買了個肉包子打狗一樣風輕雲淡,真是富得令人發指。
一時間陳長葉語塞,一切事情林經年都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母親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耽擱,他就是算準了時間,便要自己出城去。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經年似看透陳長葉一樣,他搖搖頭看上去很失望,臨走前留下一句話“彆去猜你不該猜的,你隻需要走我安排好的路,老實忠誠,方可保住性命……”
他離開後,陳長葉倚靠著籬笆,征征地看著那被風吹拂得啪啦啪啦響的竹葉,像是要將其連根拔起一般,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自己彆無選擇,若是拒絕了,他有的是手段來將自己‘連根拔起’!那包子鋪……